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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來人往的集市當中，愛莎看了看剛拿到的幾枚銅幣和銀幣，臉上的表情一看就是充滿了懷疑。
在大陸上，皮爾已經流通了接近一千年，是最通用的貨幣。
一枚銅幣就是一皮爾，一枚銀幣就是一百皮爾，一枚金幣則是一萬皮爾。
無論哪枚錢幣，上面的圖案都是千年前命令鑄造這種貨幣的那位國王的頭像。
而愛莎手裡的這些錢幣明顯圖案不同。
“放心吧小姑娘，這不是假幣，是教會發行的新貨幣。名字跟聖女大人一樣，一枚銀幣就是一百里諾。”
眼前這個男人就是一個在鬧市擺攤賣零食的普通商販，看著並不像是什麼騙子。
愛莎又看了看旁邊的其他小攤，有些確實是在用這種貨幣。
銅幣刻著兩個重合的正三角形，銀幣刻著聖盃。
“金幣是什麼樣的？”愛莎問道。
“當然是刻著聖女大人的肖像啊。”
“和舊貨幣怎麼換算。”
男人笑了笑：“最開始是一換一，但現在已經是一百換一百一十了。姑娘，你手上的皮爾也早點換成裡諾吧，很快就不值錢了。”
“這新貨幣升值這麼快？”
“不是新貨幣升值快，而是舊貨幣貶值。發行舊貨幣的王權都已經沒落，現在當權的教會發行新貨幣，舊貨幣自然貶值啦。”
“也對。”
愛莎拿起自己剛買的兩串烤不飛鳥肉，離開這個小攤。
她把其中一串分給了腳邊的飛飛，另一串自己品嚐。
“吃同類的肉……”
“不吃就還我。”
飛飛完全沒有牴觸，放進嘴裡大咬一口：“好吃！這烤得恰到好處，醬汁也不會太膩！這老闆是真的會烤啊！”
愛莎笑了笑：“要不你也讓他烤一下。”
“不了，我不是阿球，被火燒不會進化。”
“說到進化，確實還有要買的東西。”
愛莎看了看周圍，帶著飛飛走進了一家賣魔法石的店鋪。
她先是看了看店裡陳列的商品，確認這家店的商品質量。之後才走向櫃檯：
“老闆，我要雷電屬性的魔法石。飛飛”
胖嘟嘟的不飛鳥敏捷的跳到櫃檯上，用左腳踹了踹右腳的腳環，讓腳環離開自己身體。
“給我做成類似的飾品。”
愛莎的語氣一如既往帶有一些命令的性質。
老闆沒太在意，看了看那腳環，然後走進倉庫當中拿出了一些：“這幾款你看看。”
“我要威力大一點的。”
聽到愛莎這話，老闆馬上警惕了起來：“大一點？做什麼用？”
愛莎是個聰明人，她當然知道老闆擔心什麼：“我是元素學院的學生，當然是研究用。難道你以為我會買來當武器嗎？”
“這個年頭，小心點好。真要出什麼事，我可不想查到我頭上。”
老闆再次走進倉庫，拿出另外幾款飾品。愛莎挑中其中一款之後，老闆就報價：
“算上回收你這舊的，收你1840裡諾。”
1840裡諾，按照現在的匯率換算，應該就是2024皮爾。
愛莎掏出一些銀幣，老闆連忙拒絕：
“等下等下，我這不收皮爾，只收裡諾。”
“不是一百換一百一十嗎？怎麼不收？”
愛莎的心情肉眼可見的變差，但老闆卻依舊堅持：
“我可沒有閒心去陪那些投機取巧的傢伙玩匯率遊戲，反正我這裡不收皮爾，你可以去別的地方兌換之後再來，貨我給你留著。”
匯率遊戲？愛莎感覺這話有點奇怪。
這時，一個打扮十分貴氣的年輕男人走進店鋪：“不用，錢我出。”
他有著一頭金光閃閃的頭髮，漂亮的衣服加上又粗又大的金項鍊和金戒指，身後甚至跟著一個女僕。看上去就像一個暴發戶。
愛莎的眉毛皺得更緊。
男人放下一些銀幣之後，對愛莎說：“走，到別處再說。”
看見愛莎真的跟在那男人身後，飛飛有點愕然。
男人帶著愛莎和他的女僕進入一家咖啡店後，放下數十枚金幣，讓所有客人和員工都離開。咖啡由他帶著的女僕來泡。
男人率先開口打招呼：
“初次見面，我是財富之龍古爾德·黃金。你應該是弗洛倫斯的女兒吧？弗洛倫斯已經不在了嗎？”
“原來是同族，難怪……”在一旁的飛飛小聲的自言自語。
“弗洛倫斯不久前去世了，我是他女兒愛莎·凱恩。找我有事嗎？”
“就是偶然在街上看到同族有點高興，稍微打個招呼而已。啊，剛剛的錢你也不用還我，反正我最不缺的就是錢。”
“哦，是嗎。那現在招呼打完，我走了。”
愛莎剛要站起，那個金髮的女僕就已經無聲無息的站在了她身旁，就像想阻止她離開一樣。
不過女僕放下了兩杯咖啡，稍稍點頭，又離開了。
愛莎回頭，一臉不悅的看著古爾德：“你還有事情嗎？”
古爾德反倒是嬉皮笑臉的：“沒事，就是有點小事想讓你幫忙。很小的事。”
“剛剛那魔法石的錢我給你。”
“不不不，錢我真的不缺，你先聽我說完嘛。事情跟整個世界的力量平衡有關，這算是我們龍族的事情了吧。”
“嘖。”愛莎滿臉不悅，再次坐下：“說。”
“沒啥，就是這東西的事情。”
古爾德掏出一枚金幣，上面刻著聖女的肖像。
“經濟是人類的問題，不輪到我們插手。”
“不對不對，愛莎小妹妹，你認真再看看。”
愛莎拿起金幣仔細看了一圈，敲了敲，聞了聞：
“血腥味？”
“對，很微弱的血腥味，不仔細聞的話完全聞不到。你知道這是誰的血嗎？”
“是哪個盜賊的嗎？”
古爾德又笑了笑：“你身上有沒有新發行的貨幣？銀幣銅幣都可以。”
聽古爾德這麼說，愛莎連忙又拿出剛剛小攤上的找零，她聞了聞。
這些零錢經過多次交易，沾上了各種氣味。但無論哪一枚，都有著一股非常非常淡的血腥味。
只可惜這味道太淡，同時還夾雜著其他的味道，龍族的嗅覺無法分辨是否同一個人的血。
但毫無疑問，古爾德知道答案。
愛莎單刀直入：“誰的血？”
“聖女，裡諾·塞萬提斯。”
愛莎的殺意突然溢位，房間內的溫度急劇上升，周圍的桌子和椅子都開始有燒焦的味道。
“小妹妹，你先冷靜一點，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說，全都給我說清楚。”
面對愛莎的殺氣和周圍的高溫，古爾德毫不在意。他呷了一口咖啡，悠閒的說道：
“你知道為什麼錢幣裡面會有聖女的血嗎？”
愛莎一手拍在桌子上：“不要用問題回答我的問題！”
“聖女能夠讓魔法無效化，把她的體液混進物品裡面，估計也是差不多的作用。而錢這種東西能廣泛流通。加起來答案就很簡單了，教會的人想讓這個世界失去魔法。”
“撒旦！”
愛莎念出那個熟悉的名字。
古爾德笑著說：“看來我沒找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