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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隱隱於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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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316年,秦惠文王滅蜀後在成都、江州、郫城、臨邛4地建城,臨邛是蜀中人口較多的大城市,以冶鐵富於當世,是邛州的治所。

昨日,徐渭靠著在周邊林子打些獵物與村民換了套簡單的衣物。此時,經歷了數天的逃亡,他衣著邋遢、長髮負面、滿身泥汙,直如一個野人一般,就是自已照著鏡子也決計認不出來眼前的人是誰。

徐渭站在城門前躊躇了很久,也觀察了很久。他發現沒有路引根本進不得城去。

“這路引是明朝之後才有,難道現在是明朝?”徐渭心想。

當晚他歇在了離西門不遠的破廟中,這廟中住的全是乞丐,穿著打扮也跟徐渭差不多,倒不會引人懷疑。

“我若是扮成乞丐,那幫武林人士絕計找不到我。”徐渭不由得計上心來。

說幹就幹,他曾在部隊學過喬裝滲透的本事,何況此時也不用怎麼喬裝打扮,他現在的形象就是活脫脫的一名小乞丐。第二日,徐渭醒來後,便混在這乞丐群裡進了臨邛。

他此時心裡得意極了,心想那幫武林高手們絕計想不到,自已竟化妝成乞丐在坊間乞討。

“讓他們追吧,追到青藏高原去吧。”徐渭心想。

但隨即他的心裡升起一陣悲涼,恐怕在眾多穿越者裡面,自已是混的最慘的那個。不行,徐渭心中湧起一陣不服輸的豪情,老子就算當乞丐也要當丐幫幫主......

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地撿起了一個破碗,開始跟著一個年紀較大的乞丐走街串巷,凡事得從基層做起不是,總得先解決果腹問題。

這老乞丐名叫吳老六,說是老乞丐其實也就四十來歲,只不過經歷滄桑,顯得老了些。他是一位蜀中本地的居民。去年地震,老婆和兒子都死了。不得已,自已才隨著同村的倖存者來到這臨邛乞討。

徐渭本就無意以乞討為生,但迫於填飽肚子的現實需求,不得已開始跟著吳老六學習乞討的本事。比如,如何選地兒,如何賣慘等等。

也許是前世影視作品看多了,徐渭竟學的出奇的快,有時候還別出心裁地搞些新花樣,小娘子長,老夫人短的,把前世幹銷售的勁頭兒都拿了出來。再加上他生的俊俏,半天下來,竟討了以前吳老六數天的吃食,兜裡還揣了幾文錢,直把吳老六看的是目瞪口呆。

回到城隍廟後,徐渭將剩餘的食物分給了幾個小乞丐。一時間把他們父母感動地稀里嘩啦。這下吳老六是真服了,心想這小乞丐細皮嫩肉且談吐不凡,必定不是凡人,有可能是哪個大戶人家落魄的小郎君呢。

想到此處,吳老六道:“小郎君,你叫什麼名字呀?”

徐渭答道:“我叫徐渭,從臨安來的。”

那吳老六聽說他來自臨安,更是一臉恭敬,道:“小郎君家裡還有人麼?為什麼不投親,竟來這乞討?”

徐渭道:“就是來蜀中投親,不過親人在地震中全死了。”

吳老六聽到徐渭這麼說,不由得一陣唏噓,道:“小老漢也是。唉!”

幾天下來,徐渭一直跟著老吳乞討,他懷裡的銅板也越來越多。這吳老六彷彿成了他的跟班老僕人了,白天伺候徐渭出攤乞討,晚上整理床鋪,端茶遞水伺候他睡覺。徐渭是自已一人吃飽了全家不餓,索性也經常接濟城隍廟的大小乞丐們。偶爾討到了幾個銅板,他也會給小乞丐們買個冰糖葫蘆什麼的分著吃。不知不覺間,他在這些乞丐中的威望也越來越高,徐渭感覺自已離丐幫幫主的目標又近了一步。

人的慾望總是難以滿足的。從最初的性命之憂,到現在吃飯有了著落,下一步該思考幹什麼了。他想起前世學過馬克思主義的哲學理念,不禁向自已發起了靈魂三問:我是誰?我要幹什麼?當前自已最需要的是什麼?

不過,他想了好久仍然沒有頭緒。徐渭又把目光投向了自已左手拇指的那枚扳指,這是這身體的主人唯一留下的東西。想到此處,他將扳指從手指上取下,用一根繩子穿著,掛在了自已的脖子上,在拍了拍胸口的扳指後,這才安心的睡下。

一眨眼兩個多月過去了,徐渭也逐漸瞭解了所處的這個世界,這地方屬於成都府管轄,此時的時代是南宋。北宋為金所滅,徽欽二帝及大部分宗室被俘虜到金國。康王趙構二十年前登基,建立了南宋朝廷。趙構性情羸弱戰和不定,朝中大臣也分戰和兩個派系。當前,奸相秦檜當權,大臣明爭暗鬥,互相傾軋。軍中自岳飛被害後,亦是士氣低迷。再加上北方金軍陳兵邊境,金主完顏亮開始編練水軍,隨時準備南渡,正可謂“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不過,幸虧大宋國家根基不弱,倒至於有滅國之虞。

第二天,徐渭還是跟往常一樣,拖著身子在城裡走街串巷,後邊跟著吳老六。如果不是身上乞丐的裝束,怎麼看這倆人都像主僕二人。老吳興高采烈地跟在身後,徐渭卻是心事重重。

“難道自已真的要在這亂世,靠乞討度過一生麼?不,老子要出人頭地。”想著想著兩人不知不覺地來到了勾欄酒肆之地,徐渭抬頭一看,兩人卻是到了太平賭坊的門口。徐渭跟老吳對視了一眼,均想:不能在賭坊門口乞討。

這進出賭坊的都是愛財如命的鐵公雞,怎麼肯將錢財施捨給他們。兩人正準備離開,徐渭卻是心裡一驚,他聽到了骰子碰撞的聲音,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骰盅內骰子的點數,這......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其實徐渭並不知道,他所重生的這名道士本就是修行的天才,曾花費了大量精力物力用在靈魂打磨上,靈魂之力本就強的可怕,因此六識極為敏銳。徐渭這個天外飛魂又穿越到了這幅軀體之上,機緣巧合之下,有1+1>2的效果。因此,靈魂比普通人強了數十倍不止。徐渭心中狂喜,想起了電影賭神中發哥的風采,不禁暗暗地道:老子要做賭神。

但隨之而來的現實卻又狠狠地給徐渭上了一課。

“衣衫不整,恕不招待。”賭坊的夥計對這一老一少兩個乞丐吼道。也是,誰都能想到兩個乞丐身上能有多少錢財。

徐渭心中恍然,道:“老吳,我們走。”此刻他心裡卻是已經打定主意,這第一桶金就出在此處,他又給自已定了一個小目標:掙它一個億......

不過想到自已身上連一吊錢都沒有,他又犯起嘀咕來。“賭錢也得有本啊。不行,還得想辦法撈錢。”

想著想著,他看向了老吳,心中一個大膽的想法不禁油然而生。他向老吳說道:“老吳,跟你商量個事兒唄?”

吳老六回道:“公子您儘管吩咐,公子讓我做什麼,我就去做什麼。”

徐渭淡淡地道:“好,我要讓你當我爹!”

吳老漢一個踉蹌,竟差點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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