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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裙山邀入洞府 離沐水錯認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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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竅和三緘情投意合,不忍分別,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三天。到了第四天早上,三緘對七竅說:“你我之間的交談如漆如膠,即便在此相聚一生,也未必會滿足。然而在這世界上生命如浮雲,我們都要為人而做出一番努力。今年正值年華盛,不如暫時分開一段時間,等到功名成就,解除束縛回來,然後一起享受富足,共同居住,才是長遠的策略。”七竅說:“你的話如同金玉,我深感佩服。我打算前往他處,兄弟是否能送我一程?”三緘說:“分別後不知何年再見,怎能不送你?”於是,七竅整理行李,離開了陰丹閣,拉著三緘的手流著淚說:“相逢很難,別離更難,一番訴說離情,淚水漣漣。”三緘說:“千里送君終究是別,何妨一同走到陽關。”七竅聽到“陽關”二字,淚如雨下,無法言語。三緘安慰他說:“相聚與離別都是常事,唱不盡離別的歌。”七竅含淚繼續說:“雖然相聚的日子還有很多,但是這種情感怎麼可能消失。”三緘說:“我兄弟的義重已經超越言語,弟弟會多送你幾程,然後再返回。”七竅說:“那就更好了。”兩人約定在附近分別,突然傳來一股清香,逼近面前。

七竅說:“現在是初夏時節,沒有桂花、蘭花,這股幽香從何而來?”三緘說:“肯定是靈芝。”七竅問:“靈芝生長在哪裡?”三緘說:“我聽說裙山多產靈芝,所以這股香氣才會傳到這裡。”七竅說:“去裙山的路有多遠?”三緘回答:“前面高聳插入雲霄的就是了。”七竅說:“既然如此,我們不遠了,我和你去遊覽一下。”三緘說:“兄弟喜歡遊玩,弟弟會隨著你。”兩人說完,轉過路口,開始往裙山走去。

剛到山腳下,三緘說:“雖然裙山是一個整體,但陰陽有別,兄弟你打算遊覽,是先遊陽山還是陰山?”七竅問:“陰陽有什麼區分?”三緘解釋:“陽山靠近太陽,生長藥材較多,人們常常前來採摘;陰山遠離太陽,雨雪較多,春夏都是如此,因此溼氣凝結,蛇蟲虎豹等都多生其中,從古至今很少有人前往。”七竅說:“既然如此,我會選擇遊陽山而放棄陰山。”兩人決定了行程,一步步向前,一層層攀登。時而攀葛,時而攀藤,步履不停,直至登上了山頂。低頭俯瞰,眼前一片浩瀚無垠。

七竅問道:“眼前的浩瀚,難道就是海洋嗎?”三緘說:“是的。”七竅繼續問:“為什麼裙山靠近海洋?”三緘說:“山的最低處,人站在山上看的時候,也從下往上看,視野不寬廣。而這座裙山高出眾峰之上,登上之後,俯瞰一下,萬里河山都在眼前,這是一種俯視之廣,無所不覽,豈止於海!”七竅說:“這片海洋叫什麼名字?”三緘說:“叫做氣海。那邊遼闊無邊的波浪平靜如鏡,叫做法海。”七竅問:“法海外面有兩條江相灌,又叫什麼名字?”三緘說:“一條是丹江,一條是法江,法海就是丹法會歸之地。”七竅說:“這裡的風景如此美麗,可惜沒有早早登上,以拓寬視野。”三緘說:“你止步於俯視,已令心醉神怡,試著仰視,恐怕會不知手舞足蹈了。”

