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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骯髒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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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半天,原來是來打聽沈溫妤的婚事來了。

沈溪怡忍不住在心裡冷笑,他當真是一點都裝不下去,這麼明目張膽的在她面前探聽沈溫妤的婚事,沈溪怡面上一副柔弱無骨的樣子,時不時咳嗽上幾聲,遲疑片刻後說道:“

恐怕已經輪不上咱們操心了,聽祖母說,似乎有意將她送到宮裡做秀女。”

陸興顧幾不可聞的皺起眉頭,沈家到底什麼意思,三個女兒,除了這個庶女,沈子菡已經有意送進宮裡,怎麼沈溫妤也要被送進去了?難道這沈家就這樣看重那個廢物李祈!?

他雙手不由一緊,心下立馬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那日舒太妃過壽辰,他坐在父親下首,聽到舒太妃同父親談論到李祈選秀一事,心裡就有些不安。

再加上今日他去沈國公府拜見,大長公主明裡暗裡的那些話,更是讓他確信,沈溫妤的婚事早已有了著落,所以他這般上趕著才碰了壁。

精明如大長公主,怎麼會看不到沈溫妤對他存的心思?她從小就在宮中長大,又有舒太妃對她諄諄教誨,可不像自己對面這個這個石頭疙瘩,什麼都不懂.

若是這樣,形勢於他而言就不是十分樂觀了。李祈近幾年辦事屢見成效,且他又在那個位置上,沈國公府這樣表示,就已經是很明顯在向李祈示好了。所以才會想著把沈國公最疼愛的小女兒嫁給李祈。

陸興顧心裡掀起驚濤駭浪,眼中狠戾之色一閃而過。

沈溪怡冷眼看著他,又道:“可是因為朝陽殿宮女一事,三妹妹對聖上這樣的男子不是很中意,她雖不是嫡女,卻因為她母親陳秋娘備受我父親寵愛的原因,竟比我二妹妹沈子菡還要金貴。所以她對自己的未來夫婿要求尤為嚴格。

聖上這般品格,我那三妹妹自然是看不上的,我瞧著,她似乎是有了心上人了……”

陸興顧聽罷,眸光閃爍,想起沈溫妤來向他告知那日朝陽殿宮女是自己大姐的事情,擺明了是不希望自己娶她大姐,難道那沈溫妤中意的人竟然是他?

若她心儀的人是他,大長公主還會執意把她送進宮中嫁給李祈做秀女嗎?

陸興顧聽到此事後心裡思索再三,幾乎不再猶豫,下定決心為難道:“剛才在外面我不忍開口,今日我來,其實是有一件為難的事情要同你講。”

沈溪怡溫婉一笑,坐直了身子示意他說。

“原定好這個月十九就上府上下聘,可是近日,我母親忽然身體十分不舒適,請了看病的郎中也是頻頻搖頭,後來又請了宮裡欽天監的人來看,說是因為我母親上一世在最近兩個月遭了災,不宜辦喜事,否則會互相沖撞,讓雙方都不會好過。

所以我怕母親傷懷,更怕確實為此傷害到你我二人,思前想後,想把下聘的日子往後移,推遲兩個月……”

沈溪怡頓時大吃一驚,捂著手帕劇烈咳嗽起來,咳得厲害了,眼淚也跟著湧出來,伴隨著嗚咽聲。

陸興顧靠近她,拍著她的後背,幫她順氣:“我知你一向最是溫柔體貼,且十分孝敬長輩,這事是我不好,只是改個日子而已,等過了這兩個月,我一定另選吉日,絕不會再委屈你。”

沈溪怡用帕子捂著咳嗽,無力的靠在馬車上,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可是內心卻無比激動,這隻毒蠍子,總算要遠離自己了……

改下聘日也不是沈溪怡能決定的,這件事還是得告知沈溪怡的父母。而她生母也已經去世,此事只能由沈國公沈繼松做主。

沈溪怡道:“我父親向來對這些婚嫁之事都沒什麼興趣,一切全靠主母做主,所以我同你一起去,免得父親不答應。”

陸興顧直言她體貼懂事。

彼時,沈溪怡帶著陸興顧往上院沈繼松的院裡去找他,還未進門,恰碰到沈子菡慌慌張張從裡面跑出來,連頭上的髮飾都有些亂了,眼角還紅紅的。

沈子菡一抬頭差點撞上兩人,陸興顧慌忙斂下眸:“二小姐。”

