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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我不想學乞討。”我含蓄得拒絕道。
“你別看我穿著邋遢，我可不是乞丐，跟你說實話吧，其實我是伏魔人，你可以拜我為師，跟著我一起斬妖除魔。”邋遢老頭解釋道。
聽到這裡，我立刻斷定，眼前這個邋遢老頭百分百是一個瘋子。
對於瘋子，我可不想招惹，於是我便順著邋遢老頭的話說道：“大爺，我對斬妖除魔沒興趣，我就想掙錢，掙大錢。”
“小夥子，不是我打擊你，你這輩子是沒希望掙大錢了。”邋遢老頭微笑道。
“大爺，我好心救濟你，你居然咒我，你趕緊走吧，別耽誤我做生意。”我不由驅趕道。
“我手頭上還有件急事，等我把這件事解決了，再回來找你。”說完，邋遢老頭就走了。
看著邋遢老頭離開的背影，我心中感覺怪怪的，不知道為什麼，雖然邋遢老頭詛咒我，但我好像並不討厭他。
……
當天晚上，我正在家裡幫著我爸糊冥房。（冥房，用冥紙糊的房子，燒給死人用的）
“爸，我已經決定了，我要去廣東掙大錢。”
“這事你得跟你媽說，我又做不了主。”
“今天上午我已經跟她說過了。”
“你媽怎麼說。”
“她同意了。”
“她同意我就沒意見，不過你可想好了，外面可沒家裡這麼舒服。”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嘛。”
“你要是上學時能有這覺悟，也不至於考不上高中。”
“上學就算了，我更喜歡掙錢，對了，你可得讓我媽給我多準備點盤纏。”
“你到底是去廣東打工呢，還是去廣東玩呢。”
“有句古話怎麼說的，手裡有錢，心裡不慌嘛，你多給我點錢，我在外面就什麼都不怕了。”
……
就在我和我爸商量去廣東賺錢的時候，門口突然竄進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就是小娟。（就是小時候那個差點被蛇嚇死的小娟。）
小娟比我聰明，學習又比我用功，初中畢業後便順利得考上了縣城的重點高中，跟我的暗戀物件小芳在同一個學校，同一個班級，她們也是非常要好的姐妹，畢竟，她們在初中時就是好姐妹。（那時候還沒‘閨蜜’這個詞，都是用‘好姐妹’來形容女孩之間的友誼。）
“伯伯。”
小娟禮貌性得喊了聲我爸，而我爸只是微微點頭以示回應，然後便專心糊冥房。
我爸在童年被孤立，在生產隊被欺負，在文革時又被批鬥，導致他的性格有些孤僻，說直白點就是個悶葫蘆，平日裡話不多，尤其是在面對外人的時候，那就更少說話了。
對於我爸的冷漠，小娟並不介意，因為她知道我爸的性格，外表冷漠，內心善良。
我看了一眼小娟，說道：“你怎麼回來了？這不是還沒到月底嘛。”
小娟在縣城上高中，是寄宿生，吃住都在學校，由於那時候交通不方便，很少回家，一般也就是每個月月底回家一次，有時甚至兩個月才回家一次。
“不到月底我就不能回來了嗎？怎麼？不歡迎我來串門？”小娟微笑道。
“哪能不歡迎你啊，你是我們村未來的大學生，我求還求不過來呢。”我回道。
“出來，找你有事。”小娟催促道。
“沒看到我正在忙嗎，待會。”我回道。
這時候，我爸突然開口道：“剩下的活我一個人幹就行了，你陪小娟去玩吧。”
“好嘞。”
……
村裡小河邊。
“說吧，找我什麼事。”
“大事。”
“大事？！怎麼？學校又有男生糾纏你了？回來找我給你出頭？”
“不是。”
“那你還能有什麼大事？”
“這事跟我無關，跟小芳有關。”
“小芳？怎麼？難道她在學校有男朋友了？！”
我之所以會有這個疑惑，那是因為我曾經囑咐過小娟，讓她幫我盯著點小芳，如果小芳有男朋友，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告訴我。
“看你那著急的樣，我真瞧不起你。”小娟鄙夷道。
“你就不要賣關子了，趕緊說，小芳到底怎麼了。”
“小芳病了。”
“我還以為什麼大事呢，不就是生病嘛，這算什麼大事，是人就會生病。”
“聽說學校的老師說，小芳病的很嚴重，都說她是讀書讀傻了。”
“讀書讀傻了？這是什麼病？”
“就是說她書讀得太多了，變成了傻子、呆子。”
“怎麼可能，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讀個書能讀傻的，我警告你啊，我書讀的少，你可別騙我，否則我揍死你。”
“你覺得我拿這種事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嗎。”
“難道……我的小芳真的變成傻子了？！”
“什麼叫你的小芳？！你要點臉好嗎？就你這樣的，小芳能看得上你？！你求你了，你先撒泡尿照下自己好不好。”
“歐舍著（我艹），你別看我讀書不行，我將來肯定是大老闆。”
“呵呵，懶蛤蟆打哈欠，也不怕閃了你的腰。”
“我不想解釋，我也不想跟你哈噠叭噠了（哈噠叭噠，當地土話，扯閒話的意思），你告訴我，小芳是不是真的變成傻子了。”
“我也只是聽說，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確定。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去看望小芳，看看她到底怎麼了。”
“那你什麼時候去？”
“明天。”
“去的時候叫上我，我跟你一道去。”
……
第二天下午，吃過午飯後，我便騎著二八大槓帶著小娟前去探望小芳。
小芳家在另外一個村子，離我們村有段距離，騎二八大槓大概二十分鐘的樣子。
“你這又是香蕉，又是蘋果的，還真是闊氣啊。”坐在車後的小娟啃著蘋果說道。
“這不是去看病人嘛，咱總不能空著手去吧，那多沒面子啊。”我解釋道。
“呵呵，這知道的以為你是去看病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去拜見老丈人呢。”小娟不屑道。
“今天就當是提前練習了。”我笑著說道。
在我十八歲之前，我只有一個夢想，那就是娶小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