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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行駛在平原上。
跟昨天一樣,飛飛負責駕駛,球球看著地圖,洛琳拿著魔杖練習火屬性魔法,愛莎警戒著周圍。
裡諾滔滔不絕的展開著話題,使得一路上有著愉快的聲音。
唯獨是天閱,她一直低著頭。
“天閱,要吃點東西,或者喝點水嗎?”
裡諾一手拿著水壺,一手拿著麵包遞到天閱面前。可是天閱卻搖頭拒絕。
“是有哪裡不舒服嗎?暈車?”
天閱依舊搖了搖頭。
愛莎打圓場說道:“每個人的性格不同,有人喜歡安靜一點。你就別太活潑了。”
裡諾這下才發現問題,連忙乖乖的閉上了嘴。
馬車繼續行駛,到了中午時分,熾熱的太陽讓兩個人類的小姑娘幾乎受不了。
“女王大人,要停下來休息一下嗎?”
愛莎看了看後方,皺起眉頭:“不,加速,有人在靠近我們。”
“啊?不會是那個學長出賣我們了吧?”
“應該不是,要是他想出賣我們,昨晚我們睡著的時候他就下手了。沒必要等現在。”
球球趕緊檢視地圖:“阿飛,走右邊小路。愛莎女王,等下有座小橋,過了河之後麻煩你用魔法把橋拆掉。”
“行。”
馬車快速從小橋透過,愛莎馬上用魔法炸掉小橋,只見身後幾個緊追過來的教會騎士停下了腳步。
“安全了嗎?”
“不!他們已經在前面了!”
馬車突然停下,十幾個教會騎士從兩邊出現,把眾人包圍。
“立馬釋放聖女,你們這群邪惡的魔鬼!”
沒有跟這些人廢話,愛莎和洛琳跳下馬車,一左一右,舉起魔杖就開始攻擊。
愛莎火焰把周圍的樹木都燃燒了起來,最前面的人被點燃之後,其他人趕緊後退。
但同樣是火屬性,洛琳的魔杖當中出來的卻是爆炸,不過依舊能擊退敵人,甚至效果比愛莎那邊還好。
說起來也是巧,這些教會騎士是有備而來。只不過他們收到的情報是綁架聖女的人能使用強大的冰屬性魔法。
做好了防止冰凍的準備,卻沒有想到對方使用的全是火焰和爆炸。
無意中的情報戰讓這些教會騎士被打個措手不及。
“啊啊啊啊!”
裡諾的慘叫聲響徹森林,洛琳和愛莎連忙回頭一看。
失去一條手臂的裡諾坐倒在地上,她不斷後退,讓自己不斷遠離馬車,經過的地方留下了一道血痕。
她用十分恐懼的眼神看著站在馬車邊上的天閱。
而天閱也是十分害怕,雙瞳不停的抖動,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只不過天閱所害怕的東西跟裡諾所害怕的完全相反。她所害怕的是第一次傷害其他人的自己,行使暴力的自己。
即使是影子做成的魔法之刃,第一次傷害他人的恐懼依舊在天閱心中揮之不去。明明只是一刀,而且還是砍歪的一刀,但卻清楚意識到砍下去的手感。
面板、肌肉、骨骼,從刀刃傳來的那種感覺就像是訴說著傷害他人的罪孽一樣。
稍微從混亂中恢復,天閱才意識到剛剛的一刀砍歪了。沒有殺死目標,而只是砍斷了裡諾的一條手臂。
恐懼當中又多了幾分懊悔和迷惘。
黑色的刀刃最終還是離開裡天閱那顫抖的雙手,下一個瞬間,溶入了天閱腳下的影子當中。
在元素學院,天閱所在的宿舍是影之塔。把自己的影子塑造成物體,算是影屬性魔法的基本。
“你幹了什麼!”
反應過來的愛莎衝著天閱憤怒的大喊。火紅色的長髮在半空中飄起,四周的溫度急劇上升。
“天閱·李!我問你幹了什麼!”
