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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早……”
白寶山沒好氣的彈了小丫頭的小額頭一下。
胳膊被這妮子壓了一夜，抱的死死的，抽都抽不出的那種，已經沒有知覺了。
在巧雲按摩揉搓了好幾分鐘，這才能勉強握拳。
“以後自已睡。”
“我不，我就跟你睡。”
說完跑出去洗漱去了。
……爺，我後悔了，以前說的話能改嗎？這妮子我不想娶了，嗚嗚……
白寶山暗自流淚哭訴了半天，結果就連烏鴉的聲音都沒有一聲。
好吧，爺肯定不同意。
話我收回。
搓著還有點麻的手，看了看手錶，順便檸幾圈，放在枕頭下面。
不過想了想，又拿了出來，塞進了口袋裡。
早飯很簡單，和以前幾乎一樣，不過鹹肉粒換成了許大茂送來的蝦乾。
昨天剩的菜，挑揀給巧雲裝了一飯盒，足夠她在學校顯擺了。
推車出門。
“寶山，巧雲，這是要上班上學呀，真好。”
白寶山沒有搭理閆埠貴媳婦，不過巧雲還是很禮貌的笑了笑。
“中午多吃飯，女孩子多喝水，放學不要亂跑，早點回家。”
“嘻嘻，知道了哥，拜拜……” 巧雲拉著門口碰到的同學就往學校跑。
不過兩個女同學則是一邊跑一邊回頭好奇的打量著白寶山。
掏出手錶看了看，7點40。
剛才看到供銷社已經開門了，要買點東西的。
白寶山騎車過去。
“同志，茅臺怎麼賣。”
“有票嗎？ 有票4塊07 ，沒票16。”
“同志，您給拿4瓶，有兩張票。”
“40塊1毛4。”
“同志，麻煩能不能拿那種時間長一點的。”
售賣員看了白寶山一眼，去了後面，拎了4瓶出來。
“57年的。”
“哎，謝謝同志，謝謝同志。”
白寶山立刻掏錢，接票拿酒。
不過又看到了邊上的煙，這裡顯然是另一個售賣員的範圍。
“同志，牡丹煙一條多少錢？”
“牡丹4毛9，沒票不賣。”
白寶山掏出從那個小子身上順的票。
甲級煙6張，乙級5張。
“同志，甲級煙票能買什麼？還有乙級煙的。”
“牡丹、中華、群英、大會堂都是甲級。
海鷗、大前門、長風，這些是乙級。” 售賣員頭也沒太忙活著手裡的事情。
“牡丹6盒，大前門5盒，麻煩同志了。”
“大前門3毛5，一共4塊6毛9。”
立刻掏錢，接票，拿煙走人。
這年頭，服務就這樣，給錢，拿東西走人。
出門放車後座框裡，不過隨手收進來了空間。
這些是送禮了。
必不可少的。
以前收禮看人，很多禮收了，屁事沒給你辦，你還得忍著。
這年頭收了你的禮，人家是真的給你辦事。
到了辦公樓下，書記辦公室在4樓，頂樓是材料室。
並不是領導怕熱，而是材料怕潮。
白寶山敲了敲門，聽到請進後，才推門進入。
看到只有書記一個人，這才笑了笑，又退到了門口。
手裡多了一瓶茅臺和一包牡丹。
“白寶山同志，你這是幹什麼？我是不收禮的。”
“書記，您這就誤會我了，這就是小輩給您賠罪的，昨天說話肯定有點重了，您擔待，您看，我這真不是送禮，送禮哪有送一瓶酒一包煙的。
真是賠禮的，您別和小子一般計較，但是也是急眼了不是。”
白寶山沒有等書記說什麼，打量了一下房間，衣架邊上有個櫃子，白寶山就跑了過去。
開啟櫃子也不看裡面是什麼，酒塞進去就關上了門，這邊回到辦公桌前，拆開煙恭敬的給書記遞了一根。
最後書記還是抽了煙，白寶山拿出一個小巧的銅製煤油打火機，直接給書記點著。
打火機又不著痕跡的放在了煙盒上。
“你小子，哪學的這些花招，坐吧，黃主任還沒來，等來了我們一起說。” 書記摸索著打火機，看樣子也是非常喜歡。
上下研究了一下，就知道如何使用了。
“哎，聽您的。”
這件事情就這麼愉快的解決了。
白寶山並沒有真的坐在那裡，到了門後找了一塊確定是抹布的東西，溼了點水，把會客區沙發這邊裡裡外外都擦了個乾乾淨淨。
