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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船與漩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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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克斯們陷入了詭異的沉寂,就連言丞給他們鬆了綁都沒有反應。

言丞沒管他們,將裝著兩杯巧克力奶昔和一碟烤酸奶的送餐盤放到了桌上便徑直離開了房間。

AI面無表情地盯了會兒門,又揚起笑容,快步跟上言丞。

一(船長室)——

言丞在操作檯上搗鼓一陣,甩甩手看向阿拉斯托。

“Al,你注意到船後的那個玻璃倉了吧。”他開啟船長室角落的箱子。

只見那箱底處出現了一個保險箱門,三個密碼轉盤呈三角狀排在上面.

“需要我回避一下嗎?”Al盯了一會兒門,轉過了頭。

“用不著,這秘碼不是防人的。”

“哦?”

言丞不知從哪兒摸出了兩套防護服,丟了一個給Al。〝以這裡面的氧氣濃度,你不這麼穿,剛下去就得休克。”

Al:?

確定裝備執行正常,言丞開啟門鑽了進去。

門下是幽暗的通道,層層疊疊的樓梯指向未知。

“當時李蘭德小姐尋找製作船骨的材料的時候我跟她提了一下這個設計。”

噠,噠,噠---

腳步聲在空曠的空間盤旋迴響。

〝這裡的樓梯是一種特殊的抗壓玻璃製造出來的。”

言丞提著魚油燈,淡藍色的吃力地照出玻璃梯外的一點範圍。

阿拉斯托瞪大了眼睛。

玻璃梯外是縱橫交錯的船骨,巨大的,如同擎天柱一般的船骨自黑暗中出現,又衝近黑暗,反射出冰涼灰沉的光芒。

黑暗的深處隱隱有“咔嗒”聲傳來,齒輪旋轉、碰撞,演奏出寂靜宏大的交響樂。

阿拉斯托似乎聽到了整艘船在沉默中咆嘯,如巨人的肌理,爆發出無窮的力量。

“是不是很美?”言丞眼神中透出痴迷與狂熱。

他愛他的船,勝過生命。

他記得船上的每一處機關,每一種材料。

每一顆零件都經他手打磨、保養。

4歲,他從爺爺那兒瞭解大海,7歲開始著手設計屬於自己的船,十三歲跟隨爺爺拜訪造船匠,認識了大了他四歲的艾芙李蘭德。

十五歲開始打造這艘船,直到都船匠和爺爺失蹤都沒停下。

十九歲再次遇到李蘭德,兩人聯手,將這個大傢伙一同完成。

光陰流轉間,這船,就乘載了他近七年的青春。

玻璃階梯上的兩人沒再說話,就這麼聽著零件磨擦、碰撞,主機運做的叮銷聲來到底部。

一扇沒有任何鎖的小木門就靜靜待在那裡。

推開門,就是另一個世界。

阿拉斯托已經不知道第幾次發出驚歎了。

進門第一眼就被一束光柱吸引。

“我再見李蘭德的時候她認識了一位神秘的姑娘,她掌握著遠超時代的科技,這船上的玻璃,眼前這個光柱都是來自她。”

言丞熄滅魚油燈,率先向前走去。

草藥的香味隔著防護服都能聞到。在外面常見的,不常見的,甚至聽都沒聽說過的在這裡鬱鬱蔥蔥地長成一片。

“我們無法功克'人工太陽'的技術,當然,我們也沒想過功克。”他帶著Al緩慢前行著,“所以那個姑娘另闢蹊徑,搞出一個'光能柱'。”

“所謂'光能柱'就是船體的溫度操控系統,它能根據所需自動調節溫度,在太陽能充足的情況下,可以為藥材們提供穩定的、合理的光能。”

他們繞過是一片培育區,裡面金色花蕊藍色花瓣的奇特小花竟如同活過來一般,紛紛轉向兩人。

“不管用他們。”見Al好奇地盯著那些小傢伙,言丞道“這個是曼哈基洛花,它們會跟著空氣的流動轉向,算是自保的手段,如果感受到注視,他們的花瓣就會向內發縮,把自己團起來。”

“有些顏色不同的區域建議別去。”他遙遙指向一片紅色的地方“那是炎區,裡面的藥材生長在極高溫或是熔炎地區,裡面的溫度能讓你在一瞬間脫水,然後成為燒肉,變成它們的肥料,”

“真是了不得啊~”Al看著這個神奇的地方,突然有種白活了二十多年的錯覺。

真是寶藏一樣的人,跟著他就沒有無聊過~

[+······]

“我們來這兒做什麼?”

“不做什麼,只是讓這艘船進入備戰狀態。”

“備戰?”

“對。”言丞眸色暗沉“接下來有一場硬仗要打,如果他們沒說謊的話。”

而對我的好夥計來說,這是屬於它的試煉。”

“一場真正的,從沒遇到過的試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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