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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得他們直直往後仰,臉上還要保持笑容,努力營業。
幸好,楚夢詞和張玲一她們在第三排,也就是最後一排,沒有被呼臉的風險。
不過節目播出後才發現,那個位置黑乎乎的壓根就看不清人臉。
這都是後話了。
節目錄制完後,他們都鬆了一口氣。
玉舟老師還有采訪,他們告別後就直接坐上大巴,回了學校。
很悲催,時間剛好,沒逃過晚修。
玉舟老師說,節目會在7月1日的時候在崖省影影片道播出。
1號那天剛好週六,於是他們一直守著電視。
等玉舟老師出場後,瘋狂拍照截圖,直接發到了班級群裡,又在朋友圈開始刷屏。
留下了大批“熒幕首秀”糊照。
拍攝視角很出奇,他們截出來的圖很糊,臉也很黑,誰也看不清誰。
一剛開始,心情還很亢奮,等圖一出來後,開始社死。
這醜照絕對不能留!
高一24班第一次熒幕首秀正式落幕。
人長大後會越來越冷漠,越來越自我。有人會沉迷自我,有人堅定住了內心,還有人燃燒了自已。
楚夢詞處於沉迷自我和堅定內心這兩種人之間,搖搖欲墜。
她喜歡上網衝浪,但衝著衝著就被浪潮裹挾了進去。
她曾在網上刷到這樣一個小影片,影片裡拍攝了一個小故事,短短四分鐘,讓人潸然淚下。她感受到了極致悲傷的壓抑,沒有眼淚可流。
影片裡講一個老媽媽接到女兒的一個電話,只是說到這幾天工作太累身體不舒服幾句,老媽媽就一直念著。
女兒不讓老媽媽去看她,老媽媽就抓了家裡的老母雞還拎了一袋家裡種的菜,千里迢迢到城裡去照顧女兒。
女兒小時候一生病,她就會煲雞湯給女兒喝,這次,她只想親手給女兒做頓飯。
女兒開啟門時,老媽媽腳上只剩下了一隻鞋。
老媽媽一進門,就開始忙上忙下,準備菜。上了年歲,手腳不靈活了,但她還是堅持自已做。
米很硬,菜很鹹,孫女吃哭了,女兒忍著沒有哭。
老媽媽卻只待了一天就走了。女兒一再挽留,但她還是執意離開。
女兒不放心,半月後養好身體,回家探親,才發現老媽媽患了白內障,幾近失明。
因為擔心孩子,所以一直瞞著,但為了女兒,她第一次一個人走出大山。
她可能看不清路,但她清晰的知道,女兒就在路的那一頭。
從家裡到女兒所在的城市,要翻過兩座山頭,淌過一條小河,走28公里的山路,要轉三次車,跨越四個省,坐36個小時的長途汽車。
她對這個城市一無所知,除了知道女兒的名字。一切都是為了,給女兒做一頓飯。
哭著走過下雨的城市,被警察發現,才見到女兒。對自已吝惜,但對女兒,可以傾盡所有。
世界上最好吃的,是媽媽做的飯。
楚夢詞記憶中的阿媽,從每天牽著她的手上學放學,到每天躺在床上喝著沒油水的排骨湯。
那個時候,阿媽已經痛到吃不下任何東西了,體重驟降。
幫阿媽擦身體換衣服的時候,才發現,連她都可以抱起阿媽了。
她不知道心臟病有多可怕,只知道阿媽吃的藥越來越不管用,身體越來越差。
怕阿媽眼饞,於是她跟著一起吃沒有油水的飯菜,開始學著做菜,只為了讓阿媽能多吃一點。
最終,還是沒能留住她。
那個時候,小小的楚夢詞還沒意識到真正的離開意味著什麼。
長大幾歲後,她開始埋怨。埋怨過別人,但更多的是埋怨自已。
她自已跟自已較勁,陷入了一個痛苦的迴圈。
不懂事,沒禮貌。
有好幾次,她從四姑八婆親戚的嘴裡聽到過這樣評價她的詞,一開始還很難過,但慢慢就免疫了。
再怎麼說,她仍舊是她。
升學過程中,埋怨慢慢變成了一種悲傷。
小時候,像一座山一樣託著的她的阿爸,被生活和苦痛壓彎了脊背。
她開始牽掛起在家等著孩子的阿爸,開始對長大這件事產生了迷茫。
怎麼樣才算長大呢?
小時候沒有概念,總盼著快點長大,現在只是初窺一角,就開始害怕長大。
能不能不長大?