七竅被三緘的一句話觸動,仰頭望去,看到日月星辰佈滿天空,彷彿懸在眉毛之間;雲霧煙霞似乎在腳底下。他仔細觀察,發現還有一座山高聳入雲,直插天空。七竅驚呼:“裙山已經很高了,怎麼空中還有這座山尖高聳?”三緘回答:“那就是上崑崙山。”七竅繼續問道:“崑崙山之上,難道只有一座嗎?”三緘解釋:“你試著看,頂端最尖最高的是上崑崙,頂端又大又圓的是中崑崙,而頂端較小較低的是下崑崙。”七竅又問:“上崑崙山出現了什麼東西?”三緘回答:“上崑崙山是修煉陽神之地,是長生和遠離死亡的所在。”七竅繼續追問:“中下崑崙又是什麼情況?”三緘解釋:“中崑崙隱匿在雲內,是至清至空之境,雖然看起來不如上崑崙高,但登上卻如同進入了萬仞虛空。而下崑崙則是仙子修煉丹藥和發火之地。”

七竅感到欣喜:“我登上裙山一仰望,俯視下來,已經獲得了許多奧妙之道。”三緘說:“陽山已經遊覽過,是否可以進入陰山一探究竟?”七竅回答:“陰山肯定充滿了蛇和虎,我怎敢去看呢?”三緘解釋:“蛇和虎出現在林中,肯定會在屬陰的時辰出來。此時已是正午,陽光強烈,它們不會出來。”於是兩人手牽手前行,轉向陰山。

山半峭壁高達萬仞,山下有石穴,裡面住著許多修煉道法的人,有的停下,有的行走,有的躺臥,有的憑倚,各種姿態不一。行走了約數里,石穴無數,都和之前的相似。沿著峭壁遊玩一段後,最後一個石穴非常寬大,穴外堆滿了晶瑩的枯骨和石塊,還有未經腐化的屍體,不是半截軀體,就是單獨的手腳,四散不堪入目。七竅問道:“這些晶瑩的骨頭,還有那些未腐化的斷首和斷足,是誰的?”三緘回答:“都是修煉道法的人。”七竅繼續問:“修煉道法的人,難道沒有父母兄弟嗎?既然已經死了,為什麼不被好好安葬?”三緘回答:“都是被蛇和虎吃掉的,屍體殘缺不全,混雜在一起,就算想好好安葬,也難以辨別。”七竅說:“既然都是修煉道法的人,本應該得到天佑,為何卻死在蛇和虎口?”三緘解釋:“有些人平時好賭好淫,欠下債務難以償還,害怕父母的責罰而逃離家,假借修煉道法,實際上並未真正修煉。或者貪財而虛假傳道,或者貪酒、貪色而迷惑他人。有人與父母爭執,暗中逃離,艱苦度日,借道為生,不顧父母的生死,將辛勞拋棄。還有些人是獨生子,被邪言所惑,拋棄了父母進入深山,修煉未成,終身不歸,導致祖先的血脈斷絕。像這些人都死於蛇虎之口,難道不應該嗎?世界上修煉道法的人大多都類似,所以導致這種死亡情況如此之多。”七竅感慨道:“這樣看來,修煉道法誤人甚多啊。”

三緘看出七竅的心已經產生了改變,意欲使他的想法堅定不移,於是再次說道:“裙山左面是我當年走訪時的師傅,他目前還在洞內,艱難重重。你隨我去看一看,不用送禮。”七竅果然隨著他前去,這時,靈宅子早已變為了老道居洞,等候著七竅的到來。他看到老道居憔悴不

堪,衣衫破舊,宛如乞丐,洞內除了一個破舊的鼎和灶臺外,別無他物。老道見到七竅出來,堅定地說道:“後悔聽信紫霞老道的話,來學道,一學就會,能夠飛昇上去,朝見天皇,獲得仙職。誰知紫霞老道的法術如此深奧遙遠,害得我老無所歸。如果當初沒有聽信那些煽動的話,娶妻生子,享受陽光,福祿不盡,怎會有如此的痛苦呢?”說完,淚水不停地流淌。三緘說:“我差點轉過頭來,幾乎就陷害了你。”老道默然無語。

