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小說

第39章 李大娘引敵人英勇就議

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敵人的掃蕩停下來了。

隆隆的炮聲,連成一片的槍聲,都漸漸停歇下來了。清鄉掃蕩的日偽軍,也相繼奔回了各自的據點。

根據地的群眾,在八路軍、游擊隊的護送下,扶老攜幼、陸陸續續地從外地、野外,回到了村鎮,收拾自已被小鬼子和漢奸二鬼子破壞的家園。

鬼子掃蕩過後的村鎮,像被洪水沖刷過似的,一片狼藉。許多住戶的門、窗、炕蓆和桌凳,全被敵人當柴燒了。糧食和沒趕走的大小牲畜,也被洗劫一空。死貓爛狗和豬崽牛犢的殘骸,到處可見。

“該遭天殺的鬼子呀!”百姓們咬牙切齒痛罵日寇的獸行。區鄉幹部們,根據抗日政府的指示,挨村挨戶地去了解群眾受害的情況。對一些難以維持生計的家庭,及時送去救濟糧款。對烈軍屬的困難,更是優先照顧。

劉崗村的李鳳秀犧牲之後,李大娘家成了重點照顧戶。八路軍戰士幫她搶種搶收,逢年過節,也總是早早地把他家裡裡外外收拾得乾乾淨淨。原來不愛說笑的李大娘樂得合不上嘴,她見著人就說:“我去了一個李鳳秀,卻來了一大幫兒女,什麼事也不讓俺操心,政府這樣照顧俺,俺也得為抗日出把力呀!”

這次掃蕩,鬼子燒了她家的房。八路軍來了十幾個戰士,只用了兩天多時間,就給李大娘家蓋起了新房。

“給俺蓋房,自已帶著乾糧!這些孩子真叫人疼愛呀!”

李大娘用手撫摸著還散發著木質清香的門框,望著遠去的戰士們的背影,不住地叨唸著。

雖然敵情頻繁,但人情溫暖,日子舒心,李大娘像變了個人,人也開朗了許多,凡是對抗日有利的事情她總是帶頭參加。

她每天走東家、串西家,向群眾宣傳團結抗日、支援八路軍、游擊隊的道理,還幫助村幹部做工作。因為李大娘素來受人敬重,她說的話,令人信服,所以往往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人們都誇她是個抗日支前的老模範。

羅蘭從李門樓撤出後,和柳茹娟一起仍在抗日政府工作。他倆到了劉崗村或附近村子,就在李大娘家裡吃住。李大娘把她們看作是自已的親閨女,她們也把李大娘家當成自已的家。

有一天,袁富容、趙興全和程朋雲路過劉崗村,特意進村來看望李大娘。看到老袁來了,大娘高興得眉開眼笑。吃飯的時候,李大娘給大夥兒做了湯麵條。剛要吃,羅蘭和小柳也說笑著進了屋。羅蘭問:“大娘給他們做什麼好吃食啦?”

“煮的湯麵條。你們也一塊兒吃吧!”

說著,李大娘一碗一碗盛好遞到每個人手上。袁富容接過碗來用筷子一挑,咦,麵條下面還埋著兩個荷包蛋呢!他失聲“呀”地叫了起來,坐在他旁邊的趙興全沒等他再說什麼, 捅了他一把。袁富容問趙興全:“你這是?……”趙興全沒回答,只笑著點了點頭,朝自已碗裡一努嘴。接著,程朋雲也“咳咳”地咳了兩聲。袁富容明白了。三個人心照不宣地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吃起來了。

羅蘭和小柳坐在他們對面炕沿上,她倆端起碗來吃麵,忽然發現碗裡沒有荷包雞蛋。小柳知道大娘的心思,卻故意噘著嘴大聲說:“好呀!敢情大娘是個偏心眼兒,只知道疼兒子,不疼閨女……”

