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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場裡,聽完輝子講述的故事後已經下午了。天邊的夕陽散發著溫暖而不刺眼的光芒。
陳鶴初聽完這個故事後嘆了嘆氣“真是命苦啊。”
輝子點點頭“是啊。”
“你沒資格說這句話。”陳鶴初對於施暴者同情被施暴者是很不理解的。
輝子尷尬的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看向陳鶴初,雖說整件事情都是豪哥指使的,但自己是參與者...
陳鶴初按停了袖子里正在錄音的錄音筆,他沒有想到輝子居然會說這麼多,所以這次錄音太長了,作廢。
他又一次按下了錄音鍵。
“那麼,對於你們欺負王浩並且敲詐他的事情是事實嗎。”陳鶴初開門見山的問了出來。
“嗯……欺負確實欺負了,但是敲詐他的錢我了一分沒拿!都是豪哥,每次他都獨佔!”輝子激動的不自覺聲音大了幾分。
陳鶴初關上了錄音筆。
“嗯,謝謝你。”陳鶴初起身打算離開這裡。
“等等,你這就走了?那這個呢。”輝子看到陳鶴初打算離開了急忙做了個搓錢的動作。
“哦。”陳鶴初從口袋裡拿出了五千塊錢放在了桌上,這錢他本打算不給的,但這樣你就跟那些人渣一樣了嗎,更何況一開始就答應了他。
離開商場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天邊美麗的夕陽,陳鶴初站在一旁欣賞起了夕陽,白雲在夕陽餘暉的映照下呈現暖色調。
他開啟了手機,突然想到是不是要關心一下趙惟,於是發出了這麼一條資訊...
陳鶴初:多喝熱水。
對面幾乎是秒回,內容只有三個點。
趙惟:...
透過三個點陳鶴初已經想到了對面在那裡無語的表情,不過他很是疑惑不是都說多喝熱水對身體好嗎,為什麼趙惟會是這樣。
趙惟:怎麼樣,事情辦完了嗎?
陳鶴初:嗯,完了他承認了那件事。
趙惟:嘿嘿,真是辛苦你了。
陳鶴初:回家了,現在還在商場門口。
發完之後就關上了手機,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
第二天中午,看守所內。
依舊是之前那個會見室,王浩坐在裡面聽著陳鶴初說話。
會見室內裝有暖氣,陳鶴初脫下了羽絨服,只留有一件黑色毛衣,脖子上還帶著一個莫比烏斯環項鍊,那是趙惟替他挑選的。
陳鶴初單獨來的,也許是和他有相同的經歷所以在心裡很同情他,時不時自己一個人來和他講講話,起初只是他自己在一旁自顧自的說著,漸漸的王浩也話多了一起來。
“如果沒發生這種事的話我現在應該和別人一樣備考了吧。”王浩低下頭來。
“...”陳鶴初沉默了,他不知道怎麼開口安慰他,畢竟攤上這樣的事沒瘋掉已經算是萬幸了。
“嘿嘿,都已經發生了還是不要說這些了吧。”王浩抬起頭來看向陳鶴初,即使眼神裡還有些後悔但臉上始終洋溢著笑容。
“你...不用勉強自己的...”陳鶴初看出了王浩眼底的情緒,他覺得發洩出來總比自己一個人憋在心裡好。
“是啊...我不用勉強自己的...你知道嗎從我出事開始你們是唯一來探望過我的人,我知道,發生這種事在誰家都會變成一種恥辱。”王浩努力保持的鎮靜慢慢消散。
“為什麼,為什麼我要被欺負?為什麼都不來看我,為什麼!”王浩憤怒的捶向玻璃。
“他們肯定有他們的理由,你之前你也不是不知道怎麼面對別人嗎,給他們一點時間好嗎。”陳鶴初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啊啊啊,他們會不會不要我了。”王浩重新坐了下,終於控制不住的哭了出來。
“不會的,他們一定不會那樣的,之前你媽媽還跟我的上司說一定要幫你爭取減刑,你要相信他們。”陳鶴初開口。
“好...我相信他們也相信你們,謝謝你。”王浩擦去眼角的淚。
陳鶴初點點頭“再過幾天就要開庭了,雖然不敢保證能幫你減刑,但是他們三個你放心我肯定會把他們三個送進去。”陳鶴初堅定的開口,以目前的證據而言,他們三個也跑不了,所以有足夠的理由可以告訴他...
