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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西溟的客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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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令恕罪,在下來遲了!”一個彬彬有禮的中年男人朝著司馬稚作揖道。

司馬稚已醒,在辰峰背上頹靡地看著來者。

中年男人又微微笑著自我介紹道:“在下魏無名,受王恩庇廕封於邊遼。”

雖不認識這個魏無名,但司馬稚知道,邊遼是西溟之濱。過去,那裡幾乎荒無人煙。以他的見識,卻是不知還有人會被分封到那樣的地方去。此人姓魏,應是魏氏王脈。

他身邊一隨從說:“遠侯不遠千里趕來,沒曾想煜王遭刺,還聽說太史府的遭遇,故不辭辛苦地尋找司馬氏後人。只有司馬氏後人能讓真相大白於天下!”

“咳咳——”司馬稚綿長而無力地咳嗽,神情萎靡,可沒力氣跟他們客套。

見狀,這位遠侯趕緊讓人將司馬稚抱入車內,並拿出金創藥親自給他上藥,換上乾淨的紗布。因傷情嚴重,又讓人速速去購買可煎服的藥材,需內外同治才好。

這會算是碰上救命恩人了!辰峰看那司馬稚,之前多伶俐一少年啊,現在萎靡不振,像要命不久矣,可把人嚇壞了。用了藥後,病情明顯好轉。當下撥出長長一口氣,渾身像散了架一樣。

從死神手裡搶回一個人的感覺,如釋重負。

至少,在逃亡的路上,傷者也有舒服的馬車躺了,有利於傷口的癒合。

當遠侯看著他們倆奇怪的裝束時,辰峰趕緊找了些理由,無非是太史府下人,家窮沒錢做袖子啥的,至於教授的西服則推給新手裁縫不懂製衣亂做的式樣。

遠侯見他們衣服單薄,竟讓人拿出兩套給他們換上,期間一點侯爺的架子也沒有。辰峰想著侯爺的爵位應該很高的,他卻如此平易近人,實屬難得。

遠侯的僕從起灶架鍋,同為“下人”的辰峰趕緊去幫忙,手腳麻利得很。沒多時熬了粟米粥,盛一碗給司馬稚端去。

司馬稚躺在馬車裡,面色依舊如紙。

“來,喝粥。”辰峰將他抱起來坐好,被服墊靠在身後,給他整妥當了,準備投餵。

司馬稚卻沒有張口,而是嚴肅地說:“你們並非府中下人,為何冒充?”

這小公子精神才剛好點就要開始盤問人了嗎?辰峰該如何介紹自己呢?

辰峰清了清嗓子,“我們就是太史府新來的,還沒見過公子,所以公子不知。”

“你們莫非來自南方?只有南方人才穿無袖的衣服,聽說那裡很熱。”他說話雖然聲音不大,但富有生機多了。如果他徹底健康起來,辰峰覺得一定是個話嘮。

乾脆順著他的話說,“沒錯啊,我們那裡還跟大夏天一樣。”

總不能說自己穿越來的,是他兒子吧?辰峰可不想再聽一次我不是你爸爸……

司馬稚抿了抿嘴,忽然用力坐直身子,抬手作揖:“大哥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稚兒欠你一條命。”

小小公子如此懂得感恩!不過這一聲“大哥哥”他可承受不起,趕緊說:“可不敢當,我叫辰峰,星辰的辰,山峰的峰。”

“辰峰……”司馬稚沉吟片刻,說,“鮮少聽聞的姓氏,可有表字?”

“平民百姓,不曾取字。”辰峰也是醉了,心說好在有點文化,否則無法交流。“公子,你得吃點東西,其他的以後再說行不行?”

“稚兒已經沒有親人了,你我素未謀面,卻救我於水火。請受稚兒一拜。”

這一拜他更承受不起!直接將他按住,“公子,你可千萬別跟我客氣。那些我都受不起,我就一低賤下人,日後公子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便是!”

“我如何能當你下人?”

要不說禮儀之邦呢,小小少年都這麼懂禮,知恩圖報情真意切,直叫粗魯的現代人辰峰有點慚愧。

“先喝粥!恩人的話你不聽是嗎?”