趙興全說:“嗅,小柳這是中了什麼邪啦?怎麼吵著要雞蛋吃呢。” “這閨女嘴饞了!要說只能怪那隻母雞少下了兩個蛋。大娘哪能不疼你們呢”李大娘向小柳她們解釋著:“他們男子漢整天走路,打仗,應當吃好點兒。再說,他們不常來,算是大娘家的客人哪。好閨女,你們想吃,明天大娘再給你們煮啊……”

大夥聽了全場都哈哈地笑了。

李大娘用手攏了攏頭髮,笑眯眯地看著大夥兒吃飯。她關心地問袁富容:“這些日子你的身子好不?看忙的,你都累瘦了!怎麼老沒到俺們村來開會啦?來吧,到大娘這兒來連開會帶歇息,再吃點好的補補身子……”

“再開會,我們一準到大娘這兒來!大娘做的飯真香啊!”程朋雲笑著說。

“這孩子!你也多吃一碗!”大娘也笑了。

李大娘家因為在村子的一頭,比較僻靜,抗日政府和魯西南抗日遊擊支隊的幹部,常借她家開會,每逢開會,李大娘總是守在門口替他們望風放哨。不管開到什麼時候,她都一直守候著。

這天村長來悄悄告訴李大娘,老袁他們和政府幹部要來她家開會。她想給大夥做頓好吃的,連忙把那隻正下蛋的母雞殺了,又從地裡摘來一籃子菜。大娘一邊做飯,一邊自言自語地念叨著:“同志們打鬼子,風裡來、雨裡去,夠苦夠累了,大娘得好好慰勞慰勞這些孩子們哪……”

“大娘!您老這是跟誰說話呢?”

李大娘猛然聽到背後有人說話,回頭一看,原來是趙興全。

“這孩子!嚇了你大娘一跳!我這兒正念叨你們呢。怎麼這會兒就來啦?”李大娘笑著招呼趙興全進屋坐。

趙興全一邊往屋裡走,一邊說:“大娘嫌我們來早啦!我這是聞到大娘廚房裡的香味兒了,我們來大娘這兒解饞來了。”

……

“喲,你們?還有誰一塊兒來嘞?怎麼不進屋來呀?” “喵—嗚—”程朋雲學著貓叫,一步竄進了房門,“大娘,您老人家好哇?”他就地立正,敬了個舉手禮。

“哎,好,好!大娘也給你回禮!”說著李大娘用手在朋雲脖子上“叭”地拍了一巴掌,朋雲叫了一聲,縮著脖子閃開了

李大娘說,“瞧這孩子,到哪兒都這麼樂樂呵呵地,多招人喜歡哪?”

“大娘喜歡,您就收下他吧,程大娘還嫌他怪討厭的吶!”趙興全也湊著說笑話。

“喲,那可不敢。你們坐著,我去給你們弄飯吃啊!”大娘說著就要走,朋雲過去把她攔住了,“大娘,您先甭忙著做飯,有個事兒得跟您老商量……”

“喲,啥事啊,你就快說吧!”大娘問趙興全。

“是這麼回事;今天這會呀不開了,可還得假裝著開……”接著,趙興全便把石耀庭如何叛變的情況說了一遍……

原來,袁富容在劉崗村開聯席會議的訊息,被石耀庭知道了,他連夜報告了劉玉田手下的特工隊。劉玉田得到訊息後,一方面防止走漏風聲,被間野搶了頭功。同時,立即佈置人馬,準備夜間包圍劉崗村,將前去開會的人一網打盡。在包圍前,先派特務盯住李大娘家,防備李大娘溜走或發生意外變故。劉玉田連連囑咐盯梢的特務:“千萬看住李大娘!別讓她跑掉!也別讓她發現什麼動靜去向八路報信!小心!出了事我要你的命!”