“真的嗎...”王浩喃喃自語道。
“真的!”陳鶴初再次堅定的開口。
“謝謝...謝謝。”王浩不斷重複著。
“那我們開庭的時候見,時間不多了。”陳鶴初看了眼掛在牆上的鐘表。
“好的。”王浩點了點頭。
從看守所出來之後看到的依舊是那棵光禿禿的樹,樹上還有些未化盡的雪。
陳鶴初在心裡盤算著還有多久就要過年了...
夜晚,今天趙惟被迫來陳鶴初家裡過夜。
趙姐一直在家裡數落她,比如‘都這麼大了還在家裡待著做什麼,又不是沒男朋友,天天就知道憋在家裡’之類的。
沒辦法說又說不過,為了清靜一點只好來到了這裡...
剛吃完晚飯趙惟就躺在沙發上看著電視,餘光看到陳鶴初過來了,就立馬坐直身體拍拍自己旁邊的地方示意他坐過來。
陳鶴初坐了過去,趙惟就側著腦袋躺在他的肩膀上“嘿嘿,真舒服啊。”
“剛吃完飯就躺下你不怕長胖啊。”陳鶴初調侃道。
“胖點好啊...胖點證明你有福,都說女人胖男人事業好。”趙惟在心裡想了一會那句常說的話。
“好好好,胖點好,對了,沒多久就要過年了,你打算怎麼過。”陳鶴初看向趙惟。
“我想想...每年都回家過吧,但是我覺得那樣稍微有點無聊誒,那你呢”停了一會趙惟才開口。
“我?嗯……應該回老家吧,怎麼樣要不要跟我回家過年?”陳鶴初頓了頓,開口詢問道。
“啊?見....見....見父母?!”趙惟心裡緊張的話都有點結巴了。
陳鶴初撓撓臉頰“嗯…算是吧。”
“等...等...等會,會不會太早了?”趙惟開口。
“啊?還好吧,之前我媽還一直催婚呢,像我這麼大的人都有孩子了。”陳鶴初回憶著之前說的話。
“有孩子...孩孩孩子?!”趙惟臉頰紅了起來,害羞的低下了頭。
“害羞什麼,又不是讓你生。”陳鶴初解釋道。
“我...我當然知道。”趙惟心裡失落了一點。
“唉,今年再不領回去一個媳婦恐怕會安排我相親,強制性的。”陳鶴初抱怨著。
“不行!不能相親!”趙惟坐直看著陳鶴初的眼睛。
“那你跟我回家?”
“回!現在就訂票!”趙惟很激動。
“但是...叔叔阿姨會不會不喜歡我。”趙惟扣著手指說出來為了自己的擔憂。
“啊?怎麼可能,他們上面說只要領回來個女的就行,是女的就行。”陳鶴初安慰著趙惟。
“啊...”趙惟在心裡打量了一遍陳鶴初,明明條件也不差啊,我懂了!一定是他們想抱孫子了...
等等...抱孫...孫孫子!
趙惟想到這些心裡更加害羞了,臉上也更加紅了起來。
“去!什麼時候回老家。”雖然心裡好羞但還是更怕別人把陳鶴初搶走。
“那就,嗯……二十八吧?”陳鶴初想了箇中間的日子,既不用提前走親戚,到家還能立馬過年。
“好,那就二十八號吧,還有點時間。”趙惟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