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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護城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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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和秋果在堂屋剪著窗花,簌離隔著門嗯哼了一聲,我沒有理他,自從十日前未汐從將軍府回去,我就沒再理過他!

“大小姐!”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我激動開啟門,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下來:“阿歲!你終於回來了!”

阿歲微笑著:“別哭!沒有大小姐的準允,阿歲絕不敢死!”

我上前抱住這個身子單薄略顯憔悴的少年,泣不成聲。

阿歲並沒有避開我,伸出一隻手輕拍著我的後背,小聲在我耳邊呢喃著:“溫兒別哭!”

簌離在旁邊急得抓耳撓腮的!急忙開口:“我說大小姐!姑奶奶!你你你冷靜些,被世子爺看到可不得了!”

將夜也面露難色,可還是用胳膊懟了懟簌離,示意他閉嘴!

我將阿歲放開:“進來暖暖身子!我讓秋果把東廂房收拾出來給你住,屋裡還給你備了厚厚的被褥,還有火籠!”

阿歲沒有像以往那樣拒絕我的好意,笑著道:“是!”

我竟覺得阿歲這傷受的值了,他居然都會笑了!好看!

暮涼從外間進來,看到他們三個都在這裡,冷聲道:“都怵在這裡做什麼!”

阿歲跪下來:“屬下謝過世子殿下!”

暮涼沉聲道:“下去吧!”阿歲他們一齊退了出去。

我湊到暮涼麵前,距離近的,就差把臉貼上去了:“做什麼冷著張臉啊?誰又惹你生氣了?”

他面色不悅:“別讓我後悔將阿歲帶回將軍府!”

我惱了:“你把話說清楚?我怎麼了?阿歲又怎麼了?你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我氣壞了,將他往門外推去:“你走,好好的心情都讓你破壞了!”

我推了半天,他紋絲未動,我氣的直接捂著臉哭了起來:“我把阿歲當兄長般看待,怎麼到了你們眼裡竟是這般齷齪不堪!”

暮涼霸道的將我抱住,任我怎麼掙扎都不肯放手,我終於平靜下來:“我們幾個雖然是主僕,可從小一處長大,玩笑嬉鬧慣了,總也不會設防!與我而言阿歲如兄長般護我周全,恪守本分!無有不是!他又何錯之有?”

暮涼依舊不語,緩緩放開我轉身離去!我心口一陣窒息!我們就這樣不歡而散!

此後五日,暮涼一直沒找過我,我鬱鬱寡歡,讓秋果給我溫了壺熱酒,喝得微醺時提筆在紙上寫下:彼狡童兮,不與我言兮,維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

看著自己寫下的愁思,煩躁的讓秋果拿去燒掉,秋果看著我直搖頭:“小姐您既然這麼在乎世子,何不服個軟,小姐平日不都是這樣哄世子的嗎?”

我自斟自飲的喝著酒:“本小姐坦坦蕩蕩,若真為此事服軟,那才坐實了這莫須有的罪名呢!”

“小姐這是何苦來的?世子除了公務,從來沒有這麼長時間不來看小姐!世子風姿俊逸被多少大家小姐虎視眈眈的盯著呢!小姐難道不擔心嗎?”

我白了一眼秋果:“眼見的是學壞了!哼!他若敢?我就叫阿歲將那些貴女扔到護城河裡餵魚!”

門外有人嗤笑出聲,暮涼推門進來,看著滿地的狼藉,拿起書案上我剛剛寫的字。

我不滿的上前,蹦躂著想從他手中搶過紙張,奈何他高揚氣手臂,還調笑與我!

嘴裡罵罵咧咧的:“你居然在女子閨房外偷聽!無恥之徒!還不還給我!”

他卻大聲的唸了起來:“彼狡童兮,不與我言兮,維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

他小心的將手裡的紙張放回書案上!隨即自責的抱住我:“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他語氣裡滿滿的惆悵。

我心下一軟,嘴上卻強硬著:“你不是不願理我了嗎?還來找我做什麼?”

暮涼苦笑道:“剛才還說要把覬覦我的女子都丟到護城河裡餵魚呢!”

我想他到發瘋的狼狽的樣子,都被他看在眼裡!憑什麼他可以說走就走,說不理我就不理我!

整整五日啊,我躲在被子裡偷偷哭了多少回!現在又跑來說思我念我,我越想越氣!

我將他推開,我半眯著微醺的雙眸:“你是不是以為除了你沒人肯嫁與我?明兒我就去叫人張榜招婿!我倒要看看想嫁於大將軍千金的人,能不能從這裡排到城門口去!”

酒勁上頭,此刻暈乎的很!我晃晃悠悠的朝著著床榻走去,突然腳下一輕,被他打橫抱起!

他胸口劇烈起伏著,大概是被我剛才的話氣到了:“我看誰敢當將軍府的上門女婿!本世子定讓他把護城河裡的魚都吃下去!”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你可不能耍賴!護城河裡的魚要都吃乾淨呢!我明日就去譽王府,將那招婿的告示貼在你臥房門口,我看你揭是不揭?”

“唔,哈哈!”是簌離笑了兩聲又戛然而止。

暮涼將我放在椅子上,沉聲道:“簌離!”

簌離屁顛的跑了進來:“世子爺,屬下知錯了!屬下就是怕您和大小姐又吵了起來!方便來說和說和!省得您看不到大小姐,拿簌離出氣!世子饒命,屬下再也不敢了!”

簌離揪著自己的耳朵,以示自我懲戒!

被他這麼一鬧,我酒也醒了幾分,故意捉弄他道:“念在你忠心耿耿替主分憂的份上,今兒只賞不罰!你去把護城河裡的魚都撈回來好了!”

簌離眼睛都要瞪出來,隨即也暮涼開口道:“那你就去吧!”

簌離憋屈的嘟囔著: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神仙打架,禍禍簌離!

一邊不情願的挪著步子,一邊喊著將夜陪他一起去撈魚,還說兄弟就是要有福同享!

暮涼柔聲的說著這五日沒來見我,食不下咽,寢難入眠,煩躁的只能難簌離撒氣!

暮涼被爹爹叫走後,將夜進來跟我說,簌離在王府時,故意說些讓世子著急的話,

他肖學著簌離的口氣:世子爺好樣的!就不能總是慣著大小姐!任性妄為,大小姐除了家世好一點,長得漂亮點,人又聰慧點,品性善良點,簡直沒有一點可取之處!世子爺就這麼晾著他,大不了看著大小姐另嫁他人!有什麼大不了的!天涯何處無芳草……

傍晚時簌離拎著一大筐魚回來,得意的往當院一丟:“秋果去告訴庖廚,今晚做全魚宴!都是小爺我捉的,怎麼樣厲不厲害!”

秋果崇拜的看著簌離,我總算曉得平日裡中規中矩的秋果是跟誰學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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