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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子臉回過神來後頓覺顏面無存，他從地上狼狽爬起，大喊：“給我站住！”
程南只當身後有一條狗在亂吠，沒做任何停頓。
“程南，老子叫你站住！”
他終於停了腳步，攥著那張紙的手逐漸收緊。他向後斜睨一眼，正準備開口，可是沒等他發怒，身前傳來熟悉的男聲。
“怎麼，你還想試試我的拳頭嗎？”
他不用猜也知道是誰了，不用猜也聽得出來對方在笑，不過程南能清晰地感受到梁舟的憤怒。
喬筱竹被程南和梁舟護在身後，兩人氣勢逼人，圍觀者竟都嚇得四散逃竄。
麻子臉嚥了口唾沫，也有些結巴道：“程南，你……你給我等著，老大不會放過你的！”
“好啊，我等著。”
程南此時反而覺得無所謂了，畢竟已經得罪過一個了，也不差這第二個。
麻子臉看他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冷哼一聲：“看來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啊，現在還敢多管閒事幫著外人。”
“關你屁事，他們不是外人。”程南實在不想跟這個弱智對話，“走吧，不用管他了，跳樑小醜而已。”
說完，他們一起向前走去，不再理會麻子臉威脅的狂吠。
程南帶他們來到教學樓後方，這才鬆開握著喬筱竹手腕的手。一路上，他都能清晰地察覺到有一雙熾熱的目光注視著自己。
他有些無語道：“梁舟，你能不能別這麼看我。”
梁舟聲線中透露著愉悅：“你剛剛說我不是外人？”
“滾蛋。”程南直接無視他的賣乖，掏出一包紙巾遞給喬筱竹，“擦擦眼淚吧。”
“謝謝……”喬筱竹愣了一下才接過他的好意。從剛剛開始她就發現了，程南和傳聞中的殘暴人渣、垃圾人品不一樣。
“喜歡一個人沒有錯，那些人渣都純是腦子有病。從某種角度來說，其實你做的很對。對於人來說，這一輩子多短啊，能夠大膽地表達愛、追求愛、做自己就足夠了。至於那些明裡暗裡的彎彎繞繞、汙言穢語什麼的，可以聽，但是不要讓它們成為你前進的阻礙。”
喬筱竹呆愣地望著他，從來沒有人和她說過這些。
程南扯了扯嘴角，象徵性地露出一個自以為溫柔的笑容。不過這個笑太僵硬，甚至有些滑稽，成功地逗笑了她。
“哈哈哈……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喬筱竹連忙捂嘴道歉。
“操……”程南有些羞赧地低頭捂臉，不過很快神色又恢復如常，“沒事，你快點回去吧。好好學習，考出去，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你會發現外面比他好的男人多了去了。”
這一刻，程南於喬筱竹而言不再是一個具體的人，而是一個抽象的信仰。
一直在旁邊不吭聲的梁舟聽見這話不樂意了：“誒你……”
“閉嘴。”
梁舟被吼得委屈地轉身面壁。
喬筱竹又被逗笑了，而後溫柔又堅定地點了點頭：“我會的。”
“要是以後還有人找你的麻煩的話就來找我們，我們會幫你處理的，畢竟是我們疏忽了才會被別人撿到那封信。”梁舟蹲在牆邊，手杵著下巴。
喬筱竹聽進去了程南的話，但是喜歡一個人怎麼會輕易就能放得下。比如現在，梁舟的一舉一動依舊牽動著她的心。
不過以後的以後，比起追求，她更多的是將梁舟作為一個目標追逐，尋找更好的自我。
她鄭重地向他們鞠了一躬，道：“謝謝。”
說完，她直起身，笑得明媚，笑得自信。
目送她消失在視線中，程南轉身也要走。
“誒，等一下等一下。”
“有事嗎？”
“你剛剛說我是內人。”
“什麼？！我什麼時候說過這倆字！”程南被他激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可是你說我不是外人，既然不是外人，那自然不就是內人了嘛！”梁舟笑著，眼底閃過一絲狡黠，但表面上依舊是一副天真無害的模樣。
“那只是個藉口啊，藉口懂不懂！”
“好吧。”梁舟走到他身邊，一臉受委屈的小媳婦表情。
“那個麻子臉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啊？你和他們老大很熟？”
“唔……”程南支吾著，考慮該怎麼開口告訴他。最後，他只給出了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倒也不是……”
梁舟一眼看穿他的不信任，委屈巴巴道：“我都是內人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實話？”
“我去，你他媽……”程南怒視他，卻又愣是憋住了即將脫口而出的髒話，“這事你就別管了，我自己能處理好。”
梁舟見他臉上浮現的凝重，心裡有了打算：“好吧，要是去打架的話別忘了叫上我～”
“你不是好學生麼，不怕被我帶壞了？”程南自嘲一笑，隨後頭也不回地走了，留梁舟一個人在原地思考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