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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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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十幾分鐘的步行後,王夢芊停下了腳步。

這裡是一片綠油油的田地,冬天剛種下的玉米發芽了,田地後面還有一片樹林,現在樹上沒有一片葉子,所以看起來很荒涼。

這裡沒有馬路,唯一的路是用寬石板堆疊而成的,石板下面還有一條幹枯的小溪,現在看應該是一片鵝卵石鋪成的地面。

這裡是曾經王夢芊的秘密基地,也是陳鶴初孤獨命運的起點。

“好啦,到地方了。”王夢芊走到石板上,轉身對著陳鶴初說道。

陳鶴初看著熟悉的一切,想起了曾經和王夢芊一起坐在石板上玩水的日子,也想起了那個冬天被她推倒在小溪的日子…

“為什麼帶我來這裡?”陳鶴初問道。

“你不覺得這個地方很令人懷念嗎?”王夢芊看著陳鶴初的眼睛說道。

陳鶴初扭頭看向曾經那條小溪,現在因為一些原因水流堵上了,或許是河流乾枯了,這條小溪也不復往日的那種清爽,清澈感。

“是挺令人懷念的。”陳鶴初語氣裡聽不出任何感情。

他對這個地方曾經還是很愛的,但後來發生了那樣的事後一次也沒來過了,這是他心理陰影的起始。

王夢芊走到石板邊緣坐了下來,坐之前還用手擦了擦石板上的灰塵,然後再拍拍手打掉灰塵。

她坐在石板上,雙腿垂直下來,剛好碰到小溪底部,她倒是很想再次體驗在這裡戲水的日子,但自己年齡已經不允許自己這樣了。

“這裡可是我的秘密基地呢,這條路上不會過車,在這裡只能聽到風聲、流水聲、各種昆蟲的聲音。”王夢芊懷念道。

陳鶴初走了幾步站在她的身後,雖然現在有一種想把她推下去的念頭,但他忍住了,他決定再聽聽王夢芊要說些什麼。

“還記得小時候嗎,那會我是老師家的孩子,所以同學人幾乎都想和我搞好關係。”一陣微風拂過,雖是冬季但在太陽溫暖的光線下只能感受到很溫暖。

“但是啊,當是有一個人他居然不想和我搞好關係,他就像是一個異端一樣,我很好奇他,我想和他搞好關係,但是被擁簇慣的我已經打心底覺得我不能這樣做。”

王夢芊往後坐了坐,只讓自己的小腿垂直在外面,她晃盪著自己的小腿繼續開口。

“我以為我們兩個不會有什麼交集,但是呢,我媽辦補習班了,而且他也來了。”

陳鶴初聽到她口中的異端時就已經知道他在說誰了,但他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她講完,他的心不會動搖,他是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麼。

“我因為是老師家的孩子嘛,就隨口提了一句那個男孩成績好之類的,就這樣就把他和我安排到了一起。”說著還微笑的看向坐在她旁邊1米左右的陳鶴初。

“所以呢,你想要說什麼?”陳鶴初起身居高臨下的看向王夢芊。

王夢芊也站了起來,即便站直身子也比陳鶴初矮一頭左右。

王夢芊低頭擺弄著自己的手指,過了一兩秒,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開口“其實,我喜歡你。”

陳鶴初聽到王夢芊對自己的告白後沒有什麼感動之類的,反而覺得有點可笑。

帶頭孤立自己的是她,現在對自己告白的也是她,陳鶴初感覺看不透她,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喜歡我?為什麼要喜歡我,我可是小偷啊。”陳鶴初低頭用冰冷的眼神看著王夢芊。

王夢芊聽到陳鶴初的話後,低下了頭,她當時對陳鶴初說那些話完全是處在氣頭上,更何況自己也不知道那麼小的事會給他帶來這麼大的影響。

“我知道…我知道你肯定還在生氣的氣,但當時我們都還小不是嗎?”王夢芊抬頭對上陳鶴初冰冷的目光,她極力的解釋著,她覺得解釋清楚一切都會變得和從前一樣。

“小?你真的,從來都不顧及他人的感受,你真的很自私啊王夢芊。”陳鶴初說道。

“從小就是這樣,現在也一點沒變。”聽到這話後的王夢芊低下了頭,就像犯錯的孩子在接受懲罰一樣。

“你知道嗎,當年那個東西我本來打算悄悄送給你的,當然我也有錯,我完全不顧及我自己的感受。”陳鶴初看著低頭的王夢芊。

“啊…”王夢芊抬起頭來,想要反駁什麼,但卻發現自己已經無話可說,微微張開的嘴唇又閉了上,抬起的頭也再次低了下來。

“你現在說你喜歡我?你醒醒吧,你那不叫喜歡,如果你還有良心的話那應該叫愧疚。”陳鶴初看向了一旁乾枯的小溪,溪水再也無法流淌,破碎的友情也無法挽回。

“不…不是的,我…我真的不知道會對你影響這麼大,你也要站在我的角度考慮啊,畢竟那是我最愛的姐姐送給我的禮物。”王夢芊抬起頭來看向陳鶴初,她眼神裡充滿熾熱,她想讓陳鶴初認同她的觀點,之後再和他做回曾經的好朋友。

“你真的…如果我不考慮你的感受我會把那件一模一樣的東西帶入補習班嗎?我為什麼要帶你不清楚嗎。”陳鶴初嘆了嘆氣,對王夢芊最後的恨意也消散,他覺得她太可悲了,一生只會站在自己的角度考慮一切。

“我…”王夢芊被說的啞口無言。

忽然一滴熱淚從她的右眼眶滑下“對不起…這麼多年以來我都很在意你的…我也恨我自己,我當時怎麼就不聽你解釋啊。”王夢芊帶著哭腔說道。

“當年就是在這裡,你把我推到小溪裡面的,那天很冷,我穿著溼透的棉褲忍受著寒冷一整天。”陳鶴初眼睛看著小溪說道。

“你不要自私把愧疚當作愛我來看待,我從沒原諒過你。”陳鶴初轉過身去想要離開這裡。

王夢芊見陳鶴初要離開,立刻走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後意識到自己沒有什麼可說的後又鬆了開,自己跪坐在地上留著悔恨的淚水。

陳鶴初側頭看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的王夢芊,然後轉身離去沒有絲毫猶豫。

——懊惱吧,懺悔吧,這些都是你應得的,比起我黑暗的童年這算不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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