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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抹亮光透過窗，草葉滴下晨露，那鳥，劫後餘生般，嘰嘰喳喳的。
很靜，光映在那坐在床邊單薄的身影，染上一層光暈。
有些頭疼，白蘇蘇差點又睡去，捏了捏手，那手心處已經被掐紅了。
“還不醒嗎……”白蘇蘇喃喃著，眼中隱約看見點血絲。
當初，楚惜夜照顧了她三天三夜，不知道，是怎麼熬過那漫長的時間。
看了看窗外，白蘇蘇揉了揉眼睛，又再次拉回視線，朝楚惜夜靠了靠，玉手不知不覺搭在楚惜夜手背上。
“嗯……”白蘇蘇睡意全無，看著楚惜夜睜眼。
“嘶……”楚惜夜下意識抬手擋住光。
“醒了……”白蘇蘇語氣逐漸冰冷。
身上一陣劇痛傳來，刺激著楚惜夜身體的每一寸。
楚惜夜疼得咧了咧嘴看向傷口處的繃帶。
白蘇蘇意識到什麼，慌忙收回手。
目光碰撞，楚惜夜忘了疼痛不正經的笑了一下。
“命挺硬，斷了幾根肋骨，我用靈力疏導接上了，死不了。”
“我身上衣服呢？白蘇蘇。”楚惜夜。
“換了唄，髒兮兮的。”白蘇蘇滿不在意道。
“好傢伙！”楚惜夜腦中只剩這三字。
“你那點肉，誰想看似的。”白蘇蘇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
雖說是千年後，白蘇蘇還是一身古代紗衣，泛著些許淡綠，不得不說，衣服將她的身材勾勒的淋漓盡致。
楚惜夜陶醉在白蘇蘇周身散發的香氣中。
“接下來你什麼打算，白蘇蘇？”楚惜夜試探性的詢問。
“你已經沒什麼事了，我要走了。”白蘇蘇冷冷道。
“你走？去哪？”
“要你管嗎？“白蘇蘇有些不耐煩。
“輪迴前你不是這樣的，白蘇蘇。”楚惜夜淒涼無比的說。
白蘇蘇愣了一下，她可不想又栽了，站起身要走。
“嘶，啊。”楚惜夜狠狠捶向傷口，那紗布頓時佈滿血跡。
白蘇蘇回頭看了一眼，冷哼一聲，一手打出一團靈力，那傷口頓時好了大半。
楚惜夜沒想到她修為到了當初那樣，有些吃驚。
“這些小把戲，騙別的小姑娘去吧，走了。”白蘇蘇帶著些嘲笑的意味。
眼見白蘇蘇要推門而去，楚惜夜猛地跳起來撲過去，撲通一聲跪下抱住白蘇蘇的雙腿死死不肯鬆手。
“你是不是有病？”白蘇蘇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楚惜夜抱得緊緊的，一聲不帶吭的。
“放開我。”
“不放！”
“你不能走。”
白蘇蘇被這種無恥行為見怪不怪了，堂堂妖帝，被個小修士抱著，傳出去笑死人。
“你是我媳婦！你前世也承認的，白蘇蘇！你怎麼能丟下親相公呢！簡直大逆不道！”楚惜夜不要臉的嚷嚷著。
運轉周身靈力，白蘇蘇一掙，楚惜夜被迫鬆手。
不死心的又衝上去但被白蘇蘇用劍抵著脖子。
楚惜夜垂頭喪氣的說：“殺了我吧，你走了我不活了。”
說完，楚惜夜朝劍尖靠了靠，白蘇蘇皺了皺眉收回劍轉身離去。
“逼我的。”
心念一動，白蘇蘇身體一軟，楚惜夜趁機撲上去死死壓著她。
白蘇蘇只恨當初嘴欠讓楚惜夜重新弄了契約，如今可沒有後悔藥。
“你繼續走啊。”
白蘇蘇瞪著他無可奈何。
“蘇蘇啊，我是真喜歡你。”楚惜夜雙手同時握住白蘇蘇的玉手一臉認真的說。
這手段對人類小姑娘來說實在拙劣，但對妖界的妖帝大人絕對管用，畢竟排除修為白蘇蘇也是涉世未深，不懂世道險惡的。
“我留著在這，然後等著又被打入輪迴嗎？楚惜夜。”
這確實沒說錯，人妖殊途，鎮妖司給過機會了。
楚惜夜瞳孔一縮，氣憤道：“別拿這個壓我，人又如何，妖又如何，憑什麼不能相愛，誰定的破規矩？！”
“楚惜夜……”白蘇蘇有些遲疑。
楚惜夜又朝她湊了湊堅定道：“難道你這麼怕這些破規矩嗎？讓那些人支配你好受嗎。”
“反正我不怕，不就死嗎，你要是怕，你走吧……”楚惜夜站起身指向門外。
靜極了，白蘇蘇緩慢站起身，衣衫凌亂不堪，她在遲疑，在猶豫。
心底的那份執念勝過一切。
眼眸中冰冷不在，化作一絲絲水霧，的確啊，她想，但是肯定不會有好結果，什麼冷冰冰的樣子全是偽裝罷了。
而在這裡，楚惜夜有些自私了。
一個強硬，一個遷就。
一個元嬰，一個妖帝。
一個人族的修士，一個妖族的大帝。
人妖殊途或許沒那麼重要。
一切不過是世人的偏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