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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夏月勸慰,子悅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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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鈞一髮之際,邱愉心提起棒球棍,把差點要咬到司思明的喪屍解決,而齊飛航也飛速過去扶起司思明往回跑,邱愉心反手又解決掉一隻喪屍,周夏月雖然不知道竹簍裡有小孩,但也抱起了竹簍跑回門裡。

幾人驚魂未定的在門內喘著粗氣,門外那老兩口的聲音也漸漸弱了下去。

邱愉心面無表情的將棒球棍扔在孫妙涵姑姑家門口,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

司思明靠在防火門上,面色沉重,一言不發。

周夏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和韓子悅面面相覷,又同時把目光投向一起回來的齊飛航。

“看著我幹嘛?你們盯得我毛毛的。”齊飛航感受到兩個女人不同尋常的目光,打了個寒顫。

“他們倆怎麼了?”周夏月指了指進門的邱愉心,又指了指一言不發的司思明,突然想起來之前門外的慘叫聲,問道,“還有外面那是什麼情況?”

“怎麼說呢?”齊飛航為難的撓了撓頭,看向地上的竹簍,此刻裡頭安安靜靜的,說道,“我們在十八樓碰見一對老夫妻,帶著他們的小孫子,非要要我們的武器和物資。

那我們肯定不能給啊,愉心姐就說不用管他們,讓他們自生自滅。

但司大哥不同意,說要把老夫妻和孩子一起帶下來。

然後你也聽見了,出了意外老夫妻沒了,他們的小孫子就在這裡面。”

說著齊飛航還指了指地上的竹簍,示意大家孩子在裡頭。

“什麼意思,你說這裡頭有個孩子?”周夏月聽到齊飛航的話,非常驚訝,走上前去將竹簍開啟一看,果然有個三歲大的孩子。

只見那個小孩此刻,將一個拆了包裝的棒棒糖舔的正香。

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的邱愉心,看見一個手拿著棒棒糖,一個人拿著棒棒糖包裝紙的小孩,一下就明白了剛才暴露大家的聲音,是從哪發出來的,氣不打一處來的走上前,狠狠扇了孩子一個耳光。

“吃什麼糖?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這個糖,我們差點全死在外面!”邱愉心生氣地說道。

“好了愉心姐,他就是個三歲孩子,他能懂什麼?”齊飛航上前拉住,還準備繼續跟孩子動手的邱愉心。

“愉心姐彆氣壞的身體,咱們自己人不是沒事嗎,犯不著為了這麼小一個孩子置氣。”韓子悅也上前拉住邱愉心,握住邱愉心的手,將她拽回孫妙涵姑姑家裡,說道,“別生氣了,我給你找到了一個巧克力棒,我記得你是愛吃甜食的,我都沒捨得給小涵,專門給你留的。”

竹簍裡的小孩看邱愉心走了,兩個眼睛溜溜一轉,嘴一撇就開始號啕大哭。

“哇啊——我要爺爺——我要奶奶——我要回家——”小孩扯著長音地嚎叫。

防火門外還有沒有散去的喪屍,聽見小孩的聲音又開始撞起門。

周夏月皺著眉上前捂著小孩的嘴,就把他抱回來孫妙涵姑姑的家。

進了門把小孩往沙發上一扔,隨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叉子,戳在小孩的嘴裡。

“小鬼頭你要是再敢亂叫,我就用這個叉子,搗爛你的嘴。”周夏月面無表情地威脅著小孩。

小孩立馬止住了哭聲,看看周夏月,又看看在餐廳正冷漠注視他的邱愉心,嘴一撇一撇的沒有再哭。

“你們看好這個小東西,我去看看司思明。”說罷周夏月把叉子隨手一扔,就走出了房間。

周夏月出門一看,司思明已經不在了,她回到兩人的家裡,見司思明正坐在地上望著窗外發呆,於是周夏月走了過去,坐在他的旁邊。

“夏月,我沒能救下他們,我還害死了他們。”司思明眼神有些渙散,喃喃地說道,“我是不是很可笑。”

“你沒有,怎麼是你害死他們的呢?他們死是因為他們自己掉以輕心,一點也不知道喪屍的可怕,逃亡的時候居然還給小孩零食,這才引來了喪屍。”周夏月溫聲勸道,她拉著司思明的手,示意自己對他的支援。