劉玉田把包圍突襲劉崗村看成他邀功請賞的一個機會,他喜出望外,親自佈置著這次行動。

儘管他一再封鎖訊息,還是露了餡。

這些日子,劉玉田和劉夢露在一起處上了,弄得神魂顛倒。這天,本來他已約好要與劉夢露會面,可接到石耀庭的緊急情報後,臨時改變主意,要到據點裡去。劉玉田怕怠慢了劉夢露,特地把王士鈞找來,託他轉告劉小姐,說他今晚有緊急事要辦,不能到她那裡去了……

王士鈞眼珠一轉,故意裝作漫不經心地問:“什麼事這麼急呀?讓劉小姐空等怕不大好吧?”

“這……”劉玉田吞吞吐吐不想說。

“嗨!你是公事,這我知道!不過,也別惹劉小姐生氣,萬一她懷疑你去吃花酒追問起來,我總得有個遮掩啊!……”王士鈞說完哈哈一笑,解除了劉玉田的疑心。

“對、對!還是你老兄想的周到。”劉玉田向王士鈞傾過身子來,悄聲說道:“反正你也不是外人,就告訴你吧,那邊來了我的人……”

“是八路那邊兒?”王士鈞小聲問道。“噓—”劉玉田連連阻止,又看了看外面,才又低聲說:“就是石耀庭,他現在替我辦事。剛才他送來情報,說袁富容要在劉崗村召集人開聯席會議。我得馬上去跟他見面,商議對策。這回一定要一網打盡!所以……劉小姐那邊,請替我美言幾句。”他邊說邊連連拱手,急匆匆地走了。

“老弟放心,我一定把話帶到。由我來招待劉小姐,保證錯不了”王士鈞又是一陣哈哈大笑。笑聲中,劉玉田便離開老遠了……

當天夜裡,王士鈞把這個情報及時傳給了趙興全。同時,又有意地向間野的親信透露了一點風聲。劉玉田的“秘密”,被他自已兜了底。

此刻,趙興全就是為這事提前來到劉崗村的。他對李大娘說。

“敵人已經知道我們要在這裡開會,想來個突然襲擊。老袁和我們商量,正好來個將計就計,把鬼子引到這裡來,送他們一起上西天!” “大娘,我們是來接您老走的,待在這裡很危險。”“要走,就快些走,遲了,敵人派來了暗探,就走不了啦!”程朋雲也在一旁動員。

李大娘全聽明白了,她搖搖頭,堅定地說:“我不走,我也不能走啊!” “那為什麼?”程朋雲奇怪地問。

“你真傻呀,鬼子來了,要看不見我,那不就露餡了嗎?鬼子不上圈套,你們怎麼能送他們上西天呢?有我在這兒,鬼子才會鑽進來,就為這個,我不能走。”李大娘平靜地說,程朋雲說:“我們可以替您老守在這兒呀!”

“孩子!”李大娘說:“別人替我守在這兒,不是一樣有危險嗎?別爭了!我這麼大年紀了,為了抗日,為了給兒子報仇,就讓我留下吧!”李大娘說著撩起衣襟擦了擦眼睛。

“可……”趙興全說,“大娘,我們是要在您老家裡埋地雷呢!您要留下,我們怎麼辦呢?老袁知道會不答應的呀!”

“唉,不是大娘不聽你們勸,我這是心甘情願呀!”李大娘讓他倆都坐在自已跟前說,“人家老袁也有家也有父母,可他為什麼來到俺這裡來呢?還不是為著打鬼子嗎?我要親眼看見炸死鬼子!毀了家我也情願!共產黨不興講強迫,我說了不走就是不走,你們快些埋地雷吧!”

正在僵持不下的時候,偵察員小馮闖進來報告說:“發現了敵人的便衣!”

事已至此,趙興全只好點頭,不過還是對李大娘採取了保護措施。在屋內埋好連環雷和成束的手榴彈。桌子上,將一束手榴彈捆好,擺在那裡。

一切準備完畢,他們對李大娘說:“看到鬼子來了,您老就從後窗戶走,小馮來接您”

李大娘指著桌上那捆手榴彈說:“那玩意兒是不是一拉線就炸呀?”