恩人吩咐豈敢不聽,司馬稚終於不再說話,乖乖地坐好接受投餵了。

司馬稚的眼眸十分純淨,像一潭清泉,氣質儒雅。辰峰越發從他身上看出了司南的影子。想想也真是慚愧,那時候總覺得老頭子食古不化,又窮又固執,動不動就跟他頂嘴,沒曾想老頭子的出身如此高貴。

他人生的巔峰,辰峰真的很想看一看。

可現場有人跟辰峰是相反的心情,自然是唐參教授。他眼睜睜看著司馬稚死裡逃生,自己還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現在又出現了救兵,簡直是氣煞人也。奈何唐參的身份也是下人,那些小心思只能自己藏好。

司馬稚用餐完畢,遠侯過來給他作揖,全然不把他當小孩,而是當太史令禮敬的。

司馬稚因身體不適還了半禮,問出心中的困惑:“侯爺遠在邊遼,怎麼來了昌安城?”

邊遼是西溟之濱,日曬風吹,生活在那的人面板應該比較黑。遠侯就是小麥色的肌膚,蓄著整齊的鬍子,看上去四、五十歲了。有些消瘦,更顯得道骨仙風。

辰峰注意到,方才他吃的跟僕人吃的一樣!那是一種辰峰也沒見過的看上去很低等的食物,就像小麥連同麥麩一起碾碎了的雜糅物煮的粥,品相粗糙,口感應該不好,可他給司馬稚煮的是品相很好的黃色小米。小米粥對虛弱的傷者來說營養價值高好吸收,可見他細心。他甚至親自給火裡新增木材,好像做那些事是習以為常似的。

在辰峰印象裡,古代但凡是個官,身邊都是前呼後擁的,哪見過這麼樸實無華的呀?!

遠侯是這麼回答司馬稚的:“身在邊遼,心繫家國啊。我王萬歲!祭祀先祖的祭肉分到了邊遼,方聽聞城中接連有族人去世,深感不安。

“在我們邊遼,當地有些辟邪之物。於是我便收集起來,打算獻給我王以祛除汙穢換國之清朗。豈知剛到便碰上這麼大的變故。”

司馬稚:“侯爺有心了,你到昌安多久了?”

遠侯微微笑道:“已四日有餘,準備裁一身合適的衣裳再面見我王,所以花了點時間。在我們邊遼,穿的都是葛布粗麻,難登大雅之堂,不比昌安城的綾羅綢緞,怕在王前有失體面啊。”

遠侯雖換上了昌安城的綢緞,但款式普通,想來囊中羞澀,沒捨得花費太多。他身上唯一的配飾,就是左手的扳指,還是一隻形制普通的青銅扳指。摩挲得光滑透亮,歲月的痕跡十分明顯。四個僕從仍是粗布麻衣。

辰峰看看自己身上的料子,他和教授穿的都是遠侯贈的新衣呢,頓時有些感動,趕忙再次跟他作揖道謝。

遠侯則感恩於他們是太史令的得力幫手,只是略表心意無足掛齒。又細細問了太史府中發生的事情,得知府中上下數百條生命,因懋公一己之私而赴了黃泉,獨留司馬稚一顆幼苗,頓感悲憤交加。

遠侯義憤填膺,恨自己沒能幫上忙:“傳言族人之死,是懋公在清君側,現在看來真實無虛了。此人罪大惡極!這樣的人若當了國君,是黎民百姓的災難啊!”

辰峰這才瞭解事情的經過,歷史上弒君奪位的事情不少,沒想到今天讓他給碰上了。同時暗自慶幸來得及時,要是養父遭遇什麼不測,還有他辰峰嗎?

“養父”司馬稚紅著眼睛,將悲痛嚼碎吞進了肚子裡,轉移了話題:“不知遠侯帶來了什麼辟邪之物呢?可否讓稚兒開開眼界?”

遠侯有些為難地說:“我自是願意為太史令呈現,不過這寶物從奪得之日起便需密封儲存,若不放在王宮的合適位置,最好還是別見光呢,那會削弱它的法力。恕我不能拿出來了。”

“無法見光的辟邪之物?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司馬稚的好奇心起了。

遠侯再次恭敬地面北作揖:“不敢欺瞞君上,此物便是西溟的風。”

“西溟的風?”司馬稚若有所思,“西海之上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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