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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群山之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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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的中國西北。

一座座虯結起伏的山脈,從腳下一路延伸,直至融進澄澈碧藍的天空。

如果,此刻有細心人從天上俯瞰這片大地,就會頗為驚異的發現,這交錯縱橫的一條條山脈形成的景象,竟有幾分形似,用細線擰扎而成的,一條栩栩如生的游龍。

那龍,雙目有神,鱗爪飛揚,似乎不多時,便要騰空而起,肆意翱翔於九天之上。

而在那微張的龍嘴之處,矗立的乃是最為陡峭的一片山峰,那一片潔白的雪頂上,有一層肥皂泡般的魔法護罩,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散發著迷幻的七彩光芒,就像龍口中銜的寶珠一般明亮惹眼。

在這護罩外,靜靜立著一個穿著單薄的男人,熱氣從他嘴中吐出 ,如盤蛇般氤氳而上。明明身上已經披滿了白雪,墜上了冰凌,但男人就連呼吸,也未曾絲毫因低溫而顫動。

不知為何,男人的目光從未離開過眼前的護罩——直到身後,忽然傳來幻影顯形的一聲脆響。

回頭看了看來人,師父輕輕撣去身上的白雪 ,對穿著灰色繁複長袍的鄧布利多,打了個招呼。

“嗨,蒙特。在這裡駐守了這麼久,想必你已經餓壞了,要不來點,用你們的說法——甜酒釀雞蛋?”鄧布利多一邊踏雪前行,一邊憑空變出一個小桌,兩把鑲銀木椅,落在師父身旁。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師父拉開離自己較近的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嘗著鮮美的湯品,鄧布利多的口腔,被甜蜜和溫暖所充斥著,“能在這極寒之地,暢飲這獨一無二的美味,這是連發掘最深奧的古代魔法,都無法比擬的滋味。”老人愜意的眯著雙眼,心裡想著。

師父,哦,應該說蒙特·瑞弗爾,也和老人有著相同的感觸,只不過在這感觸之下,還藏著一絲淡淡的哀愁。

老校長似乎看出了什麼,便開始嘗試著與蒙特聊些輕鬆的話題,畢竟這個地方……

“蒙特,你的小徒弟現在已經分完院了,你就不好奇,他被分到了哪個學院嗎?”

“應該不會是斯萊特林,他不像當初的我一樣嚮往權勢和力量,也不像我那樣擅長和不同的人打交道。”聽著坐在對面的中年人說到這裡,老人不留痕跡的微微扶額,不由得想起了,眼前這自稱擅長與人“打”交道的人,上學時的所作所為。

“也不會是拉文克勞,因為他的大腦無法支撐過長時間的思考。”蒙特的嘴角,不易察覺的微微向上彎了彎。

“所以應該是赫奇帕奇,或者格蘭芬多吧。”

“你猜的很對,就是格蘭芬多,看來你對自己的學生還是很瞭解的。”鄧布利多頷首道。

“作為一手帶他長大的師長,不正應該對自己的學生知根知底嗎?再說了,只有梅林才知道,教授您對我的瞭解,比不比我對艾倫的瞭解少。”蒙特擦了擦嘴角粘著的些許甜酒,開玩笑似的說道。

“時間會抹去人們的幼稚和魯莽。”鄧布利多望向周圍,不知為何逐漸開始肆虐的風雪,天空也變得更加暗沉下來。

“現在的我,已經看不透你了,但這是一件好事。正如雛鳥不會永遠用父母的翅膀來遮擋風雨一樣,人們也會從懵懂走向成熟,成長為能夠獨當一面、不懼風暴的成鳥。”

老校長頓了頓,繼續道:“我替你師父感到驕傲。”

一陣沉默後,中年男子輕聲回道:“感謝教授的關心,正如您所說的,我已經成長了。”一邊站起身來,“還有,您可否替我詢問伊爾弗莫尼的那位校長先生,我能否替他代守接下來的這個週期。”

老人微微垂下腰,嘆息道“如果這就是你的需求,我很樂意代為轉達。”

眼看蒙特沒有繼續聊下去的意願,鄧布利多只能收拾完桌凳碗勺,準備離去。

離開前,老校長對昔日的得意學生,留下了一個藏有少許擔憂的眼神,便消失在茫茫大雪中。

蒙特背手直立在原地,注目了片刻,濃重到化不開的黑夜,正打算稍微歇息片刻,卻不覺的被東方冉冉升起的,赤紅的黎明奪去了目光。

這黎明帶來的晨光,不僅毫不吝嗇的傾灑在男人的身上,也彷彿透過了密不透風的護罩,和幾縷稀薄的霧氣,照射在那一小片規律起伏,似乎正沉湎在美夢中的黑暗上。

正如,過去十一年的每一天一般,一切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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