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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夜半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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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過這樣的經歷,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午夜,獨自一人行走在只能聽到自己腳步聲迴響的辦公大樓裡,你總是感覺你的身後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你,可是當你回過頭去看的時候,卻什麼都沒有,反覆幾次之後,那種因為恐懼而帶來的緊張感,讓你那根緊繃的神經,幾近崩潰,於是你加快了腳步奪門而出。

今天我要帶來的故事,就跟我這段描述有關係。

那是一九九七年,外公被調至隔壁鄉鎮從教,連帶著一家人也一起搬了過去。

當時因為住房緊張,每個老師只能分配到一間宿舍,但外公外婆加上我媽還有舅舅,一共四口人,一間小小的宿舍根本擠不下這麼多的人。

那個年代的鄉鎮學校環境自然是簡陋,僅僅兩層的教師宿舍,還是由老舊的教學樓改建而成的。

據我媽說,當時剛搬進那棟樓的時候,雖然所有的房間都住滿了人,但唯獨一樓到二樓樓梯間的那間房子,房門是緊閉的,絲毫沒有人住過的痕跡,聽說那間屋子已經閒置好幾年了,期間都無人敢問津,當外公問起其他老師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大多數人都搖頭表示不知情。

這件事雖然奇怪,但外公並沒有有所懷疑,因為一家四口人實在是住不下了,他便只好用蠻力將門鎖撬開,收拾妥當之後讓舅舅住了進去。

那間屋子地處偏僻,還是背光之處,就連大白天的時候都感覺不到溫度,空氣也常常瀰漫著陰冷的氣息。

有人就說這房子陰氣重,約莫是曾經鬧鬼,但舅舅是退伍軍人,陽氣重,膽子也大,反而自己購置了一套音響,房子裡整日下來歌聲震天,偶爾還會有年輕老師過來串門打牌,原本冷寂的屋子一時竟也熱鬧起來。

事情發生在不久之後,我媽當時原本跟一個老師的女兒一同睡在校外,恰巧那天那位老師一家人都不在家,舅舅也外出去戰友聚會了,那晚我媽便睡到了我舅舅的那間屋子裡。

她覬覦舅舅那套音響良久,此次正好有機會,便放上音樂“狂歡”了幾個小時,瘋玩過後往往是精疲力盡,我媽躺倒在床上,一沾枕頭便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樓外午夜十二點的鐘聲突然在夜色中緩緩響起,有如鬼怪的低吟,沉悶又空靈,響徹在整個校園內,驚醒了蟄伏在暗處的夜鴉。

這時深陷在睡夢中的老媽,似乎也睡得並不安穩,她的眉頭緊鎖,細細密密的汗珠從額角滲出,似乎在夢中,她遇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此時,夢中的她正迷茫的飄蕩在校園的某個角落,找不到來路,突然響起的鐘聲,彷彿一道指令轟然的落進了腦海,驅使她搖搖晃晃的向宿舍樓走去。

行至熟悉的一樓走廊時,走廊盡頭突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咯噔咯噔”的聲音由近及遠,慢慢的一直變大,直到最後竟然就像是在耳邊響起,但環顧四周卻並沒有看到任何人的蹤影,老媽陡然害怕起來,拔腿就往樓梯間跑去。

走廊裡的景象隨奔跑而迅速變化,不知跑了多久,直到雙腿都脫力了也沒有看到樓梯間的影子,而那腳步聲卻越來越大,老媽嚇得跌坐在地上,全身都在恐懼地戰慄著,突然只聽頭頂傳來一陣物體相撞的動靜。她緩緩的抬起頭,卻看見一隻黑乎乎的東西,自頭頂猛的落了下來,頓時眼前一閃,她尖叫了一聲,便從夢中驚醒了過來。

這夢實在是可怕,從小聽大人們講過許許多多鬼故事的老媽頓時嚇得不敢再睡,從床上坐了起來,摁亮了房間裡的燈,這耀眼的光線將房間裡的每個角落都照亮,這讓她稍稍的安下心來。

人一旦放鬆下來,就容易產生睡意,老媽靠在床頭腫著眼睛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間睡意不斷的湧上來,卻只聽見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她猛的清醒過來。

警惕的看下四周,空氣安靜了幾分鐘,突然頭頂傳來了滋的一聲電流聲,燈泡啪的熄滅,房間再次歸於黑暗。

老媽嚇的整個人都蒙進了被子裡,儘可能讓自己忽略空氣中突如其來的陰冷和走廊外的腳步聲,她緊緊的捂住了嘴巴,不讓自己出聲兒。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那若有若無的腳步聲卻並沒有像夢中那樣漸漸變大,反而一直徘徊在走廊上,並沒有向這邊靠近,一時間,她竟產生了一瞬不知身處夢境還是現實的恍惚。

不知過了多久,因為一夜的折騰,疲累還是讓老媽沉沉的睡了過去,這一覺就睡到了大天亮。

第二天,老媽與外公說了這件事,但外公向來都不信這些,便敷衍的說道:“可能是小偷。”老媽還想說些什麼,但是被外公嚴厲的眼神嚇得噤了聲當天下午,一位退休老師來學校裡辦事兒,見到樓梯間的那間房子居然開著門,便驚訝的問道:“啊,怎麼那房間現在還有人敢住啊?”恰巧我老媽也在場,當即便問道:“那房子怎麼了?”“那屋子可住不得人啊,兇的很呢。”“怎麼說?”

“那裡以前死過人。”老媽聽後一愣,反應過來之後,頓時覺得後背發涼,連忙追問事情的始末。

退休老師當年在學校教書,對當年的事情瞭解的比較清楚,便和盤托出了。

七年前,學校裡有位老師就住在樓梯間的那間屋子裡,某天晚上,老師閒來無事與牌友玩到半夜,回房時已經夜深了,他在睡覺之前聽到走廊上不斷有腳步聲傳來,便不耐煩地開啟門去檢視,據說那老師略通道術,對鬼怪一事向來敏感,當他拉開門沒有看到人影時便發覺事情不對,連忙退回房間將門緊鎖,

但卻已經來不及了一夜之後,便有人在那房間裡發現了老師的屍體,滲人的是,那屍體坐在床上,眼睛暴突,舌頭也似吊死鬼那樣長長地垂在嘴外,死相極其悽慘,收屍的人皆被嚇了一跳,此後啊,這間房子並被封鎖了起來,七年間再無人問津。

這件事情的緣由眾說紛紜,但真相早已隨屍體的入葬而封入地底,幾百年間,再也不會有人發現。但是令人奇怪的是,舅舅在房子裡住的時候,卻沒有發生過任何的怪事。

午夜,如果你聽到走廊外,傳來了連綿不絕的腳步聲,千萬不要開門去檢視,因為有的時候好奇心會害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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