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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看不起原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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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一片漆黑。

忽然黑暗中開始泛起亮光,出現了一個又一個“人”,同時也開始出現場景,一座一座簡易的房屋出現在四周,大部分是木頭搭在下面茅草頂蓋的,也有少數石頭壘起來的。

人們披著簡單的獸皮,似乎關係都很好,有的三三兩兩有說有笑著,有的正忙活著耕種,也有幾個看起來相比其他人格外壯碩的男子正拖著幾頭個頭不小的野獸屍體從遠處走來,孩子們在嬉戲打鬧,年輕的女子們聚在一起看著捕獵隊的成員相互調笑著,一片祥和。

慢慢地畫面重新歸於黑暗。

……

許久,新的畫面浮現,已經看不到什麼木頭茅草屋子,大部分已經都變成了石頭屋子,也有些木質的屋子,卻不是之前那種簡單的木頭捆綁支撐,而是有了精巧許多的結構,頗為精細。

一座高臺坐落在星星點點的房屋中間,數不清的人聚在高臺底下,雖然還披著獸皮,卻能明顯看出相比之前獸皮似乎都經過了更好的裁剪,使得人們對比起之前來少了些許野蠻的味道。

高臺上共有九十九步臺階,臺階很寬敞,每步臺階上站著兩人立在兩端,左右兩邊自下往上形成兩列人規整地站著。

所有人都表情莊嚴肅穆,抬頭望著高臺之上,似乎眼中都冒著狂熱的崇拜。

畫面在眾人忽得高聲齊齊喊著什麼時漸漸消散。

……

畫面再次浮現,這是一片遙望不到邊際的荒漠。

刺眼的金光閃耀,一道身影出現,身著雪白袍服,袍服上僅有簡單的金色條紋裝飾,看不清臉龐,一頭白色長髮在身後飄搖,髮尾帶著幾抹燦金色在空中晃動,一把與其近乎同寬的巨劍漂浮在背後。

另一邊逐漸出現了黑色的煙霧,在空氣中渲染開來,伴隨而來的是各式各樣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恐怖笑聲,一道慘白的巨大白色面具自黑煙中慢慢浮現,上面是一張巨大的笑臉,彎鉤狀的嘴角幾乎要連到眼睛上去。

一聲說不清是什麼的獸吼聲忽然在整片空間中迴盪,發出這聲吼叫的是一頭巨大的異獸,它從雲中探出身來,通體黃棕色短毛,背生雙翼,一顆虎頭上生了尖銳雙角,角上密密麻麻的尖刺閃過銳利的光,令人看一眼都要覺著眼睛刺痛,兩根尾巴前半段是血肉,後半段逐漸變成長滿尖刺的骨刀。

還有一隻不知是獸還是什麼的東西漂浮在遠處,像是一隻彩色的孔雀,卻好像不是實體,身形半隱半現,一道道絢麗的光芒在其周圍環繞,每束光芒給人的感覺都不相同,有的灼熱到彷彿能灼燒靈魂,有的又冰冷到彷彿能凍結時空;有的令人看一眼便要沉醉其中,有的又讓人看一眼就好像感覺到一片寂寥……

這四尊存在形態各異,所擁有的力量似乎也各不相同,但他們有個共同點,就是一眼看去就能感覺到他們都十分強大。

此時他們似乎正聯手與誰交戰,整片天地間各種能量雜亂紛飛,各種各樣的能量碰撞中產生了狂亂的能量風暴掩蓋了場中情形。

許久過去,濃厚的能量風暴散去,白袍人的白袍已經看不出原來的白色,破碎地遮住身體,拄著巨劍艱難地站在地上;巨大的異獸倒地,雙角盡斷,已經失去了呼吸;彩色孔雀失了色彩,身形黯淡得近乎透明,過了一會好像終歸沒有撐住化為漫天的碎光隨風飄散;散發著黑色煙霧的白色面具上大大小小不下十道裂縫,但他似乎是在場狀態最好的,雖然他從出場就伴隨著各種恐怖的笑聲,面具上的笑臉也與之前毫無差別,卻能感覺到他此刻是在開心地笑著的。

但是被他們圍攻的……是誰?為何不見身影。

難道……是我?

畫面慢慢消散,重歸黑暗。

……

佳苑小區五號樓的一個房間內。

長明猛地從床上坐起,又是這個夢。

距離當時跟陳歸一起從山中基地逃亡出來已經過去十年,這十年間他常常會夢到這幾幕場景。

除了這幾幕之外他腦海中並沒有更多曾經的記憶浮現,但這麼多年下來也已經不再像曾經那樣迷茫。

經過這些年的生活,他已經完全融入了這個世界中,這個世界的人們有科技,房子、車子、電腦、手機……諸多與他腦海中曾經的碎片完全對應不上的新奇東西。

人們會從小磨鍊身體,打磨武藝,以便十八歲左右真正開始修煉武道時能夠快人一步,同時在孩子們這個年紀時各個學校都會舉行儀式,讓學生們覺醒一種名為契靈的東西。契靈的種類千奇百怪,有可能是各種猛獸,也有可能是植物,甚至是某種器物,各有各不同的能力,千奇百怪。

武道修煉與契靈脩行同樣分為九階,而契靈並非沒有生命的一種能力,而是有生命,有靈智,與人相伴一生最重要的同伴。一個人的實力強弱與他自身的武道修煉以及契靈的強弱都密不可分,但也並非絕對。有的人武道天賦強大,契靈卻非常弱小,但他仍能憑藉自身武道修為傲視群雄;有的人武道天賦一般,卻運氣極好,僅憑一隻強大的契靈便能屹立雲端。

……

那天他和陳歸被男人帶走後卻是直接開車到了上百公里外的越清市,一棟普通的居民樓下,而後對著兩人笑著說,

“介紹一下,我叫君星墨,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們的養父了……欸,你這什麼眼神,放心,爸爸真的不是壞人!”

一開始陳歸有想著帶長明一起逃跑,這個情況實在是太奇怪了,但都沒能成功。向警察尋求幫助最終也都是無事發生,他們的各種證件甚至都不需要他們一同去辦那個男人就已經全部搞定,久而久之看那人好像確實對他們沒什麼壞心思,陳歸也就放棄了逃跑。

而後兩人也便像尋常人家的孩子一樣,上學,長大,鍛鍊身體。

也像大家一樣上網,看小說,玩遊戲,結合自己看過的某些小說,以及自己那零零散散的記憶,長明對自己的身份也有了一定的推測。

“應該就像那些小說裡一樣,我應該是個穿越者,只不過他們大部分都是從現代穿越到其他世界,一下就知道什麼情況了,而我是從一個蠻荒時代穿越到了這個時代……甚至連記憶都不剩多少了……

還有這具身體的原身……按小歸說的當時我們都是被抓去做實驗的,我剛被抓去就暈了好些天,可能是那些人抓人的時候藥用多了直接給原身弄死了,然後我剛好馬上就穿越了過來。”

這是長明這麼多年來結合自己情況想出的最合理的解釋。

“只是,按理說我不是應該有個系統什麼的嗎……難道……穿越還帶看不起原始人的嗎?”

想著想著,長明的臉慢慢垮了下去,他感覺作為一個穿越者,自己大概是得到了不公平的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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