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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虞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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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李園,兩人經下人通稟進了昨天的院子。此時那中年文士正在院中晨練,耍的是比較流行的“五禽戲”。他見徐渭一早前來,臉上閃過一絲訝色。

徐渭慌忙上前,道:“昨日承蒙先生相助,我二人感激不盡,今日特一早前來,供先生驅使。”

那文士道:“你是讀書人,又資質不凡,將來遲早考取功名。我只不過是為以後結個善緣罷了。”

徐渭遲疑了一下,心道:怎麼都想著自已考科舉?憑老子這天賦異稟的感知能力,富甲一方逍遙自在不好麼?

他不敢明說,向虞允文施禮道:“承先生所言。哦,還未稟告先生,在下徐渭,字子游,還未請教先生高姓大名?也好日後相報。”

那文士微微一笑,道:“在下虞允文。”

徐渭身軀一震,雖然他對南宋的歷史不太瞭解,但虞允文的大名卻是如雷貫耳。

虞允文,字彬父,四川眉山人,唐朝名臣虞世南之後。紹興二十四年進士。紹興三十二年,以參謀軍事犒師於採石,後以一萬八千人與十五萬金軍決戰於採石磯,大敗金軍,史稱“採石大捷”。後封爵雍國公,世稱“虞雍公”。虞允文姿貌雄偉,慷慨磊落。早年以文章致身臺閣,後遭逢危局,挺身而出,出將入相近二十年,史稱其“戰伐之奇,妙算之策,忠烈義勇,為南宋第一。”

面對他敬重的歷史名人,民族英雄,徐渭心裡一陣激動,忙道:“原來是彬父先生,真是失敬失敬。”

虞允文卻道:“你認得我?”

徐渭道:“先生之名如雷貫耳,在下又怎會不知。”

徐渭想想又不對,現在的虞允文看著也就四十來歲,史書記載虞允文也就是四十來歲考上的進士,現在按道理來講應該還未成名。

果然,虞允文疑惑道:“如雷貫耳?”

徐渭此時才知道自已說漏嘴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答話。虞允文卻只當他是拍自已馬屁,也就不以為意。

虞允文微微一笑,道:“子游,恐怕這幾日還得勞煩你繼續抄書,此間主人是我摯友,我本答應抄錄經典與他家公子作為紀念,奈何前幾日傷了右手多有不便,你只消完成十卷《粹言》即可。”

徐渭忙道:“先生且放寬心,抄書乃是小事一樁,交給在下便是。只是不知先生何時動身前往成都?”

虞允文答道:“待你抄完我們便去。”

徐渭道:“如此,那我便加快進度。”說著便前往書房。虞允文也想早日完成,他現任黎州知州,這次回鄉省親已經耽擱了很長時間,況且自已在成都也有要事處理,當然是希望越快越好。

徐渭讓老吳幫忙研墨,自已取了《二程粹言》中的論道篇開始抄錄,昨天他抄錄地並不是十分認真,現在知道對方是虞允文這個書法大家後,便不敢再輕視。作為一個書法愛好者,虞允文的《適造帖》他是臨過的。他的書法以行書見長,後世評價“詞語詳雅,氣象雍容”。儘管虞允文現在處於青年時代,但書法上的造詣早就登堂入室,只差些許火候便能成就一代大家。想到此處,徐渭便收攝心神,開始專心致志地抄起書來。

這論道篇較為晦澀難懂,不像論學篇易讀,因而需要邊看邊抄錄。不過,還沒到半個時辰他竟發現了一件怪事。這論道篇那麼晦澀的文章,怎麼自已看幾遍就彷彿就會背似的。他不由得放下手中的筆,開始通讀這《論道篇》。一盞茶的功夫後,徐渭將書卷放下重新提筆抄錄,這次竟如行雲流水一般,不到一個時辰便完成了,中途竟沒有再翻看那原書看一眼。他隨即又拿起了《論書篇》,也是一樣,所有的文章他看了一遍便都記住了。