程朋雲含著眼淚點點頭。大娘催他們快些撤走。趙興全他們看著李大娘心裡十分的不情願離開,可李大娘催的都有點要急眼了,他們才依依不捨地離開了李大娘家。

天漸漸黑了。

李大娘提早點上油燈,三間房全點了燈,她又特意在灶里加上些溼柴火,為的是讓煙冒大一點。這樣,敵人在遠處看見燈光和炊煙,便會誤認為她正在為開會的人燒水做飯,好吸引敵人上鉤。

天黑不久,日本鬼子果真來了!不過,帶領日軍前來包圍的不是劉玉田,而是間野!

原來,在劉玉田佈置這一行動的時候,被間野知道了。間野把劉玉田叫到他那裡,逼他講出了全部行動安排。然後,命令劉玉田留守據點,自已帶著人馬捷足先登了。

晌午一過,間野就派人去李大娘家附近監視。只見李大娘進進出出忙活著,一會兒洗菜,一會兒劈柴,還有些人出來進去地忙著。天快黑的時候,陸陸續續又來了一些人,他們進了屋子再沒有出來。最讓敵人放心的是,李大娘一直坐在屋門口,看樣子,她是在望風。因為窗戶全被擋得嚴嚴實實,除去燈光,裡面的動靜,什麼也瞧不見。

等間野趕到劉崗村,監視李大娘的漢奸,立即向間野報告了情況。間野得意地笑了,心想,這一次可要活捉袁富容了!他佈置火力封鎖住房前屋後、又吩咐一名少佐帶人向兩側迂迴,他和另一名少佐帶人從正面突襲。

其實,房裡面一個人也沒有,唱的是空城計。原先進來的人,也早從後窗戶跳出來,繞到另外一個隱蔽點,監視敵人的動靜去了。只有李大娘一個人還穩穩當當地坐在屋門口,她焦急地等待著鬼子撲來上鉤。

忽然,從正面射來一陣亂槍,間野指揮日軍向房屋衝過來,轉眼間便圍住了這三間屋子。

聽到槍響,李大娘急忙往屋裡跑,就在她跨進房門的一剎那,一顆子彈打中了李大娘的左腿。她一個踉蹌跌進了堂屋。

間野帶領日軍一面打槍,一面向房裡面衝。待到日本兵衝進裡面的房門後,只見李大娘坐在椅子上,手中抱著一束手榴彈,拉了弦!

轟隆一聲,手榴彈響了。接著,轟隆隆的地雷聲又響徹全村。濃煙沖天而起,被炸傷的鬼子哇哇地叫喊著,逃向四面八方,倒在血泊中的間野,被兩名士兵架著逃離了劉崗村……

這天的天黑前,王士鈞接到了趙興全的信,其中夾著一張以石耀庭名義寫給劉玉田的紙條。王士鈞看罷,仔細琢磨了一陣,明白了內情。他想了想,便去找劉玉田,見機行事。

劉玉田沒能去劉崗村圍捕袁富容,讓間野搶去了頭功,心中十分鬱悶。為了解悶,他沒按間野的吩咐,守在曹縣城裡,而是私下裡回到了韓集鎮,把劉夢露拉到聚英樓大吃大喝,試圖一醉解千愁。

劉夢露在與敵人周旋中,學得十分機智。她從劉玉田嘴裡,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後,便勸劉玉田:“不必介意,過後再說。”劉玉田藉著酒勁,大罵間野搶功。正在說罵中,王士鈞來到了劉玉田這裡。

看到了王士鈞,劉玉田更加傷感、氣惱。沒等劉夢露開口。他便滔滔不絕地說起了間野的不是。

王士鈞聽了嘆口氣說:“誰不知道老弟才學過人啊,日本人越沒本事,就越不喜歡你!照老話說,能忍者自安,別理他算了。”

要在平時,劉玉田自然會忍讓一些。可這會兒不同,既是間野搶了他的頭功;又由於是在劉夢露跟前,不能丟面子。所以,他把酒杯放下,一拍桌子說,“大丈夫豈能甘居人後!有朝一日我總要做一番事業給間野瞧瞧……”

