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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偉大的畫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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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蕭走到房間的中央四下張望。

眼鏡青年站在他身後兩米遠的距離,在鏡片的遮掩下悄悄地打量著這名從始至終一直都很冷靜,甚至還有心情裝NPC嚇唬他們的青年。

青年的個子很高,身上看不出有什麼贅肉。他的穿著很簡單,淺灰色高領線衣和黑色長褲,加上深灰色毛呢長款外套,剛好能抵禦初春的涼風。

髮型是微微髮捲的短頭髮,長相不能說是驚豔,卻是讓人忍不住稱讚的俊俏。

“看夠了嗎?”

鹿蕭突然的回眸把眼鏡青年嚇得夠嗆。

眼鏡青年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下道歉:“對不起我只是太害怕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吧!”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看的鹿蕭是一愣一愣的。

鹿蕭本來就只是隨口一問,看到眼鏡青年被自己嚇成了這樣,頓時有了一種罪惡感。

“別緊張,都是被大佬照顧不到的新人,我們還得互相照應呢。”鹿蕭拍了拍青年的肩,露出了一個自以為很友好的微笑,“我叫鹿蕭,你呢?”

刻意露出的友好微笑在眼鏡青年的眼裡簡直就是堪比惡魔的威脅,他縮了縮脖子,弱弱的回覆:“我叫謝宜。”

“謝宜啊……”鹿蕭自言自語的唸叨了幾遍。謝宜還以為自己又惹到了這位性情不定的玩家,腿一軟險些站不起來。

為了防止謝宜動不動就給他下跪,鹿蕭乾脆離的他遠了些,把自己的外套丟在了更靠近門的床上,把裡面那張床讓給了膽子不大的謝宜。

在經歷了種種被懷疑之後,鹿蕭也終於確定了這不是什麼綁架事件,而是無法用科學解釋的靈異事件。

真實、危險、會死。

“謝宜,那兩個老玩家有沒有告訴你這張牌有什麼用?”鹿蕭坐在床邊,那張精緻的卡牌在他手指間來回穿梭。

硬著頭皮頂著莫大壓力收拾床鋪的謝宜聞言,不自覺的回頭看向鹿蕭。

他看著那張卡牌靈活的在鹿蕭手指間穿梭,倒是有些羨慕這個玩家的膽量。

謝宜乾脆走到了鹿蕭身側借人壯膽:“他們說在我們完成新人遊戲副本之後會被送到一個新世界生活,這張牌就相當於我們的身份證和類似於遊戲裡功能鍵一樣的東西。”

“新世界?”鹿蕭眼中的光黯淡下來,“那我豈不是不能給我物件燒紙了?萬一他在底下沒錢了怎麼辦?”

謝宜:“……啊?”

這是重點嗎?來,你自己聽聽這是重點嗎?

傷感只持續了兩秒,鹿蕭低頭看著手中的卡牌,眼睛裡透露出了一絲躍躍欲試。

只是他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多遍,並沒有找到謝宜說的那些功能。

謝宜推了推眼鏡,伸出一根手指頭指了指卡牌標有積分的位置,順便看了一眼卡牌標有的精神狀態。

他想看看這個新人到底是真的不害怕還是強裝出來的不害怕。

當他看清楚鹿蕭精神狀態顯示的興奮後,只覺得眼前一黑喉嚨一緊,險些吐出一口老血。

興奮?這種奇怪的地方到底有什麼可興奮的!?