三緘見七竅的心態已經改變,他想要讓七竅的信念變得堅定不移,再次對他說:“裙山左邊是我當初探訪時的老師,此時還在洞內,境況困苦萬分。你跟我去看一看,不必送禮。”七竅果然隨他前去,此時,靈宅子早已化作老道居洞,等待著七竅的到來。他看到老道居憔悴不堪,衣衫襤褸,狀如乞丐,洞內除了一個壞掉的鼎和敗落的灶臺外,一無所有。七竅從洞內走出,老道居堅定地說道:“我後悔聽信紫霞老道的話,來學道,以為一學就能飛昇上去,見到天皇,獲得仙職。誰知紫霞老道的法術如此深奧遙遠,害得我老來無所歸。如果當初沒有聽信那些煽動的話,娶妻生子,享受陽光明媚的日子,幸福享不盡,怎麼會有這樣的痛苦呢?”說完,淚水不停地流淌。三緘說:“我幾乎沒有轉過頭,差點就陷害了你。”老道默然無語。

七竅看到修煉道法的苦況,和那些學道者的遭遇,他的學道心志在內心深處悄然埋藏。再加上他看到修煉未成導致的悲慘狀況,他產生了一種看破紅塵的想法。三緘於是催促他繼續前行,說:“兄弟,你可以回去了。”於是將七竅引到一條平坦的路上,告別一聲,拱手離去。

隨後,總真童子恢復了原來的形態,回到靈宅子面前,對他說:“弟子引誘了七竅,用了許多方法,恐怕他的心志不夠堅定。還有紫霞化作道士,以混亂他的思想,然後將他帶入洞府,讓他看到師傅所遭受的艱苦和痛苦,現在他的信念已經堅如鐵石。將來我們可以再為他提供幫助。紫霞虛假地託付了巨大的使命給虛無子,他不僅看不到真正的仙位,還要看看他會如何將虛無子的仙位還給我。”靈宅子說:“事情應該會如此,我的怨恨終於開始消散了。”總真童子說:“一旦紫霞的仇恨得以報復,不僅師傅的怨恨會消散,就連我和師弟師兄的眉宇都會變得平和。希望七竅在未來壞道,造成毒害,虎蛇之害更勝一籌。”師從歡欣,無需多言。

七竅和三緘告別後,繼續向陽關前進,不分晝夜,不停歇。

有一天,他的腳步已經疲憊不堪,想找個旅館休息一下,卻發現在路上難以找到合適的地方。四處張望,就像一隻孤鳥沒有棲息之處。正當他狂奔之際,靈宅

子再次變化成一個老翁,手扶柺杖前來。七竅行禮詢問:“敢問老丈,前方有旅館嗎?”老翁答:“沒有。”七竅無奈,請求在老翁家中投宿,老翁欣然同意,引他進了屋子。

室內除了老翁之外,沒有多少人,老翁忙著打水、做飯,為七竅準備了一頓飯。七竅看到老翁年紀已高,步履勞累,便問道:“老翁是否有妻子?”老翁回答:“去年我兒子不幸過世了。”七竅問道:“您的兒子去了哪裡?”老翁說:“我兒子才二十八歲,被一個老道引誘,離開了我和我妻子,進了深山。按照去年的說法,已經近三十年了。老妻每天都朝著太陽倚門痛哭,催我去尋找。我曾經幾次前去搜尋,但找遍了地方,卻一無所獲。回來告訴老妻後,她哭著說:‘我兒子不知道修仙,不顧我撫養之苦,讓我每日悲傷哀嘆,怎麼能夠成就真正的仙位。真正的仙位怎麼會是不孝之人,他入了歧途卻不知返本歸真,我望兒快快回來吧,就算學習大道也可以在家中實現。如果每個人都像我兒子一樣,人倫就會滅絕,世道也無法存在。’因此,我兒子急於求成,氣逆而亡,只剩下了老拙一個人,將罪過歸咎於此。”說完,老翁哭了起來,七竅聽得心情非常沉重,甚至吃不下飯。

