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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風口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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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學校午間吃飯時,從廣播裡傳來了Beyond的經典歌曲,林敏和沈靜夕此刻正在食堂裡愉快的吃著碗裡的魚。好不容易,終於等到了沈靜夕最愛吃的糖醋魚。

突然一瓶優酸乳從天而降被放到了沈靜夕面前的桌子上,抬頭一看,怎麼又是他!

“這是幹嘛?”沈靜夕疑惑道。

“同桌給的,我不愛喝原味的,給你咯,放我那也是過期。”陸陽一臉懶散地回答。

“不是,同學,才認識一天,這是什麼意思?”沈靜夕摸不著頭腦。

“你想多了,剛打飯的時候才給我的,碰巧看到你了,不知道給誰,你在想些什麼?”陸陽慢悠悠的答道,語氣裡有些漫不經心的笑。

“……拿走,無事獻殷勤,我為什麼要喝你的東西?”沈靜夕無情的推開那瓶優酸乳。

“我可不管,放到你面前它就是你的,反正我不要,你要是想浪費可以扔掉。”陸陽說完一臉得意的笑著走了。

林敏在一旁又恢復了昨天那副吃瓜的模樣,瞪著一雙星星眼看著那瓶奶,嘴裡的土豆絲嚼了一半還掛在嘴邊,含糊不清的說:“不是吧!這都送到食堂來了!夕夕啊!我就說他對你有意思吧!”

“你沒聽人家說是不愛喝,又不想浪費再加上剛好看到我嗎?”沈靜夕無語道。

林敏狼吞虎嚥的把土豆絲嚥下,放清聲音說:“你傻了吧,你那些言情小說白看啦?電視劇白追啦?哪有那麼多巧合啊?送到嘴邊的肉你不吃?”

“我可不是你,你是他迷妹,我覺著他就是一個自大狂妄還喜歡幸災樂禍的人!”沈靜夕回想起那天的事,咬牙切齒的說道,逗得林敏在一旁笑,吃完飯,沈靜夕還是拿著那瓶原味優酸乳回了教室。

最後,優酸乳被林敏解決了,一開始林敏說是男神送好姐妹的愛,她可不敢要,但在被沈靜夕憤怒的斜視瞪了之後,悻悻的接了過來。

又到了第二天,班裡的同學一看到沈靜夕就一副吃瓜的樣子,沈靜夕坐到座位上,皺著眉一臉茫然的問林敏:“我今天有什麼不對嗎?大家怎麼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那個…昨天劉奕生看到陸陽給你牛奶的場景,今天傳遍了全班你和陸陽搞物件的話題。”

“……”沈靜夕臉一黑,直愣愣的瞪著劉奕生。

劉奕生是班上的體育委員,性格很好,也很熱情,和班上的同學更是打成一片,因為名字的諧音梗,大家都叫他劉醫生。

劉醫生注意到了沈靜夕射過來的“鐳射”,瞬間做賊心虛的摸了摸頭,臉上掛著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啊哈哈哈,夕姐饒命,我只是不小心看到了那一幕呵呵。”

“我跟陸陽才認識一天,不知道他抽什麼風,說他同桌給了他不喜歡的牛奶,又剛好碰到我就給了我,不是你想的那樣…”最後一個字沈靜夕刻意壓低了聲音憤怒的延長。

於是到下午,傳聞就變成了陸陽正在追沈靜夕。班上人人傳,一傳十,十傳百,最後好幾個班都知道了。不是什麼大動靜,大家都是普通人,事情也不嚴重,大家都只是當作飯後討論的話題提一嘴,所以沈靜夕沒怎麼在意。但是正當沈靜夕以為謠言會自己消散時,一個女生風風火火的跑到十八班門口,不一會,一個同學朝著沈靜夕這邊大喊找你的。

沈靜夕走出教室,看到一個穿著淡藍色連衣裙的女生,女生長得很文靜,低著頭,大大的校服鬆鬆垮垮的掛在她的身上,顯得她嬌小又可愛。

意識到沈靜夕出來了,她抬起頭,沈靜夕稍微比她高一點點,她仰視著沈靜夕,唯唯諾諾地開口:“你…你是沈靜夕嗎?”

