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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苦酒遺留萬古沉,此時只盼一場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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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歷二十八春。

自那日之後我便成了怡紅樓的常客,荷包一天天變得單薄下去。

雖說許家為我留下的遺產可謂是一座金山吧,可是那可是握在一位真龍手中。

我能夠動用的也不過是來帝京時的盤纏,說是盤纏,但是份量可不算小,足夠一個普通家庭在帝京生活五十年了,只要省吃儉用,就不存在枯竭那一天。

只是帶來的財物品,現銀並不佔大多數,更多的是值錢的首飾珠寶,可俗話說財不露白,若是隨隨便便把這些東西拿出來換銀子和送死其實沒什麼區別。

不過最主要的問題不在這裡,黎姑娘的身價是越來越高了,想遠遠見上一面都要花兩壺酒水的錢。

最初來這怡紅樓只是為了在憂愁的時候來喝些悶酒,後來為了討個清淨,時不時會點上幾個曲子,倒也好平補了沉醉時的空虛。

我這個怕生,熟稔的姑娘也只有黎姑娘一人,也免得酒後失言說出什麼不應該的話。

黎姑娘的身價越漲越高了,這本是好事,可是我本來可以傾訴的人就不多。

只好在傍晚提著酒,攀上高高的屋脊,敲開她緊閉的窗,在明月下暢聊痛飲。

大梁的民風普遍保守,哪怕是私定終身的男女之間私下也是不好見面的,如今這般的距離,已然不尋常。

幸好我們之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無需多言,心照不宣。

我已經算得上一個小酒鬼了,但那些苦酒還是不喜歡,既然我喝酒是為了擺脫生活中的苦,為什麼喝個酒還要喝苦的?

而有時候,黎姑娘也會陪我喝上幾杯,幾杯酒下肚後,她清冷的臉再月光的照耀下,隱隱約約的那兩朵紅暈煞是好看。

交談不必有話題,無論說什麼都切題。談笑也不在乎避諱,只是在談及那位時尊稱一句先生而已。

有些時候倒也不是真的想聊什麼,只是不想,讓這如夢如幻的時間過得慢一點,一點就好。

那一日,我滿身酒氣地回到書院。

鬼使神差地,去拿起了先生的柴刀,走入了月光下閃耀瓊輝的玉竹林。

三下五除二,砍倒一棵新生的玉竹,這顆新鮮的玉竹還掛著凝露,握在手中,冰冷的觸感好似一件精美的玉器。

我忙活到了半夜,費勁心思做出來一把小巧的摺扇,此時竹子中水分已經大部分流失,摸起來好似骨片。

但是這還沒完,我提起刻刀,用小篆工工整整地刻下了一首詩詞。

第二日,我一大早就趕到了怡紅樓,交給老鴇十幾兩銀子,穿過了幾道屏風,等走到了她廂房門口時,我卻停下了。

我不由得嘲笑自己,來的時候氣勢洶洶,怎麼到了最後一步卻畏縮了?

呵呵,這也不能完全怪我吧。

畢竟這把粗糙的摺扇,應該是她在成為花魁之後…最不值一提的賀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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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黎煮雨揉著痠痛的一雙玉手回到了自己的臥房。

她今天彈了一天的琵琶,感覺這雙美麗的手已經不是她的了。

正準備吩咐下人去準備熱水暖暖身子,房間裡一直靜立的丫鬟卻遞上來一個東西。

“主子,這是一個叫陳君安的公子,今日早上專程送來給你,說是要我親手交到你手裡。”

黎煮雨愣了一下,口中喃喃道:

“這個傢伙…”

丫鬟默默退到門口,在出門之前問:

“主子,那熱水…”

黎煮雨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等一會等一會…”

說罷,黎煮雨緩步走到窗邊,等了許久不見有聲響,深吸一口氣,猛地推開了窗戶,看著茫茫的月空,她竟有了一種悲切的情緒。

看了一會帝京的夜景,她也頗感無趣,隨手開啟了手中的摺扇,卻又被扇面上的墨跡吸引了注意力。

看著那端正的字跡,她不自覺的吟出了這首詩:

“走不遍天下山河,鐵鞋踏破。迎不來高朋滿座,幾人便可。”

“知己不求多,問君難苦多?”

“提劍也見山河破,問酒酒說久愁。落筆又見花如昨,採香香去良多。”

“萬古良人頗,誰知我如何?”

夜裡的風好像也在這一刻停下來了,黎煮雨抹掉臉上的淚痕,關上了窗。

君知我憐我苦多。

卿依君盼君,君知我?

ps:第二卷大概就要用第三人稱了,第一卷缺一個高潮,還有一個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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