沈子菡卻似乎很急著離開,連招呼都沒怎麼打就跑走了。

“這丫頭今日怎麼回事?”沈溪怡疑惑不解。

“女兒家的事,咱們也管不住,先去找國公爺吧。”

沈溪怡點點頭,抬腿進入房子,卻在門口瞥到一盆幽蘭花,剛剛出門時,她在沈子菡的袖處,也看到紋有此花的花樣。

沈繼松看兩人來,就知道是有事,請了陸興顧坐下,:“陸相跟小女前來可是有事?”

“國公大人,小婿有一事相求。剛才同溪怡也商量了,我母親近來身體不適,想把下聘日子往後推遲兩月,畢竟我二人的事情,還是有勞父母親操辦,如今我母親臥床不起,現在辦事也不太合適,等這兩個月過去,我再來下聘。”

沈繼松瞥一眼沈溪怡,看她像個石頭疙瘩一樣,悶不吭聲,不禁氣上心頭:“相國說的哪裡話,小女能得你庇佑,本就是萬幸之事了,既然你們二人說定了,那便依你之言。”

陸興顧急忙應下,二人又寒暄客套幾句,沈溪怡便送他離開了。

送走陸興顧,沈繼松看了眼沈溪怡,說道:“你開的正好,為父正要去找你。”

沈溪怡坐的端正,面無表情道:“父親請說。”

見她神情冷淡疏遠,全然不像女兒家那樣的嬌羞害怕,沈繼松更是不悅,面上不禁沉下臉來。

“溫妤上次去上院帶著幾個嬤嬤要驗你的身,本意也是想還你個清白身,堵住外面那些悠悠之口,免得那些人給咱們國公府潑髒水。

溫妤不比子菡,是嫡女,上次因著幫你正清白這事,後面被你祖母責罰,我思前想後還是覺得她都是受身份所累,所以……”

“所以什麼?父親別忘了,我在國公府地位也沒有二妹妹高。”

沈溪怡閒閒接了他的話,抬頭接著說:“我明白父親的用意,父親看三妹妹如今也大了,我雖在家中身份不高,但是因著和陸相國的婚約,所以在府上也無人敢欺我。

所以父親便覺得三妹妹受了委屈,這事簡單,三妹妹確實也到了該婚配的年紀,女兒覺得,也該讓三姨娘替她相看相看,京中好兒郎那麼多,定有適合三妹妹的。”

沈繼松面色一僵,清了清嗓子道:“妤兒年歲尚小,你跟你二妹妹確實該婚配,耽擱不了,我跟你母親把你們都嫁出去,膝下無人,總歸有些淒涼的,且她身份卑微,她的婚事必得慎重,萬萬不能讓別的男人以為她在府中是個沒依靠的,而欺負了她去……”

妤兒?呸!!還當真是有夠親熱的。

沈溪怡突然出口打斷他:“父親,可還記得我小娘名字?”

沈繼松一愣,沒想到她突然問這個,立刻板著臉道:“你沒頭沒腦的,提這個做什麼?”

“父親,女兒這幾日總在做噩夢,夢到我小娘,在夢中,她渾身是血的向我哭訴,說她生前受了那麼多罪,在農莊幹活乾的手都裂開了,死後卻連個名分都沒有,被人罵了一輩子,說她是狐狸。臨死也不過是一個平妻的身份。

她生我一場,我給她供奉個牌位是應該的,所以想過幾日去鷺安寺替她供奉香火,只是可惜我不知道我小娘姓名。”

沈繼松沒好氣的說:“你母親都走了多久了,為父怎麼會記得她的名字?”

沈溪怡說:“那小名呢?”

沈繼松還是一點也不知道。

沈繼松沒來由的煩躁起來,好端端的,又提那個賤婢做什麼,真是掃興!!

扭頭冷聲斥責道:“你如今還惦記她做什麼?你都要做相國夫人的人了,孰輕孰重還不懂嗎?如今是國公府的這層身份才給你這樣的榮譽,若你沒了這層身份,你還以為憑那賤婢那樣的身份,你妄想嫁入陸家?做夢去吧!!