“是我,你是?”沈靜夕問。

“我…我……我喜歡陸陽!如果…如果你也喜歡他的話,我要跟你公平競爭!”女生像是鼓足勇氣結結巴巴又一鼓作氣的說完了這幾句話。

沈靜夕驚訝的看著她:“啊這,那個,同學,我和陸陽才認識兩天,沒什麼交集,食堂那次是個誤會,別聽那幫人亂說,你喜歡就去追啊,跟我說有什麼用?”沈靜夕正經的回答完,那個女生如釋重負般撥出一口氣,吐出一個“好”字,然後往樓下跑了。

林敏躲在教室門後面觀察著這一幕,沈靜夕走過來她立馬跳出來,嚇了她一大跳,“喲喲喲,情敵找上門來了。”說完一臉姨母笑看著她。

“人家喜歡陸陽,來找我質問呢,但是看著那麼膽小,應該是高一學妹吧,看看劉醫生那幫人乾的事兒,學妹都知道了,什麼鬼啊!”沈靜夕一臉無語的抱怨。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還挺有名兒哈。”林敏賤兮兮的笑看著她。

“我謝謝你們。”

下午一節體育課,十八班十七班都是體育課,做準備活動做完,練習了幾個專案,然後就讓學生自由活動。沈靜夕和林敏坐在操場邊的大樹下乘涼,林敏站起來:“去商店買喝的吧,我要乾了!”沈靜夕應了聲好,然後起身跟著她一起去。

一進商店,涼爽的氣息籠罩過來,很舒服!開啟冰櫃,冷空氣席捲而來,讓這夏天裡的“人幹”們瞬間活了過來。沈靜夕仔細挑選著冰櫃裡琳琅滿目飲料,最終停留在了茉莉蜜茶上,伸手去拿,卻提前被一隻手拿走了。目光跟著那隻手來到了陸陽的臉上,沈靜夕在心裡罵了一句操。

“你這人還喜歡搶東西。”沈靜夕一邊漫不經心的說,一邊伸手拿了另一瓶。

“我是幫你拿,給,兩瓶,老闆付錢!”陸陽叫完老闆,轉身站到了沈靜夕身後。

“額…”差點沒反應過來,半晌,沈靜夕拿著兩瓶茉莉蜜茶付了錢,轉身扔給了陸陽,男生一把接住,不客氣的擰開瓶蓋喝了一口,“謝了,你喜歡這個?”

“要你管,搶劫犯!”沈靜夕罵道。

陸陽被她這話逗笑,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搶?這是優酸乳的還禮。”

沈靜夕無語,瞥了他一眼,拉著林敏往操場走去,陸陽一直慢悠悠地跟在她們身後不遠處。倆人重新坐回了大樹下,見陸陽很自然的坐在了沈靜夕旁邊一點的石頭上,林敏立馬找了藉口:“啊那個,我要去上個廁所,夕夕你就在這等我哈!”

“誒!我跟你一起去。”沈靜夕看著立馬起身想走的林敏,抓住她的衣角說道。

“別別別,我自己去,我要去很久,我肚子不舒服。”林敏拽開沈靜夕的手,笑著跑了。

偌大的操場只剩下她和陸陽,其他同學在不遠處打籃球的打籃球,聊天的聊天,他們這個角落顯得異常安靜,微風吹動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彷彿能清晰聽見兩人的呼吸聲。

沈靜夕先開了口:“你還坐這幹嘛呢?你小迷妹走了。”

“又不是衝她來的。”陸陽輕笑一聲回應,“是你。”

空氣又瞬間安靜,沈靜夕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回過神之後一本正經的說:“衝我來的?”

“嗯。”

“你是沒聽到那個傳言嗎?”沈靜夕問他。

“我追你的那個版本嗎?”陸陽看了她一眼,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

“還有其他版本?!”沈靜夕驚訝。

“沒有,就這一個。”

“……”沈靜夕翻了個白眼,“那你還賴在我這幹嘛,怎麼,飲料不夠你喝,還想再訛一瓶?明天又有好幾個版本了。”

女生說話的樣子帶了點生氣,但是在陸陽眼裡你就看到了一點點的可愛,他忍住笑,正聲回答:“你想有幾個版本?”男生聲音格外魅惑,帶著幾分狡猾。

沈靜夕以為自己聽錯了,愣了幾秒,低著頭問他:“什麼叫我想?”