鹿蕭順著謝宜所指的方向觸碰了一下,卡牌正面神奇的變換了模樣,出現了遊戲中該出現的揹包,商城以及工作列等圖示。

就在鹿蕭想要一探究竟時,房間門在寂靜的空間中被敲響。

卡牌在修長靈活的手中一轉,下一秒就被塞到了外套口袋裡。

鹿蕭穿上外套,起身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其他幾個玩家,看他們身上整齊的裝扮,鹿蕭猜他們是要打算對展廳進行搜尋了。

“我們打算四處逛逛,順便看看有沒有機會接觸溫小姐,要一起嗎?”短髮女先開口問。

鹿蕭身後的謝宜瘋狂點頭,他走出房間,卻沒注意到鹿蕭正在看房間對面的那幅畫。

鹿蕭收回看畫作的視線,衝著短髮女一笑:“我還是第一次來展廳,見識比較少,想自己轉著看看。”

短髮女沉思兩秒,尊重了鹿蕭的選擇。畢竟對方這對待遊戲副本的心態甚至比老玩家還好。

不過等他見識到了遊戲副本的惡意之後,想必就不會這樣單獨行動了。

等他們五個人離開後,鹿蕭關好房門,不緊不慢的走到了對面牆上掛的畫作前,兩根指頭摩挲著自己的下巴。

畫中同樣是一個金髮美人,只不過畫作的背景變成了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大海,金髮美人的姿態也正巧是看著畫作之外。

鹿蕭盯著金髮美人湛藍色的眼睛,嘴角帶著微笑的說:“我看見你動了。”

金髮美人沒反應,只是敬業的擺著自己的姿態。

鹿蕭依舊是死死的盯著那雙活靈活現的眼睛,說出來的話卻是每個字都準確無誤的擊打在了金髮美人的心尖上。

“你的手原本是按住太陽帽的,可現在是捏住了帽簷。”

語氣鏗鏘有力,有理有據。

金髮美人似乎是猶豫了,她那雙湛藍色眸子轉了轉,同時右手上移,最終按住了自己的太陽帽。

鹿蕭滿意了,抬手摸了摸畫框,眼睛裡含著笑:“這才對嘛,可不會有第二個像我一樣的好心人提醒你了。”

金髮美人嘴角抽搐,心道:是不會有第二個了,正常人見了這麼詭異的事都是尖叫著逃跑,像你這種挑刺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不過……自己之前為什麼動來著?好像是要給這些玩家點顏色瞧瞧?金髮女鬼忽然反應了過來。

她放下手,準備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玩家時,鹿蕭早就裹好外套跑了好遠。

在拐角處,他還有心情回頭朝著金髮女鬼揮了揮手。金髮女鬼:“……”你有本事別跑啊!!

反應慢半拍的鹿蕭後知後覺的遠離了危險的金髮女鬼之後,他慌亂的步伐停在了展廳的二樓。

二樓左右兩端的畫作就是兩種極端,一邊是寫實派的人物畫像,一邊是抽象派的人物畫像。

鹿蕭感覺自己的眼睛快瞎了。寫實派的美人帥哥他還能欣賞一下,但是目光一接觸到抽象派……

這位畫家怕不是跟人類有仇?

算了算了,不懂藝術,不隨便評價,萬一人家畫的有特殊含義,自己這不是犯蠢嗎?

鹿蕭頓時犯了選擇困難症。

右邊是溫小姐的畫作,看策展人的態度,這位溫小姐大機率是沒有問題的。

左邊是溫小姐那所謂的師兄所作,策展人似乎很不待見他,這是什麼原因?

根據鹿蕭看了十幾年恐怖片的經驗,看似安全的地方往往是線索最多的地方,但……

左邊看起來也很有問題啊。

男左女右,鹿蕭決定先去左邊看一眼。

就在鹿蕭左腳踏入左側的一瞬間,右邊密集的畫作中傳出來了若有若無的啜泣聲。

鹿蕭臨時換了個方向,進入了右側的展示廳中。

琳琅滿目的畫作映入眼簾,鹿蕭覺得這是一種視覺上的享受。

作為一個畫渣,他很難想象有人能夠畫出這樣的畫作,直覺也在提醒著他,在這種奇怪的地方,這種畫作也未必是人畫出來的。

鹿蕭挺拔的身姿在作品中穿梭,他四處尋找著,耳邊傳來的啜泣聲越來越大,直到他在盡頭看到了一個還算是隱蔽的小房間。

聲音就是從裡面傳出來的。

神色沒有一絲慌亂的青年抬手敲響了這扇未知的門。

啜泣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高跟鞋落地的聲音。

有人走到了那扇門後,擰動了冰冷的門把手。

“您是……”一個披散著栗色捲髮的女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輕聲問道。

女人長得很漂亮,她眼眶紅紅的,但是卻看不出化妝的跡象,手上也沾著還沒有完全蒸發掉的淚水。

鹿蕭收回觀察她的目光,露出一抹紳士笑:“溫小姐,

我叫鹿蕭。”