徐渭怔住了,他心想:難道自已還真是個考狀元的料子?又或者是因為這身體的主人以前都背誦過?不對,若是之前背誦過,自已不看書應該也記得。

他又趕緊拿起幾本書讀了起來。過了許久他終於發現,原來他現在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徐渭忍下心中的激動,又抄了兩篇後便停了下來,繼續翻看書房中的典籍。這李家也是官宦之家,藏書頗為豐厚。虞允文前來做客後,這家主人為方便客人讀書,把藏書樓的許多典籍孤本搬來此處供客人翻閱。此刻卻便宜了徐渭,他此時完全沉浸在書的海洋裡,倒不是因為他有多愛學習,實在是因為他太想了解這個世界。

兩日能完成的抄書徐渭愣是拖了四日,他終於將書房內的典籍看完了,他也終於對這個世界有了較為全面的瞭解。

原來他現在身處的平行世界,自唐代以前歷史都是一樣的。只不過這個時代的隋煬帝並不像前世那樣剛愎自用,反而是第一次東征就成功滅了高句麗,又用雷霆手段剷除了部分尾大不掉的世家,而後相繼征服突厥、西域,開創了大隋盛世。後面的歷史也都差不多,也是亡於黃巢起義,只不由於蝴蝶效應的影響,歷史上許多名人都未曾出現。

這楊廣不會也是穿越來的吧,徐渭心想。

另外讓徐渭尤為注意的是,有本書籍上記載了李淳風、袁天罡兩人破碎虛空、渡劫飛昇的事蹟。一開始徐渭還以為是野史神話,沒想到在正史《隋書》中得到了印證。不過這些書並非道家典籍,對道門的事蹟記載的不甚詳細。只是他大約知道,修道之人分煉氣、金丹、元嬰、元神、飛昇5個境界,每個境界又分初期、中期和巔峰三個階段。

這煉氣境跟習武之人一樣,都是用真氣運轉周身,真氣越濃厚修為越高。只不過習武之人真氣由內而生,所以有先天真氣和後天真氣的區別。而修道之人則是吸收天地元氣進入體內,為已所用。

至於金丹則是煉氣大成之後開始錘鍊精神之力凝聚金丹,此境界可隔空操縱外物且能增加幾十年壽命。金丹之後便是元嬰,乃是以精神化為實質,操縱法器,日行千里,此境界能增加二百年壽命。

元神乃是元嬰大成之後,超脫時間空間規則之外,壽命可達千百年之久。至於飛昇則缺少記載,只說五百年來只有李淳鳳、袁天罡2人渡劫飛昇成功。

徐渭喃喃自語道:“增加壽命,長生?這難道都是真的?”

看來長生不老無論對帝王還是對普通人都有莫大的誘惑。他自已能感受到體內真氣是由外而內執行,必是道家真氣無疑,只是不知自已是什麼境界。這書房內大多是儒家經典,道家典籍卻是鳳毛麟角,徐渭竟也無從查起。他看到僅有的幾本道家書籍後,只得暫時壓下剛剛升起的長生慾望,坐下飲了口茶平復心情。

此間主人名叫李鈞,乃是虞允文同科進士,授陝州通判一職,因母親亡故,丁憂在家,前幾日方才期滿三年,如今正在居家等待天子詔令。

李鈞與虞允文既是同榜進士又是巴蜀同鄉,關係匪淺。因此李鈞今夜在城內南街設宴為虞允文餞行。這南街曾是漢代才女卓文君當壚賣酒的地方,是臨邛的一處名勝。宴會去的都是些文人雅士,徐渭一介布衣當然不在受邀之列。

完成書稿的徐渭此時一身輕鬆,他知道這臨邛以冶鐵聞名於天下,打造的兵器雖不及龍泉、棠溪等地,但也鋒利無比。他前幾月被追殺的怕了,現在手裡有了錢,便動了買把兵器防身的心思。想著便拉著老吳出了李園前往西市欲購買一把趁手的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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