再次重複同樣的問題,愛莎帶著憤怒的烈焰,一步一步走向天閱。
看見這樣的愛莎,天閱的恐懼再次加深,發抖的雙腿不自覺的後退著。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為了未來,不能讓她活著。”
“你胡扯什麼!”
愛莎伸出手,一把抓住天閱的衣領:
“我曾經答應過保護裡諾·塞萬提斯。而你!明知道我對她有著這樣的承諾,卻這樣輕易把我的承諾就這樣毀掉!如此輕視我的承諾的人,我也不需要兌現跟你之間的承諾了吧!”
“愛,愛莎學姐……”天閱聲音在顫抖著,她乾脆就把眼睛閉上:“就算如此,我也必須這樣做。裡諾·塞萬提斯,她將會毀掉未來,毀掉所有的魔法!”
“不知所云。”
愛莎用另一隻手舉起魔杖,火焰從魔杖前端射出,但卻沒有燒傷天閱。
擋在天閱面前的,是一隻銀白色的龍爪。
“洛琳,別攔我!”
洛琳把天閱和愛莎分開:“如果讓你殺了天閱,那我的承諾怎麼辦?”
“怎麼辦?你問我怎麼辦?現在這個女人要殺死裡諾,難道還能讓她們兩個人都到達北方嗎?不可能!”
“讓天閱殺死裡諾是違揹我們的承諾,可是殺死天閱也是違背承諾。球球,你說該怎麼辦?”
洛琳看向還在馬車上愣著的球球。
“我?!”
“你不是智慧之草嗎?”
“額……那啥,對於你們兩位來說,承諾很重要對吧?”
洛琳和愛莎都只是看著球球,沒有回答。但從兩人認真的表情就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洛琳,你對她們所承諾的,是把她們帶到安全的地方。是這樣對吧?那或許可以把兩人分別帶到不同的地方?”
“嗯,就這樣把。我會帶天閱去北方。愛莎就把裡諾帶到……不知道帶到哪,反正你自己看著辦吧。”
“別開玩笑了!”
愛莎變得更加憤怒,周圍的樹木已經燃起大火。不過洛琳也在,燃起的大火瞬間又熄滅。
“我不是說這次的事情,在她們兩個剛轉學過來的時候,我就答應了她們,不讓她們受到傷害。現在裡諾被砍掉了一條手臂,我的承諾早就因為這個女人而毀掉了!”
趁著幾個女人在吵架,飛飛走到裡諾身邊,幫她簡單處理傷口。
“但我也不能因為這樣,讓你把我的承諾也毀掉。”
“是嗎,那我懂了。”
愛莎沒有舉起魔杖,而是直接朝著洛琳衝了過去。她的右手手臂瞬間產生變化,面板變成赤紅的鱗片,手指變成鋒利的龍爪。
洛琳用同樣化作利爪的右手抵擋。
兩人互相碰撞,先是產生了強勁的衝擊波,緊接著火焰與寒冰接觸,產生大量的水蒸氣。
一招過後,雙方後退幾步。深深吸了一口氣,兩人的額頭上同時長出了猶如寶石般的犄角。
再次碰撞,衝擊波與水蒸氣再次產生。
“阿飛,我們是不是應該勸架?”
“怎麼勸啊?我們過去估計只會變成炮灰。”
洛琳和愛莎發現自己的使魔正在一旁閒聊,便馬上呼喚他們:
“飛飛!”
“球球!”
“是!我在。販劍對吧。”
“我也在,要持盾對吧。”
兩隻小可愛被火焰和雷電纏繞,變化成盾和劍飛到他們主人的手中。
拿上武器之後,兩人的力量變得更強。
整個森林既是覆蓋了冰雪,又是被火焰燃燒。看上去有那麼一絲的虛幻。
增援的教會騎士趕到現場,但所有人看著洛琳和愛莎的交手,全都不敢上前一步。
既是恐懼,又是憧憬。
兩股如此強大的力量眼前產生碰撞,無論任何一個騎士都會看得著迷。彷彿被死亡吸引了一樣,所有人都因這兩股力量而停下了腳步。
唯獨阿諾德,他走到裡諾身邊。
“聖女大人,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