七竅在這裡暫時住宿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繼續出發。心中暗自思忖:“自己尚且有母親,不能讓她像老翁的妻子一樣望子成空。”從此,七竅的學道之心完全消失了,他看到了學道者的種種艱辛,感覺彷彿被針刺一般。然而,心中有所思慮,目光卻不由自主,只顧著回家的念頭,沒有注意自己所走的路徑。大約走了十多天,前方有一條江河,水深又黑,江水環繞,道路中斷,沒有船伕。七竅獨自站在江邊,望著大江,感慨萬分。

紫霞正在天空中游蕩,看到七竅過江困難,心想要將他的學道心再次點燃,便化身為一位道士,走到七竅面前。然而,七竅看到這位道士,對他感到非常反感,不願與他交談。

道士站在江邊自嘆道:“我聽說這條江叫做‘沐水’,所有布帛之類洗不淨的東西,都能夠洗淨,還原原本的面目。我來這裡,是為了洗淨我的道袍。”說完,他解下衣服,躬身洗淨。轉眼之間,袍子變得鮮亮美麗。道士又說:“雖然衣服已經洗淨,但是溼衣如何穿戴,我需要借用兩分太陽,晾曬我的道袍。”於是他雙手朝天祈禱:“請借給我兩分陽光,晾乾我的袍子;不過片刻之後,仍然要還給蒼蒼。”祈禱結束後,果然手中捧來半邊紅日,晾曬他的袍子。漸漸地,袍子乾燥了,他穿上袍子,說:“我想要過江,但是沒有船隻。不如借用高排雁齒,方便我的前行。”他取下一塊絲綢,向江中拋去,竟然形成了一座橋,慢慢地過江。

七竅想要附在鶴的尾巴上過江,但害怕這會妨礙視線,結果失手落入了水中,不過,內心歸家的慾望如箭般猛烈,他又繼續前行,竟然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橋頭。試著站在橋上,仔細一看,發現橋面都是由堅硬的石頭砌成的,經過千百年依然堅固不朽。七竅過江後,道士將橋收入手中,依然是一塊絲綢,掛在七竅的一側。七竅仍然沒有與他交談,低頭前行。

走了一段路程,寺廟的鐘聲傳來,山外人煙嫋嫋升起,旅店的主人喚著旅客停下腳步。七竅的腳已經疲倦,於是進了旅店休息,道士也在此處。七竅故意裝作不知道,各自加餐。道士坐在

七竅的桌旁,自言自語:“塵土之飯,沾染了我的口,不妨取一些上崑崙的靈芝幹來烹製。”七竅暗自想道:“瘋狂的道士空口誇大,上崑崙實際如此遙遠,而且靈芝仙草極為難得,他所說的可信嗎?”與此同時,道士卻毫不慌亂,隨即在桌子上用手指勾勒出一隻鶴的形狀,旁邊還畫了一個孩子的形象。畫完之後,他拍了拍桌子,說:“看看鶴童在哪裡?”這一番話,所繪製的小孩竟然變成了一個真實的童子,頭上梳著兩個髮髻,從桌子上走下來,向道士行禮,說:“師傅,您有什麼吩咐?”道士回應:“今天勞累已經很久了,命你騎在鶴上,直接飛到上崑崙採集靈芝,烹煮湯以增強精力。”童子應允,將鶴召喚出來,鶴果然站在桌上,用嘴不停地撥弄羽毛。童子說:“師傅有命,讓你乘鶴直飛到崑崙山頂,採集靈芝的嫩幹。你要快速行動,不可拖延。”鶴髮出一聲鳴叫,展翅如屏,童子一躍而上,直衝天際。

過了一會兒,童子返回,手持靈芝乾兒交給了道士。道士說:“有了這幹靈芝卻沒有沉香木,如何烹煮?不過烹煮靈芝必須用蓬萊島的沉香木。孩子,快去取來。”童子立即應聲,駕著鶴前往,不久就回來了,手中帶著沉香木。