“可如果不是我執意要帶他們回來,他們也不會被喪屍發現,不說長遠至少今晚他們是平安的。”司思明鑽進了牛角尖,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不是這樣的,司思明。”周夏月捧著司思明的臉,看見因為內疚眼紅的司思明,溫柔地說,“他們會被發現不是因為你,他們都毫髮無損的到了十五樓了,如果不是那個小孩要吃東西,他們就安全到了,是他們咎由自取,是他們自己要溺愛孩子。”

“謝謝你夏月。”司思明看著安慰自己的周夏月,心中流過一絲暖流,他本想揉揉周夏月的頭髮,看自己滿手喪屍血又放下了,問道,“邱愉心是不是很生氣,覺得我有點爛好人?”

“她嘛,我一會去和她多說說。”看著司思明的動作,周夏月沒有介意回握住他的手,說道,“他們不瞭解你,我理解。你和我們不一樣。

在這之前我們都是社會上的普通人,但你不是,你消防員的職業就決定了,你要比我們對社會的責任感更強。

你看見他們的需要,你暫時沒法拒絕,我當然可以理解。

但是,現在已經是不是太平盛世了,世界末日來了。剛才如果不是小齊和愉心,你很可能就死了。

所以,我希望你能收起你的社會責任感,我不是說讓你以後對別人的求助視而不見,而是希望你能考慮自己的能力,考慮自己和團隊。

現在不需要你成為英雄,只需要你保護好自己就行了,明白了嗎?”

看著有些落寞的司思明,周夏月也知道這種事一時急不得,於是捏了捏他的臉,繼續說:

“好了,不要再自責了,現在他們要開始在隔壁生火了,我們需要你指導一下,看如何在不把房子點著的前提下,既能生火又能保暖。”

說著周夏月就拉起司思明,不讓他繼續自己一個人窩著內耗,帶著他去了隔壁孫妙涵姑姑家。

“來了司大哥,你來看看我們怎麼生這個火,能安全一點。”看著周夏月和司思明手拉手走了進來,齊飛航熱情地打招呼。

“我來吧。”司思明接過齊飛航手中的斧頭,就開始劈孫妙姑姑家的紅木茶几,一邊砍一邊說,“你們弄這麼大塊,很難點著的,得劈細一點。”

“所有的都劈那麼細嗎?”齊飛航從旁邊又拿了把斧頭,準備和司思明一起劈。

“不用。”司思明看了眼齊飛航劈過一遍的木頭,說道,“引火的時候用細的,燒起來可以用這些粗的,能多燒一會。”

“行。”齊飛航放下消防斧,站在一旁有點不自在,撓了撓頭問道,“那我要乾點什麼嗎?”

“我看看。”司思明停下手中的動作,看了看廚房的單槽洗碗池,他之前看過了是不鏽鋼的材質,可以進行簡單的防火,說道,“你去把那個廚房的洗碗池拆下來,那東西防火,我們可以在那裡面生火,小心點別弄壞了。”

“好嘞。”說著齊飛航就樂呵樂呵的去拆洗碗池了。

司思明處理好生火用的木頭以後,來的窗邊把窗戶開了個小縫。

北方的冬天,晚上的寒風刺骨,刮在司思明的臉上,司思明覺得自己的臉好像要被風給吹爛了。

“幹嘛呢?讓冷風抽嘴巴子自我贖罪嗎?”司思明身後傳來周夏月開玩笑的聲音。

司思明頓時愣住,一陣尷尬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沒有,一會要點火了,我開窗通風,別一會一氧化碳中毒了。”司思明撓著頭,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就開個玩笑,別緊張。”周夏月上前拍拍司思明的肩膀,示意他不用那麼緊繃。

“司大哥,洗碗池拆下來了。”說話間,齊飛航扛著他成功拆下的洗碗池,來到客廳,放在客廳正中央。

“小韓,你們家裡還有鋼筋嗎?”司思明把洗碗池擺正,仔細觀察起來。

“還有的。”在廚房整理帶回來的物資的韓子悅回答道,“我去拿。”

“好,辛苦你了。”周夏月替司思明感謝道,又轉頭問司思明,“用這個生火嗎?”

