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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卿知道慕華討厭她，她也不在意，該打聽的還是要打聽的。
“慕華，我看到樓下大廳掛著照片，宣城關原來還有個哥哥啊？”慕卿邊說邊看了眼慕華的屋子，椅子都包綿的，s市最新款，櫥櫃也做得最新的款式，一看就是最近才做的，平時還有保姆做三餐，收拾家務，在宣家，慕華至少物質上，是舒服的。
慕華怨恨地看了慕卿一眼，但她再討厭妹妹，也得在慕母面前裝一裝，她撇了撇嘴：“死了的人掛在大廳，真晦氣，你還提來幹嘛，故意讓我不舒服？我這胎不太好，懷疑就是那個死了的孩子搗得鬼。”害得她現在門都不敢出，就怕撞邪，哪有死了的人還掛大廳的？她婆婆怕不是有病。
“我跟城關說，他還勸我忍一忍，說那個照片都放那麼多年了，家裡也一點事都沒有，他爸還一連高升，搬到軍區了呢。他懂什麼，那東西最喜歡衝撞小孩子，何況我剛懷……是他們家的寶貝金孫！”
慕華立即“噓”一聲，伸手就隔空打幾下慕華，“你說什麼胡話，小聲點，讓你婆婆聽見……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迷信！”
慕華“嘁”了一聲，“還不是像你了。”
“宣城關的哥哥當年病死在哪兒？你知道嗎？”慕卿問。
慕華不耐煩，“你問這些幹什麼？”
“問就問了，你知道就說說，你妹妹特意來看你，跟你說說話，你這是什麼態度？”
慕華哼了聲：“我也沒讓她來看我，我怎麼知道他哥死在哪兒……城關又沒說過，就說死在北邊……”她想了想，好像提過，“死在北邊……昌河？昌河縣。”
說完她還愣了下：“這不是就慕卿下鄉的地方？”
慕卿腦子裡正在轉啊轉，好像有一條線馬上就要連在一起了，但就缺了點什麼，宣默六歲的時候病死了，系統說沒死，說宣默就在昌河縣。
她在昌河縣打聽了兩個多月也沒有打聽到，那就是宣默活著但換名字了，那為什麼沒死，宣家說病死了呢。
病死在昌河縣，會不會宣家人當時以為病死了，後來又活過來了？
如果是這樣，那就糟糕了，她要到哪裡去找人，人海茫茫，換了名字，不知道樣貌，就算一個縣，那也大海撈針啊。
“時間不早了，媽你趕緊帶著妹妹走吧，我要睡一會呢。”慕華怕宣城關回來，再看到慕卿，沒說兩句就急著趕人，慕卿明天過完節，就回北邊繼續插隊，她心想趕緊在那邊找個人嫁了，別再回來了，看到她就鬧心。
慕華看她狀態不是很好，也就沒說什麼。
走的時候慕華像是想起什麼，還問慕卿：“你從北邊回來，帶沒帶桃子水果？”上次在家裡吃到的，她現在還念念不忘。
“啊，你妹妹帶了三個桃子，不過，我和你爸昨天吃了。”
慕華瞪大了眼睛：“就帶了這麼點兒？沒我的份？慕卿，你還是我妹妹嗎？你不知道我懷孕了嗎？帶回來的東西，居然沒有我的份？你還來看我？”
慕華生氣地說：“你衝你妹妹發什麼火，桃子水果供銷社有，你想吃讓宣城關去買，你妹妹剛還買了一袋吃的拿過來，你竟然這麼跟她說話，還有沒有個姐姐樣子。”要不是體諒她懷了，她都想打慕華兩下，在家裡的時候還好，怎麼來了宣家，懷了個孕，跋扈了這麼多，真以為自己成了首長兒媳婦，肚子裡揣了金孫，世界都要圍著她轉？誰慣著她這毛病。
慕母和慕卿下了樓，張娜正坐在沙發上拿著一本文藝氣息很濃的話劇本子在看，走得時候起身送慕母出門，出了宣家樓下的院子，在拐角鐵柵欄那裡，遇到了匆匆回來的宣城關。
宣城關一米八的個子，穿著一套綠色的軍裝，戴著個眼鏡，五官尖削，文質彬彬，有些男生女相，他看到慕母的時候還愣了下，這個丈母孃可不常來。
“城關回來了？”慕母招呼了一聲，宣城關看著文化氣質重，實際眼高於頂，一般人他瞧不上，看不上的招呼都不主動打，所以慕母一直覺得他人不行，不同意女兒嫁。
“媽，來看慕華啊。”回了一句後，他看向了慕母身後的慕卿，一下子愣住了。
慕卿沒有跟他打招呼，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給她的印象就是，跟那位張老師好像不太像，無論是五官還是輪廓，可能是像他爸吧。
看完一眼後，就沒有興趣地移開了視線，微風吹過她辮子上纏著的白色絲巾，柔軟飄逸的絲巾帶過一陣香氣，那香氣飄到宣城關鼻尖，聞著沁人心肺，迷魂奪魄，飄飄欲仙。
送人出門準備回去的張娜，就看到宣城關站在門口，盯著已經走遠了的母女倆背影，眼睛發直。
張娜收起了臉上殘餘的笑意，拉下了嘴角，吃著碗裡的，望著鍋裡的，真不知道像了誰了？她懶得看一眼，轉身進了院子。
……
某邊境，一輛往返兩國的列車，正在急速行駛中。
車裡的人蓬頭垢面，個個神色疲憊卻精神亢奮，嘴裡說著路途的見聞，腰包裡裝得鼓鼓的，其中一個車廂裡，一排椅子上坐了五個身強力壯的大漢，周圍的人離他們遠遠的。
幾個人個個身高不低於一米八五，最高的一米九二，一看就不缺營養，身上都是壯碩的肌肉，拳頭比饅頭都大，這麼幾個人往那一坐，誰看了都不敢惹，其中一個光頭望了望四周，從懷裡拿出了一把錢。
數了數給其它四人分了一圈，五天四夜，一人分到了一千多。
個個眉開眼笑，只有其中一個低著頭拿到錢，看也不看的放進懷裡，臉上面無表情，目光沒有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