道士接過來,一室之內香氣四溢,沁入人心肺。

七竅正在驚歎之時,道士用手指繪製了一個金爐銀鼎的形象,擺在案前,隨後將銀鼎放在金爐上方,點燃香木,放入爐內。一時間,火焰熊熊,射向半空。隨後,道士解下佩刀,將靈芝乾兒細細碎碎地切開。切好後,他說:“這些乾兒不像當年老龍銜著東海水烹煮的那樣美味。”隨後在桌上又畫了一隻龍的形象,畫完之後祝道:“龍啊龍啊,快把海水倒出;海底的佳水,用你的嘴帶來;倒在銀鼎裡,為了烹煮這仙齏。”祝完後,龍的形象開始蜿蜒生長,越來越大,全身有鱗片,金甲閃耀,昂首吐水進了鼎中。吐完之後,龍又回到桌子上,一切都安頓好後,只見紅霞繚繞,香氣勝過烹煮前。

約過了幾刻鐘,道士說:“靈芝應該已經熟了。”於是,他從腰間取出一個崖瓢,將鼎傾倒,裡面的湯白得如雪。道士吃完後,將剩餘的一些分給了七竅。

七竅品嚐著,美味迴旋,香氣在口角凝聚。他看到道士法術高妙,感覺彷彿沉醉,不自禁地讚美道:“道長真是高明,法術何其高妙;如果能夠得到你的指點,我也願意學習其中的奧妙。”道士尚未回過頭,童子在旁回答:“口頭上稱讚仙師的法術,語言表達得很好;但心裡卻並非如此,誤聽了三緘的勸告。過去,我們曾經在一起,從迷失到覺悟,如同一個夢一般。如果想要喚醒,就像是雷聲震耳。”童子話一結束,道士補充道:“孩子們,你們還年幼,不理解世事。我看出你們都是有道骨的君子,可惜黃河中有另一條船,名為名利灘頭,它能帶你們渡過,你們是否願意走進法海,找到正軌呢?”七竅暗想:“這位道士知道了我的內心,必然不是凡人。我打算先拜他為師,學道之後,如果發現不合我心意,我就會離開。”於是,他決定拜道士為師。道士說:“既然拜我為師,我有四句話要你牢記:不要追求仙根而不修道,否則只是在紅塵中蹦跳;如果聽從了不正道的言語,你的魂魄會被驅逐入邪惡的海窖。”七竅聽了這番話,心中激盪,名利二字似乎也離他而去。當晚,七竅與道士同床而寢,道士不時地教他入道的方法。童子說:“師傅傳授道法不應如此輕易。現在學道的人心思浮動,不定如環,需要誠實而堅定,然後再傳授正道,使其能夠堅定地入道。”當時七竅想起三緘的話,內心還在糾結於富貴,見到道士的法術後,心神沉迷於《黃庭》之法,整個晚上都沒有閤眼。

第二天清晨,道士和童子不見蹤影。七竅的心思紛亂,猶豫著是回家還是修道、學儒,打算再次考慮。他離開了住處,問過行人的路線,得知這是漢陽地界,與他的家鄉不在一條路上。七竅知道漢陽千里有餘,無法消除他的憂慮。紫霞想要挽留七竅,又在路上遇到他說:“前一晚已經有約,為何一早就離去?今天又遇到,何必愁容如此?”七竅告

訴了紫霞自己迷失回家的經過,一時陷入困境。紫霞說:“這並不難,我有風車,一會兒就能把你帶回去。”於是,他念動真言,風車便從天而來。”七竅坐在其中,沉沉睡去。過了一會兒,紫霞叫醒他說:“快醒來,桑梓已經在望了。”七竅醒來後,果然見到了故鄉,感到驚異,於是回到家裡,拜見了母親,過上了寧靜的家居生活。他既猶豫進入儒門還是修道門,兩種可能性交織在他的心中,尚無明確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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