陸陽湊近了一點,低著頭在沈靜夕耳邊,字正腔圓,一字一句的說:“因為我可以如你所願。”說完立馬站起身,慢悠悠的往他們班的場地走去。

沈靜夕愣在原地,目光跟隨著男生的背影越拉越長,陽光從樹葉間照射下來,投映下點點光斑,樹枝搖搖晃晃,像在做夢。等她反應過來想叫住他問他什麼意思,人已經走遠了。

陸陽走到他們班的場地上,在一個男生旁邊坐下,目光朝沈靜夕這邊看過來,露出一個不明所以的邪魅微笑,若有所思的看著沈靜夕。沈靜夕和他的目光撞上,又瞬間分開,低聲罵了句“有病”,然後轉過了身。

過了幾天,沈靜夕沒有在學校見到過陸陽,但她也沒多想,只是覺得這傢伙居然不再來煩她了。

陸陽請了病假。

下課鈴聲響起,林敏和沈靜夕才慢悠悠地收拾書包,放學時樓道太擁擠。等到人走得差不多了,倆人背上書包慢悠悠的下樓。到了學校門口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陸陽沒穿校服,套了一件灰色外套,黑色長褲,帶著口罩,十分冷峻。口罩上方是一雙迷人的丹鳳眼,鼻樑挺拔。沈靜夕認出了他,裝作沒看見想從他身邊走過。剛走到面前,男生一把拉住了她的書包肩帶。被這個力一扯,沈靜夕被拽了回去,林敏見狀往旁邊走了幾步,繼續用星星眼看著倆人的互動。

“你幹嘛?”沈靜夕瞅了他一眼。

“我說過能讓你如願。”男生用帶著鼻音的聲線回答。

沈靜夕一臉問號。

“去找你的那個女生,我已經去找過她並且明確拒絕了。”陸陽認真的說,鬆開了沈靜夕的書包肩帶,倆人面對面站著,陸陽低頭俯視著她,沈靜夕扯了扯書包,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關我什麼事?”女生聲音輕飄飄的。

“因為我就是想追你。”

這一系列回答彷彿一顆滾燙的流星,砰地砸在了沈靜夕心頭,居然有那麼一瞬間的溫熱,接著,是顫抖,沈靜夕此刻顫抖的說不出話,呼吸彷彿都停滯了。心跳在此時也漏了一拍。

見她沒反應,陸陽忽然彎下了腰湊了過來,視線與沈靜夕平視,沈靜夕被嚇一跳,睜大眼睛盯著他。倆人對視著,這一刻時間靜止了,校門口熙熙攘攘的人群也慢了下來,臉頰逐漸滾燙,耳邊傳來口罩下沉悶的聲音:“聽清楚了嗎?”

“聽不清楚!”沈靜夕移開目光,扭過頭衝向了前方,拉著林敏走了,陸陽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沒人看到他口罩下的笑容。

回到家,沈靜夕幾大步跑上樓,推開門,又砰地關上門,丟下書包,倒在床上,一氣呵成。胸口劇烈起伏著,不只是上樓梯跑急了還是因為那人剛才的話。

他是什麼意思?什麼鬼?認識一個星期,就把不該說的說了,逗我玩嗎?我信他個鬼,渣男!有病!

沈靜夕在心裡罵著罵著,腦海裡不知不覺又浮現出男生湊近她時,帶著笑意的丹鳳眼。回過神來,晃了晃腦袋,洗了把臉下樓吃飯。

第二天,沈靜夕走進教室,又是似曾相識的一幕。班上的同學都集體盯著她看,時不時有人都來一句“小沈可以啊”。走到座位上,沈靜夕趕忙問林敏:“又是什麼傳聞?!”

“你和陸陽談戀愛!”林敏尬笑的看著她,“那個,因為昨天下午在學校門口,有人看到了,呵呵。”

“我真服了!”

不知是哪來的勇氣,沈靜夕丟下書包,跑出教室,衝到十七班門口,對著裡頭大叫:“陸陽!陸陽你給我出來!”十七班的同學紛紛起鬨,此起彼伏的“你女朋友找你”傳來。

陸陽走出教室,笑看著她:“怎麼了?我的緋聞女友?”

“你給我閉嘴!要不是你,哪來的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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