“對,防火,在裡面點火還沒有什麼有毒氣體,當個火爐用正好。”司思明正在把洗碗池周圍殘留的膠,用小刀仔仔細細的剔除。

“給你司大哥,都在這了。”韓子悅把四根差不多長短的鋼筋遞給了司思明。

司思明接過鋼筋,在洗碗池上比劃了一下,拿出鋼筋放在上面,抓起鋼筋的兩端使勁摁,頓時洗碗池上出現了一個鋼筋的凹痕。

又在凹痕邊上仿照著,弄了一個相似的。

一頓忙活以後,一個帶著兩根鋼筋的洗碗池出現了。

司思明去廚房拿了個鍋出來,一放在兩個鋼筋上,正正好架住。

“可以啊,這樣不但能取暖了,吃飯的問題也解決了。”周夏月看著司思明的勞動成果,讚賞地說道,“好了,準備一下生火做飯。”

就這樣大家都圍在這個臨時製作的簡易火爐周圍,吃著來之不易的一頓飯。

“我們今天收了些厚被子,窗戶也封起來了,晚上沒有火應該也不會很冷。”周夏月看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開口說道,“大家都住在一起吧,彼此也能有個照應,剛好妙涵姑姑家三個臥室,我和司思明一間,小齊他們小情侶一間,愉心和妙涵一間,大家睡一起還暖和一點。”

“沒問題。”邱愉心爽快的答應,又轉頭問身邊的小妙涵,“跟姐姐睡,你可以吧。”

還沒吃完飯的孫妙涵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也沒有問題。

“那夏月姐,這個小孩呢?”齊飛航看大家都安排了,於是指著坐在角落,從十八樓帶下來的小孩問道。

“他嘛……”

周夏月還沒來得及說,那個小孩見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捧著碗梗著脖子說:

“我要和我奶奶睡,你們都是壞人,我要奶奶,我要吃薯片,我要玩iPad!”

見眾人沒有滿足自己的要求,小孩就把碗往地上一扔,開始撒潑耍賴。

“我就要奶奶!就要吃薯片!就要玩iPad!你們把奶奶給我找來!”小孩說著甚至躺在了地上,兩條腿胡亂蹬著,妄圖威脅眾人答應他的要求。

邱愉心看著熊孩子的樣子,面無表情地走過去,揪起小孩的耳朵,提溜起小孩,往沙發上一扔。

“再鬧我就把你趕出去,夏月姐給他床厚被子,就讓他一個人睡客廳。”說罷還拍了拍小孩的臉,威脅道,“你都說了我是壞人,再胡鬧我就把你的耳朵割下來吃了。”

小孩看向周圍其他人,見沒人給自己撐腰,就灰溜溜的低下了頭。

“好了愉心,不嚇唬他了。”周夏月從臥室抱了一床被子放在沙發上,喊著邱愉心別嚇唬小孩了。

安置好客廳的熊孩子以後,大家就互相招呼著回去睡覺了。

“愉心,你的棒球棍要帶回房間嘛?”韓子悅看著被扔在客廳,血淋淋的扎滿釘子倒刺的棒球棍問道。

“不用了,放著就行。”邱愉心用燒的熱水,擦著身上難聞的喪屍血,回答道。

“那你要洗洗它嗎?它看起來有點髒誒。”韓子悅提醒道。

“不用,武器而已,收拾那麼好乾淨幹嘛?”邱愉心無所謂地回答道,“洗乾淨了不還是會弄髒嘛,不用那麼麻煩。”

“好吧。”見邱愉心沒放在心上,韓子悅也不再勸,回房睡覺了。

誰也沒注意到,在客廳睡覺的熊孩子,此刻眼裡惡狠狠的光。

清晨,大家都還睡得正香時,韓子悅起來為大家準備著早餐。

她沒發現身後靠近的熊孩子,就突然感覺小腿傳來劇烈的疼痛。

“啊——”韓子悅沒忍住喊了出來。

“怎麼了,怎麼了?”聽到女朋友的尖叫聲,齊飛航連衣服都顧不上穿,披了個外套就衝了出來。

大家都被驚醒了,衝到廚房一看,韓子悅坐在地上捂著自己的小腿,而她身邊站著十八樓的熊孩子,手裡拿著的正是和他差不多高的邱愉心的棒球棍。

眾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個熊孩子拿著邱愉心的棒球棍,劃傷了韓子悅的小腿。

“不好。”周夏月暗道一聲,趕緊走到韓子悅的身邊,搶過熊孩子手上的棒球棍,看過以後,著急地說道,“邱愉心,你的棒球棍上有喪屍血,倒刺劃傷了子悅,會不會傳染?”

