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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心蘭受傷的那一刻,徐渭再也按捺不住體內暴漲的元氣。他的經脈開始急速運轉,神識也增強了數倍。而伴隨著最後一束雷電閃過,那洶湧如潮的元氣竟瞬間貫通全身經脈。
他驀然睜開雙目,眼中精光大盛。沒錯,徐渭確實已經沒了金丹,但他本身便已成為那最強的金丹。
望著懷中淚眼迷離的少女,徐渭心生不忍,伸手為一一擦去淚痕。
“傻瓜,怎的跑那麼遠?人都清減了。”
望著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在這一刻,林一一數月以來的相思竟全部湧上心頭,她一拳打在徐渭胸口,旋即放聲哭訴:“都怪你,為何不早些來找我!”
徐渭無奈苦笑,“我若早些去,怕是在岳父大人手底下撐不過一招。”
一一聞言頓時羞紅了臉,急道:“什麼岳父大人,你這人也不害臊!”
此時一一面色緋紅、嬌媚非常,竟讓徐渭愈發看得痴了。林一一也正兀自盯著愛郎,四目相對之下,情誼漸濃。徐渭情難自勝,竟鬼使神差地吻上一一額頭。
“呀!你幹什麼!”一一給嚇得花容失色,頓時從他懷中掙脫出來。
“我,我”一時間徐渭也變得手足無措。
“哼!你們在這打情罵俏,還有沒有將老夫放在眼裡?”聶兒果見狀大怒。
徐渭卻是不為所動,他拉住一一緩緩走向張乾。
聶兒果心中一驚,他竟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威勢朝自已洶湧而來,驚懼之下,急速向後退去。
望著即將油盡燈枯的張乾,徐渭不由得神情黯然,他傷得實在太重,大羅神仙也難救了。
“子游,哥哥對不住你!是我害了你!”他痛苦地咬緊牙關,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不斷滴落著汗水,五臟六腑彷彿被火烤一般,這句話已經耗盡了他全身力氣。
“張大哥,你原本用不著大義滅親,我心裡是知道你的!”
張乾下頜微張,口中不斷髮出“嗬嗬”的聲音,他的眼中有欣慰、有自責也有些許不甘。
徐渭見狀一陣唏噓,他不忍張乾死前如此痛苦,旋即說道:“張大哥,你放心,我一定盡全力找到嫂子和孩子。”
聞得此言,張乾的目光突然之間有了神采,只見他把目光移向徐渭,旋即面露釋然的微笑,這一笑飽含著男人的信重和承諾。
須臾,他緩緩閉上雙目,停止了呼吸。直到最後一刻,這名老兵用刀盡力撐起的身體依然站得筆直。
死亡不知何時竟成了一件司空見慣的事。
徐渭向他拱手施禮,旋即又望向徐心蘭和辛棄疾,見二人雖身受重傷,性命卻無大礙,不由得鬆了口氣。
有的人消失在了昨日,卻會永遠活在明天。
徐渭持劍而立,他神色孤傲,眼神中充滿著蔑視,“我曾說過,我要用劍蕩平這天下的不平,今天很不巧,你遇到了我,便用你的血來祭劍吧。”
聶兒果聞言身軀一震,旋即又面露訝色,這徐渭不是金丹境的修士嗎?怎的竟絲毫感受不到他的金丹!莫不是在裝腔作勢?不過他分明能感受到徐渭強烈的威壓。
“喏!徐小子,你連金丹都沒了,此刻不過是個煉氣期的小螞蚱,憑什麼跟我鬥?”聶兒果厲聲說道,不過他卻並未貿然進攻。
瞧著他色厲內荏的模樣,徐渭著實覺得可笑,“誰說沒有金丹便殺不死人。你不妨試試?”
看著雲淡風輕的徐渭,聶兒果登時也犯起了嘀咕,“這小子究竟什麼來頭。不行,得先探探底細再說。”
思及此處,聶兒果大喝一聲,“哼!這小子在虛張聲勢,大夥並肩上,亂刀分屍。”
此時,周圍天狼宗高手尚有五人,聞言立時持刀向徐渭斬去。徐渭不為所動,關鍵時刻,他竟收起了碧遊劍。
只見他左手並指作劍,施展踏雪無痕的身法,眨眼間便消失在原地。
剎那間,“嗖嗖”,別院內劍氣沖霄。頃刻間,五名黑衣人竟同時被洶湧無儔的劍氣擊中,那五人被擊倒在地,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
聶兒果見狀大駭,“你這…你這是什麼妖法?”
“妖法?”徐渭聞言冷冷一笑。不知何時,他竟已出現在這聶兒果的身後。
聶兒果給嚇得毛骨悚然,不及多想,他連忙向後揮掌,但卻掌掌落空。而徐渭彷彿是在捉弄他一般,竟又消失不見。
遠處黃楚瑤和完顏顥見狀也紛紛停下觀戰。
“好高明的身法,竟絲毫不弱於我的凌波微步!”
完顏顥也是驚駭不已,“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修為,我為何竟感受不到他的氣息?”
正當聶兒果左支右絀地防守時,徐渭卻又回到一一身旁,他攬住身旁佳人的纖腰,柔聲說道:“一一,我倆剛剛重逢,今日我實在是歡喜的很,殺人非我本意。但張大哥這仇,我想在今日報了。不如你替我做決斷?”
林一一面色嬌紅,她此刻依偎在徐渭懷中,感受著徐渭有力的心跳和指尖傳來的溫度竟有些微微失神,看著那張稜角分明的臉,她低聲呢喃:“好男兒該當快意恩仇。”
徐渭聞言一震,旋即又是縱情一笑,“好一個快意恩仇,一一,遇到你,是我這一世最幸運的事!”
說完,他面噙寒霜,目光又從聶兒果身上掃過,“我說過,要用你的血來祭劍,因此剛剛那幾人還不配讓我出劍!現在這個世界清淨了,你剛好可以受死!”
未及言罷,徐渭長劍一揮,他足尖點地,身體便如雷霆一般刺向前方,散發的劍氣洶湧如潮,宛如大江大河。
醒來後,他雖知自已修為大進,但究竟到了什麼地步自已也無從得知。因此,這一劍他雖有心試探,卻是全力施為。
而聶兒果卻是叫苦不迭,此刻的他彷彿是驚濤駭浪中的一葉孤舟一般,風雨飄搖,只能任憑雨打風吹。
“是塵光劍意!這小子果然得了五哥的傳承!”黃楚瑤見狀發出一聲驚呼。
完顏顥身軀一震,“什麼?竟是林晚舟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