何況你自進府後,就明裡暗裡的對付那賤婢生孩子之前隨身伺候的趙嬤嬤,直至把她活活淹死在後院的井中,你還要怎樣?”

沈溪怡生母當年難產,腹中本是一對雙生子,卻一屍三命,死在那趙嬤嬤手中,雖然她只不過是聽命於姜氏,可她絕不會殘害母親的任何一個人。

沈溪怡目光淬了殺氣,重重拍了桌子:“我當父親全忘了,原來父親竟連趙嬤嬤這樣的人都能記得,卻連我小娘的名字都記不起來了。”

桌子被拍的咯吱作響,驚的沈繼松眼皮一跳。

他突然衝到她面前,怒目圓睜,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甩到她臉上:“你又算個什麼東西,在我面前拍桌子叫板的,這國公府還沒輪到你當家呢!

怎麼,你以為嫁到陸家,就有男人替你撐腰了,敢瞧不起老子了?就是你嫁到陸家,我也有一千種一萬種辦法讓你給我跪下磕頭,反了天了還!”

沈溪怡被一巴掌打的撲倒在地上,嘴角湧出血來,手肘也擦破了皮,忍不住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可她還是那樣冷冷的看著他道:“聽父親的意思,似乎對陸家也不滿?也不知道監國大人知道作何感想?想我們沈家這樣的身份尊貴,父親想必也看不上陸相吧!”

“你!”沈繼松萬萬沒想到她竟如此猖狂,敢拿著陸平章來威脅自己,頓時怒火中燒,上去一腳踹在她身上,沈溪怡覺得自己身上骨頭都斷裂了。……

“你當我們沈家就一個女兒?我不妨告訴你,若你做不成這個相國夫人,你也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聽明白了??”

沈溪怡劇烈的咳嗽著,從地上爬起來,輕輕吹了吹手掌上搓破的皮,一臉無謂的笑了笑,“父親不用擔心,女兒一貫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從上院出來,沈溪怡被國公爺掌摑,毒打一事,傳的沸沸揚揚。

整個國公府都知道,沈溪怡生母被沈繼松像玩物一樣玩了一遍,就什麼都不管了,生母身份卑賤,不受國公爺喜歡,連帶她都被厭棄,都與陸相有了婚約,還被國公爺這樣打,當真是沈繼松對她厭惡極了。

回到晚香閣裡,靜月靜秋看到她這副樣子,忍不住哭了。

靜秋身懷武藝,更是揚言要出去打回來替她出氣。

她急忙攔著兩個小丫頭,咳嗽了半天:“哭什麼,我沒事,不就是被打了一頓,又不是第一次被打,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沈溪怡咳個不斷,身上也是髒兮兮的,嘴角還腫著,靜月心疼的看著又是哭個不停。

小姐都這樣了,還記得安慰她們……

沈溪怡心中苦笑,這一世已經很好了,上一世她這個生父,做的可比這樣過分的事情更多……

她倒覺得他此番這樣打她,將她心裡那一絲絲的想念徹底打斷了。。。

她對著靜秋道:“先前本要做的事耽擱了,如今,卻是萬萬不能再遲了……”

……

因為沈繼松對她這頓毒打,沈溪怡身體一下子不如從前了,臉也腫著,身子也起不來床,所以沒什麼事就在院子裡躲著了,連去上院請安的事,大長公主也覺得丟臉,替她免了。

又有不少人聽說,恰逢國公爺打她那日,正好陸相國來府裡推遲下聘的日子,兩件事加在一起,謠言頓時席捲整個國公府,就連大街小巷都免不了議論紛紛。

有人說,她仗著要嫁入相府,無法無天,公開與沈國公叫板,也有說她為了給生母擺脫平妻的身份,也為了嫁入相府更有臉面而跟沈國公吵嚷起來,還有的人說她因為下聘推遲的事,逼迫沈國公向相府討要個說法……

傳來傳去,越傳越誇張,最後,居然傳出,陸興顧抓姦,抓到她跟一野男人在外面媾和,陸興顧捨不得跟她之間的感情,委屈求全,只好把婚事往後退,而她因為敗壞沈家門風,才致使沈國公怒極,這樣毒打她……

“小姐,你幹嘛讓我們傳出這樣的謠言啊?”

靜秋在一旁急的走來走去,像一隻無頭蒼蠅,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小姐為什麼讓人放這些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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