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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忌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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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廟中,上官渚醒來,拖著疼痛的身體緩緩起身,右肩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上官渚拿起地上被染紅的手帕,這手帕的右下角繡著朵精緻的荷花,荷花旁繡著個“瑟”字。

將手帕收好,站起身向外頭走去後,上官渚從懷中掏出一個玉哨,邊走邊吹響它,不知吹了多久,他都感覺快要暈倒,這時一個年輕的男子,騎著馬來到他身邊。

“殿下!”

上官渚的侍衛棋書下馬扶住他“是屬下保護不當,讓殿下受了那麼重的傷。”

“無礙,那群刺客都走了嗎?”

“嗯,看樣子是回去覆命了,我們現在要回大北將一切告知陛下嗎?”

上官渚搖了搖頭,“不必,既然皇兄想讓我死,我死一回又何妨?現在去京城。”

上官渚是大北的二皇子,在不久後就要代大北去大周交涉,但本意是在大周探查情報。上官渚本想提早一月隱藏身份,來安插在大周的暗樁搜尋些訊息。

結果沒曾想被刺客追殺,上官渚不用想都知道,如今這個關頭想要他死的,只有他的大皇兄——上官礪。只要他死,這交涉的人便換成了上官礪,若是真尋到些關於大周軍防訊息,這將會是多大的殊榮,甚至可能關乎大北的東宮之主。

想到這些,上官渚只覺得好笑,權利蒙心啊,親兄弟都能毫不留情的殺掉。

棋書看見上官渚右肩上的傷口“殿下,您傷口化膿了,這上頭灑了些什麼?”

上官渚想到昨晚的姑娘,停頓了會兒,說:“救命藥。”

忌州的張家商行內,聞言瑟將銀票放在張無疾面前,“張老闆,這裡一共是兩萬兩,除那一半貨物的錢外,還有些補償給您的。手底下人的過失,造成您的損失,實在對不住,但與您合作是誠心的。這一次親自來一是賠罪,二也是表達我們商行的誠意,願能有下次的合作。”

座位上一開始表情嚴肅的張老闆聽她說完後喜笑顏開的起身“哈哈,聞老闆好性情,聞老闆一介女流,卻能撐起整個商行,這也是張某看中你們商行的一點。既然聞老闆都千里迢迢的親自來了,張某自是要好生歡迎的,來人!給聞老闆安排一間客房,再擺上一桌好酒菜。”

聞言瑟連忙擺手拒絕“不必了,這次先謝過張老闆,我已在外訂了客棧,就不在貴府叨擾了。聽聞忌州美食繁多,好不容易來一趟,也想去品嚐一下。”

“那好吧,聞老闆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強留。”

夜晚,祁越和聞言瑟並肩走大街上,丹虹與月堯跟在他倆身後。忌州的夜晚燈火通明,各種好吃的,好玩的攤子,耍雜技的話,畫糖人的、猜字謎的,與京城平日夜晚的冷清大不相同。

聞言瑟羨慕的看著這些“這忌州平日夜晚的熱鬧,在京城也只有各種節日可以見到了。”

祁越接住她的話“我打聽過了,這忌州原來還只是個普通的地州,後來那位張老闆帶著一群人透過忌州依山傍水的長處,制酒、種果樹,做各種新穎的點心,慢慢的開創商行,成為富商。後來呢,順帶著忌州也富裕了起來。哪像京城,看著富貴名利,背後全是骯髒利用。”

這位陪伴了他十幾年的少年,表面上開著肆意快活,其實也就是沒有自由的鳥兒罷了。祁家在京中勢大,祁家軍在各軍營中的威望更大,而祁回戎馬半生,自小便在戰場上奮勇殺敵。

但哪個君王不會忌憚一個有強大軍隊的將軍?所以大周皇帝曾下令,祁回將軍膝下只有一獨子,為保祁家血脈,祁越18歲之前不得上戰場,也不得回家鄉漠蘭關,因為祁家軍大營便在漠蘭關。這說的好聽些,是保祁家血脈,說的不好聽些,就是將祁越作為質子留在京城,也是對祁家的一種警告,不得越矩。

但聞言瑟知道祁越從小的夢想,便是做那馳騁沙場的大將軍,所以他自小便在軍中苦練,只為往後做保障,而他心中的苦,聞言瑟最清楚。

祁越看到了畫糖人的攤子,拉起聞言瑟的手走了過去,畫糖人的攤主看到兩人走來,問:“兩位要畫糖人嗎?”

祁越看向聞言瑟“畫什麼?”

聞言瑟想了想“嗯……畫只老虎和只貓吧。”

祁越懂了她的意思笑了下。時間追溯到七年前,那時兩人就已經是很好的玩伴了,祁回遠在邊境,時不時回來一趟。而祁越在家中無聊,便經常去找聞言瑟玩。

有一次,兩人在街上玩,聞言瑟看上了攤子上的一個布老虎,但奈何沒錢買。祁越當時也未備銀兩,後來祁越便記住了這事。他本想重新買一個,但他記得阿爹說過,禮輕情意重,親手做的更有誠意,他便讓府上的嬤嬤教自己做。

但他當時還小,又是個男兒郎,怎會做的好,繡的滿手是洞,也只做出來個布貓。把老虎做成了貓,祁越送出去時還有些難堪,但聞言瑟沒說什麼,開心的把那隻布老虎收下了,如今還放在聞府她的床上。

糖人師傅做好後,聞言瑟把老虎的那隻給了祁越,又對師傅說:“師傅,麻煩你再做個彎月和海棠花吧。”

聞言瑟將另外兩個遞給身後的兩人,月堯和丹虹有些驚喜的接過。聞言瑟對他們菀然一笑,“出來玩嘛,這是一起吃好吃的。”

祁越將錢付過後,四個人一人吃著個糖人,繼續逛著這繁華的街道……

在忌州待了有兩日,聞言瑟又藉此與張老闆談了筆生意,幾人就返回了京城。

京城四方客棧,上官渚養了幾日傷,身體也算恢復的差不多了,棋書拿著張地契走進門,“公子,我們在東街那盤了間酒館,明日就可開張。”

上官渚看了眼地契,回道:“嗯,大北那有什麼訊息?”

“陛下以為您軼遇難,將探訪大周的人換成了大皇子。”

上官渚聽後無聲的笑了下,“我很期待我與大皇兄再次見面的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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