答案是不能,因為時間會推著人往前走。
8月31日,暑假的最後一天,也是楚夢詞的生日,同時也是她最喜歡的少年組合出道的日子。
雙喜臨門。
今天有三週年演唱會,不過直播時間有點晚,那時候她都回學校上晚修了,只能等錄播了。
不過不影響她興奮一天。
她不時給陳婕發條訊息,和她一起分享這份激動。
楚夢詞喜歡隊長,陳婕喜歡歌擔,各有所愛,但不影響她們一起追組合的資訊。
楚夢詞最初是在一檔老牌節目上知道的這個組合,那也是這幾個少年第一次在這麼大的節目上亮相。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們走進了更多人的視野中。
只一眼,她就知道她喜歡這個少年。
少年還沒有變聲,卻像個大家長一樣,帶著幾個弟弟,靦腆的打招呼,兩顆虎牙很可愛。
一開始喜歡他的笑,對他側目。後來看到他的努力優秀,開始關注他。再後來被他的人格吸引,開始追逐他。
小小少年開始長大,努力又優秀,和喜歡他的人互相成就,一起頂峰相見。
他是引領她前進的領航星,是她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楚夢詞看過週年演唱會的城市合輯,曾想過,以後要去其中一個城市讀書、生活。
十年,是結束,也是開始。
真到了那個時候,她也到達了夢想的角逐路口了吧。
回到正題。
下午,楚夢詞匆匆過完生日後,搭著班車再次回到了闊別月餘的校園。
又熱鬧起來的校園,宣告著暑假的正式結束。
升上高二,教室也換了一棟樓,一切都很新奇。
北教學樓是一箇中間鏤空的O形建築,高二24班的教室在二樓,左側樓梯出來,靠近操場一側的第一間。
二樓最右側過去是高二的教師辦公室,走廊再延伸過去,是行政大樓,再往右,還有走廊連著東教學樓,原先的高一24班教室和音樂教室都在那邊。
“哈嘍夢詞,好久不見啊。”來人是溫喻,帶了一份鮮切水果,問她吃不吃。
楚夢詞朝她揮手,走過去拿了一根竹籤叉水果,“謝謝,你暑假過得咋樣?”
“跟我哥去旅遊了,在外面跑了半個多月,累得要死。”溫喻叉了塊水果吃著。
“這麼瘋狂?”
“嗯,他跟我說這是高中最後一個長暑假了,現在不玩,明年想玩就沒時間了。我覺得有道理,就跟他去了。”
楚夢詞收回叉子,豎了個大拇指,“牛。明年暑假都高三了,哪還有那個時間去玩啊。”
今年暑假放假前,他們就已經搬進了新的高二教室。
到明年的這個時候,已經是個準高三生了,假期都得掰著手指頭過。
長假,就別想了。
“我回座位了,謝謝你的水果~”楚夢詞又朝溫喻道了聲謝。
然後,穿過過道,走到了她的座位。
陳婕還沒來,她四周的位置都是空的。
還有時間,收一下課桌吧,還有這一堆教材都得重新歸整一下。
時間在忙碌中流逝,臨近晚修,人陸陸續續來齊。
楚夢詞輕輕拍了拍課桌,湊到陳婕耳邊道,“你幹嘛去了,今天到這麼晚?”
陳婕也湊過來,“跟我妹玩呢,可把我折騰得夠嗆,你找我的時候我還得從她手中搶手機回你訊息呢。”
“你妹妹多大啊,精力這麼旺盛。”
陳婕比了個三的手勢,一頓抓狂的操作後,重新迴歸平靜。
楚夢詞默默伸了個大拇指。
“鈴鈴鈴——”
邯番踏著鈴聲走進教室,開了個簡單的班會後,就把溫喻叫走了。
差不多下課時,溫喻才回來。
同學們安靜的度過了高二的第一個晚修,嗯,沒有班主任突襲的晚修。
晚修結束後,楚夢詞先回了宿舍。
隨後,舍友也陸續回來了。
陳婕撩了撩楚夢詞放下的蚊帳,示意她出來。
“怎麼了?”楚夢詞挪了下小書桌,下床穿鞋。
“給你,今天你生日啊,生日快樂。”
陳婕遞了個東西給她,外面包著一層包裝紙,看不出是什麼。
楚夢詞驚喜的接過,“謝謝~”
“拆開看看。”陳婕倚著扶梯看她,示意她開啟包裝。
聞言,楚夢詞直接動手拆下了包裝紙,“咦,是一個雪人水晶球。”
胖乎乎的,很可愛。
陳婕的語氣帶著關切,“新的一年,要按時吃飯,多吃點,瞧你瘦的。”
她打算和楚夢詞成立飯搭子組合,督促她吃飯。
楚夢詞的眼眶酸澀,抬頭同她說了一句,“謝謝。”
陳婕露出一個笑容,靜靜看著她擺弄水晶球,難得見她這麼開心,值得記錄,可惜沒有相機,她的老人機也不頂用啊。
其他舍友也一人一句,給她送上了生日祝福。
17歲的這個生日,楚夢詞過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