王士鈞剛才這話只是個試探,看看劉玉田是什麼態度。聽到他大罵間野,王士鈞便心中有了數。於是,王士鈞便坐在旁邊,順著劉玉田的話頭,一人一句地說了起來。

天黑了,屋子裡點起了燈。

從王士鈞進門與劉玉田搭訕,劉夢露便知道有新情況。當她聽到王士鈞順著劉玉田的話音,一起責怪間野的時候,便慢慢懂得了其中的含義。她看出來了,王士鈞這是有意挑起劉玉田對間野的不滿。於是,劉夢露便也尋找機會,一面勸酒,一面也不冷不熱地數說上兩句。她與王士鈞一吹一唱,弄得劉玉田昏頭脹腦,火氣越來越大,氣咻咻地直吹粗氣。

這頓飯一直吃到十點多鐘,待到夜深人靜,劉玉田早已爛醉如泥了。

王士鈞悄悄把情況告訴了劉夢露。然後兩個人把劉玉田扶到一張長凳上,撤去桌上的酒菜。王士鈞藉著給劉玉田系紐扣的機會,把以石耀庭名義寫的那張紙條,悄悄塞在他的衣服口袋裡。待等一切安排妥當,王士鈞和劉夢露才離開了酒樓。

到了深夜,幾個小鬼子,突然闖進聚英樓,把劉玉田叫起來,推上摩托車,押到了間野的司令部。

劉玉田迷迷糊糊進了辦公室的門。抬頭一看,間野臉色鐵青,左胳膊吊著吊帶,看樣子傷勢不輕,痛得他噝噝地直吸氣。兩旁站著的憲兵,一個個也都氣勢洶洶地瞪著他。

劉玉田打了個冷戰,立刻清醒了一些。他腳步不穩地向前邁了兩步,把聲音放柔和問道:“司令官辛苦了!袁富容和開會的八路都抓到了嗎?可有什麼好訊息?”

聽到劉玉田打問訊息,間野氣得“叭”地一拍桌子,吼道:“你敢私通八路,陷害皇軍!良心壞了、壞了的!”

劉玉田聽間野說他私通八路,嚇得頭上直冒冷汗。他一邊連忙解釋一邊擦汗:“司令,我是真心與皇軍合作呀!不信,可以去問土肥原閣下和野田君,他們都知道我是一片忠心啊……”

就在他為自已辯白的時候,從他口袋裡隨著往出掏手帕,帶出來一張紙條。站在旁邊的憲兵彎腰撿起來,遞給了間野。間野一看“啊……”的一聲怪叫,氣得他跳起了老高。

間野看到的,正是那張以石耀庭的名義寫的紙條,上面寫的是讓劉玉田設法把間野騙到劉崗村去,事成之後,八路有賞,……試想,在劉崗村險些被炸死的間野,看到了這張紙條,怎麼能不氣得發狂呢?……他暴跳如雷,託著受傷的胳膊,連聲吼叫道:“該死的畜生,私通八路、暗害皇軍,土肥原司令官知道也不會饒你!拉出去槍斃!”

劉玉田根本不知道從他口袋裡掉出來的這張紙條是怎麼回事,也不明白為什麼間野看後發那麼大火,他聽間野吼叫著要槍斃他,嚇得他連聲求饒,只是一個勁地喊“冤枉!”別的話,卻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間野兩眼怒視著劉玉田,用最粗野的話,罵他是豺狼、惡棍,是皇軍的心腹大患。幾個日本憲兵湧上來,不容劉玉田再說什麼,把他架起來就向外拖。

在慘白的燈光下,劉玉田像一隻死狗,被拉了出去。

如遇章節錯誤,請點選報錯(無需登陸)

新書推薦

隨心所欲且臨危不亂的新書 柯學我有異能很正常吧 老婆忙事業,我成了天下第一 致命遊戲之我在現場磕cp 羽燼 一次不同的幸運 狐眸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