“鹿蕭……原來是偵探先生,您來找我是有什麼關於老師的問題要問嗎?”溫小姐抬手擦了擦眼睛,面露牽強的勾起嘴角。

大畫家犯事兒了?鹿蕭腦袋裡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個。

但是看溫小姐的模樣,單純的犯事不至於哭的這麼傷心,難道是犯的死罪?

看到鹿蕭面露猶豫,溫小姐還以為他們不是很想接下這個委託,不得已哭訴道:“老師她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獻在了創作出更好的作品上,她不應該就這麼不明不白的離開人世!偵探先生,請您一定要找出老師的死因!”

原來是離開了人世。

鹿蕭恍然大悟。

“是我唐突了。溫小姐,我想見見……”鹿蕭斟酌了一下用詞:“屍體。”

唐小姐哭泣的動作猛然停下,她抬起頭,臉上的詫異被她很好的掩飾起來。

可她畢竟不是專業演員,還是被鹿蕭抓住了一些蛛絲馬跡。

看她長久沒答話,本著刨根問底的態度,鹿蕭又叫了一聲:“溫小姐?”

“啊,啊?”溫小姐回神,抬手揉了揉眼睛,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偵探先生,關於老師屍體的問題,我想請您進來談談。”

鹿蕭稍稍移動了視線,他的目光落在溫小姐身後黑漆漆的門中,片刻之後,眉頭舒展,近開步子同溫小姐一起走了進去。

他打量著不遠處置於畫架上還未完成的畫作:“這裡是溫小姐的畫室?”

“是的。”溫小姐點點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失落:“另一邊也有一個畫室,那個是師兄的。”

鹿蕭沒開口,只是靜靜等著這位溫小姐開始自己的正題。

“老師她在私人畫室……被人、刨開了肚子,內臟流了、流了一地……”溫小姐回憶著,她的身體微微顫抖,手抓住自己的長頭髮,看上去十分痛苦:“屍體昨天下午被警察帶走了……他們說老師是自殺,是在監控底下用刀把自己的肚子劃開了。”

“但是這不可能!”溫小姐猛的站起身,指著一側被黑布蓋住的畫作:“老師她的畫作還沒完成!老師生前最注重自己的畫了,她視每一幅作品為孩子!她不可能放棄自己的孩子去自殺!”

溫小姐說的激昂,鹿蕭抬手揉了揉鼻尖,神情透露著一絲尷尬。

鹿蕭並不是很理解這種畫家的腦回路。視自己的作品為孩子還可以稍稍理解,但是自殺跟有沒有畫完畫又有什麼關係?

“溫小姐,您說您的老師是被害,除了未完成的作品外,還有什麼其他依據嗎?”鹿蕭問。

“……其他依據?”溫小姐眼神中透露著一絲迷茫,

“不記得了,不過老師肯定不是自殺。”

“老師的畫室在三樓最裡間的一個客房,裡面的東西警察並沒有帶走。”溫小姐從口袋裡摸出一把古銅色的鑰匙放在了鹿蕭的手中,“請你一定要找出真正的兇手。”

鹿蕭收好了鑰匙,想起先前策展人對這位師兄的態度,又問:“展廳的策展人先生似乎並不喜歡您師兄?”

溫小姐下意識的一抖,如同一隻被驚到的小鹿。她慌亂的搖著頭:“不可能是師兄,不可能是師兄的!老師救了師兄一命,師兄不會恩將仇報的!”

鹿蕭:“……”

我可什麼都沒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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