邱愉心看著眼前的場景,大腦一片空白,她踉踉蹌蹌地走到韓子悅的身邊,看著韓子悅的傷口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你想想辦法,愉心姐求你了,你想想辦法救救子悅吧。”齊飛航像看見救命稻草了一般抓著邱愉心的胳膊,哀求道。

“我真的不知道。”邱愉心像失了神一樣,看著韓子悅的傷口。

“你清醒一點啊,邱愉心!韓子悅等著你救命呢!”周夏月搖晃著邱愉心的肩膀,試圖讓她清醒。

此時的韓子悅也明白了事態的嚴重,面色蒼白看向邱愉心,絕望地問道:“我還有救嗎?愉心姐。”

“我會救你的!”聽見韓子悅的聲音,邱愉心的神智彷彿清醒了些,她看向四周,發現了櫥櫃上的菜刀,拿在手上,摁住韓子悅的腿。

韓子悅腿上被倒刺劃破的傷口,已經不怎麼滲血了,但是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被感染。

“我不確定你有沒有被感染,但是被咬過的人不管怎麼消毒,都還是會變喪屍的。”邱愉心一邊回憶著之前看見的場景,一邊摁住韓子悅的腿,她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顫抖著聲音說道,“現在最穩妥的辦法就是砍掉你這隻腿。”

“砍!砍吧愉心姐,只要能保住子悅的命,怎麼樣都行。”齊飛航顧不上問韓子悅的意見,抱著韓子悅的頭說道。

“沒事的,愉心姐,不管結果怎麼樣我都不會怪你的。”韓子悅握住邱愉心的手說。

“好好。”邱愉心的手抖的都抓不穩刀,她喊道,“司思明把火燒起來,一會我們沒有任何的止血工具,只能用高溫灼燒傷口,才能保證她不會因為失血喪命。”

說完邱愉心還是雙顫抖的握不住刀,下不去手。

“我來。”周夏月從邱愉心手中拿過刀,對準韓子悅的腿說,“是這裡嗎?”

在得到邱愉心和韓子悅的示意後,周夏月面露不忍,揮刀砍下。

“啊——”韓子悅在因為劇痛,尖叫一聲後,失去了意識。

邱愉心拿起準備好的繩子,捆住了韓子悅傷口的前端,轉頭對早已生好火準備的司思明說:“快點!”

司思明拿起被火燒的滾燙的鍋底,遞給了邱愉心。

邱愉心眼角通紅的將鍋底,貼在了韓子悅的傷口上。

“啊——”已經昏迷的韓子悅,被第二次的劇痛疼醒,她奮力的掙扎,周夏月和齊飛航死死的摁住她,她又卸了力暈了過去。

“急救箱,急救箱呢!”看著傷口已經被燙熟,邱愉心慌亂的到處找急救箱,想要給韓子悅進行簡單的消毒。

孫妙涵從隔壁提著急救箱,跌跌撞撞跑了過來,滿臉淚痕的將急救箱塞到邱愉心手上。

“好,好孩子。”邱愉心接過急救箱就開始給韓子悅處理傷口。

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不太好聞的灼燒味,在一片慌亂中韓子悅的傷口也被處理好了。

大家將韓子悅小心的抬回床上,都不說話盯著床上面色蒼白的女孩。

“傷口是處理好了,但子悅不一定能脫離危險,看她能不能醒過來了。”邱愉心還是沒有緩過來,依舊渾身都在顫抖。

“你已經盡力了,愉心,別緊張了,這不是你的錯。”周夏月走到邱愉心身邊,攬住邱愉心的肩膀,給顫抖的邱愉心帶來了一絲力量。

邱愉心似是突然想起什麼,衝出房間找到那個熊孩子,狠狠的一記耳光扇在了孩子的臉上。

“哇啊——”滿房子都是孩子的哭聲,邱愉心仍不解氣又狠狠的扇了孩子幾下。

“好了愉心姐,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就算把他打死,也沒用了。”齊飛航握著韓子悅的手,頹廢地坐在地上說著。

“誰說沒用。”聽了齊飛航的話,邱愉心靈光一現,左手拿著自己的棒球棍,右手提著熊孩子,走回了房間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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