這裡雖然以前也有人打掃，但是很多角落都沒有掃到。
看到白寶山這個樣子，書記也沒有說什麼，左手拿著煙，右手拿著筆刷刷刷的在那寫著。
時間大概到了8:50。
黃主任才匆匆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領導，我去倉庫安排了一些事情，今天早上倉庫有車要來。”
“嗯沒事，等會，人還沒來齊，抽菸。” 書記說著把桌上的煙盒推了推。
黃主任當然不客氣，上面人讓你拿東西，你就得大大方方的拿，這是把你當自已人在看。
“牡丹，我想抽來著，可惜沒票。”
“別看我，我也沒票。”
“嘿嘿……咦您這火機不錯……”
“我的。”
“咳咳……這個領導，我沒帶火。”
書記很不捨得把火機遞給了黃主任。
眯著眼睛上下左右看了看，確定了眼神，真是好火機。
掀開蓋子，啪的一聲，黃色的火苗竄了出來。
叮了一下又蓋上蓋子。
在書記的注視下，黃主任來來回回的看了好幾遍，才不捨得把火機還了回去。
書記這次聰明瞭，直接揣回了兜裡。
“白同志已經到了，你們兩個先去坐一會兒。”
“哎，領導您先忙。”
又等了將近半個小時。
李副廠長，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保衛科科長，人事科科長，財務科科長。
其實軋鋼廠還有一個技術科，但是這個科室是直屬冶金部的，不歸軋鋼廠管理。
生產還有三個主任，一個是冶金主任，一個是鉗工主任，一個是總裝主任。
這三個還是楊廠長的，也沒有叫來。
不過今天叫來的，算得上都是李懷德這邊的。
白寶山這裡職位最低。
立刻起身，給幾位科長端茶倒水。
都是科長，自已是18級科長，而人家都是14 15級的處級科長。
就連黃主任，都是16級的副處。
一圈人也都很心安的接受白寶山的殷勤。
“來，白同志給拿的煙，自已拿。” 書記把煙放在了茶几上。
讓書記讓煙，沒有人有這待遇。
第一個拿煙的是李副廠長。
笑眯眯的拿起了煙盒，抽了一根。
白寶山則是眼疾手快的火柴點著遞了過去。
“寶山同志雖然小，還是不錯的，我們要給人一個進步的機會。” 李副廠長開口了，說了第一句話。
這算是一個定調，也算是一個底線。
意思就是小同志我看好的，我罩著的，別踩。
其他幾人那個不是人精，挨個拿煙，白寶山也是快速的每人都給點了煙，小凳子規矩的坐在了最邊角。
領導嗎，都喜歡懂事的下屬，上輩子白寶山也就是沒有機會，不然肯定的混的不差。
書記也很滿意，算是知道了白寶山是個好拿捏的，也就點了點頭，看到書記點頭了。
李副廠長這才把白寶山介紹給了其他人，那還等什麼，身份放的極地的說兩句客套話，然後一一握手。
這算是正式進入圈子裡。
有兩個大佬的肯定，白寶山以後只要不太不規矩，可以頤養天年了，至於升遷？那就看他能熬走幾個人了。
一個蘿蔔一個坑，可不是開玩笑的。
書記把所有人的工作都進行了安排，就連白寶山這邊也都只點了幾句。
原本白寶山這邊讓李副廠長安排，就已經算是破格了，沒想到讓書記這邊給安排了，立刻表白以後跟著廠長走，聽書記的話。
會議結束，書記和廠長留下了白寶山單獨說了幾句。
白寶山順便非常隱晦的說了入黨的問題。
這還不好說，入黨申請的時間往前提半年，加上准許入黨證明檔案這兩天就能做好。
當即書記從櫃子裡拿出兩張紙，一張算是範文，讓白寶山抄寫，另一個是空白的，現在是9月，檔案時間那就寫4月。
有兩個大佬做入黨推薦人，都簽了自已的名字，算是確定了白寶山的地位。
這時候白寶山才有點後知後覺，李副廠長和書記才是穿一條褲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