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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何處話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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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風吹在臉上,絲絲涼意甚是清爽……

秋果見我換上男裝,準備出府急切道:“小姐,您這是要去看萬公子嗎?您忘了世子怎麼交代道的,您就不要再插手這件事了!”

“我只是拿些補品和藥酒過去,於情於理我都得去看看萬兄。很快就回來,我保證!”不由分說的往外跑去。

阿歲把秋果攔下,“阿歲你攔我做什麼,你倒是攔著點小姐啊!是不是板子挨少了!”秋果急得直跳腳。

待我拿著東西跑到街上,阿歲已經等在那了,到底輕功了得。

不知他何時已經把準備好的兩匹馬也牽來,他示意我上馬。我為難的看著他:“說來慚愧,我還不會騎馬!”

阿歲把我扶上馬背,自己手握韁繩翻身上馬坐在我身後。

他將我護在身前讓我抓緊馬鞍,他雙腿輕夾馬腹,馬兒便跑了起來。

我還是第一次騎馬,興奮中有一絲緊張。

馬兒跑的很快,我在馬背上感受著自由的風,從耳邊拂過:“阿歲,這馬是你昨晚就備好的?你本可以攔著我,你不怕被我連累受責罰嗎?!”我驚訝於他竟這般懂我。

“不怕!”他斬釘截鐵的回答我。

“阿歲,你是這世上最好的阿歲,謝謝你。”他身形頓了一頓,什麼話都沒說。

“御~”他勒住韁繩,馬兒穩穩的停了下來,我叩了叩門,昨天那小廝開門讓我進去。

我到前廳時,蜎蜎剛給萬卓邦換好藥,我把帶來的東西遞給蜎蜎,蜎蜎嗵的跪在我面前:“公子大恩大德,蜎蜎做牛做馬都難以為報。”

我有些疑惑上去扶她起來:“別動不動就跪我,女子膝下也有黃金,昨夜可是發生了什麼?”

蜎蜎起身跟我說:“昨天夜裡您的侍衛前來告知我,阿弟已被安置在一隱秘的地方,十分安全,還帶來了阿弟給我寫的信,讓我放心。他說等公子您今日來確認我們安全之後,讓我返回梨花樓。”

我心道一定是蔌離來過,這辦事效率甚是雷霆,不愧是暮涼的人。

暮涼怎會知道阿歲不會阻攔與我,他對我從來都是嘴硬心軟的。不由得揚起嘴角輕笑了一聲。

“小野到底何方高人,居然有這般的神通,一夜之間保全了兩個必死之人!?”他一臉玩味的盯著我。

這個問題我昨晚就想好怎麼搪塞他了:“其實吧,我就是一個富貴人家的公子,前些日子,偶然間救了一位被歹人追殺的男子,後來得知他居然是皇家的人,他跟我說若日後有難,儘管找他幫忙!也是趕巧了,正好幫了一把蜎蜎和她阿弟!”

我可不管他信不信,張口就是一通胡謅。

“小野救的人還真不少呢!而且救的恰到好處!”這萬卓邦話裡有話啊!還能這樣調侃我,看來傷勢已無大礙。

“既然萬兄已無礙,小弟我也不打擾了,我送蜎蜎先回梨花樓去,你且好生休養,改日再敘。

萬卓邦似笑非笑的說:“那好,路上小心。”

看來暮涼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果真平安無事的把蜎蜎送到梨花樓門口,蜎蜎俯身行禮與我告辭。

昨日打架把買來的桂花酒和桂花糕也砸了,順道再買一些回去吧。

行至遇仙酒樓時,迎面撞上一人攔住我:“小公子我家主子請您去樓上喝杯酒。”

“你家主子是誰,別擋著我,小爺我沒空!”見那人不罷休,阿歲飛身上前一腳將那人踢出數十米遠。

只聽樓上有聲音傳來:“怎得,小公子昨日才搶了我的人,今日便便翻臉不認人了?楊某隻想請小公子喝一杯,怎的這點臉都不賞嗎?”

我抬眼望去,楊世安正坐在二樓窗邊,淡然的看向我,這魔頭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阿歲上前欲帶我離開,只見一群侍衛朝我們圍了過來。

他們人多勢眾,又都武藝高強,我有些擔心的看著阿歲。

“都給我退下,誰叫你們對小公子無理的!”他言語中都是怒氣,那些侍衛都乖乖退下去。

“既然小爺答應過你,小爺我也不是言而無信之輩。”說著往樓上走去,阿歲攔住我準備出手!

我抓拽住他:“他若要對我不利,也不會等到現在!”

阿歲依然防備的看著他,眼裡都是殺意,我好像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阿歲,似乎那楊世安與他有深仇大恨似的。

這遇仙樓裡的客人只有他一人,我一點都不奇怪,我在他對面坐了下來:“不知楊公子有何賜教。”

他微微抬眸,此刻眼神裡都是溫柔:“小公子莫要緊張,只是想請你陪我喝杯酒,來。”

說著他給我杯裡斟滿了酒:“我與楊公子似乎還沒熟到把酒言歡的地步!”我毫不客氣。

“小公子何必疾言厲色,這些是我給你點的菜,嚐嚐看,是否合你口味?”他邊說邊給我布著菜。

看看桌上確實都是我平日裡喜歡的菜色,他又將剝好桔子遞到我面前:“這是前日運來的貢桔,很甜!”

我接過橘子狐疑的放到嘴裡,腦子裡來回翻騰著,這人是不是有病!

“甜嗎?”他問。我慣性點點頭。他的笑容更溫柔了些。這一幕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腦海裡閃過一個男孩的背影,他叫我以後不能隨便放開孃親的手……

頭有些疼,不知道剛才腦海裡一閃而過畫面,是真的發生過還是我的幻覺,我敲敲自己的腦袋。

他起身蹲在我旁邊問我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我看著面前滿臉關切的楊世安不耐煩道:“你找我究竟何事,那女子你莫要再動他,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他淡淡開口:“你放心,我既讓你把人帶走,就沒打算殺她。”

他緩緩起身覆手背對於我呢喃:“可不可以再喚我一聲世安哥哥...”他語氣裡滿是傷懷,似乎在對一位舊友說話。

“楊公子,今日這酒我也喝了,沒別的事,我先告辭了。”我轉身下樓。

他沒有阻攔我,我與阿歲離開,卻感覺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我,一直到我們隱沒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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