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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吶，一旦見了血，可就不是原來的自己咯。”
宋魂輕抿李姝的酒壺，卻再也不感覺辛辣，反而有一股暖流鑽進胃裡，溫暖了整個身體。
那女人，似乎為了給自己，還把酒給換了。
對面的安琉璃撐著下巴，腦袋差一點就栽倒在桌面上，有氣無力地開口道：“哈？然後呢？”
“宋青陽之前見過血。但那年紀太小，或者說間隔時間太長，早就沒了用。”
“讓他殺仇人，紅梅樓的那幫人餵給他，我這哥不能再這樣軟下去了。至於之後的事情，你帶著他，其餘交給時間。”
宋魂的話迴響在安琉璃腦海中，她俯下身，窈窕身影投下的陰影遮蔽這對夫妻的各半張臉。
“喂，你們，緩過來沒？”
“我還好......嘔！”
宋青陽剛開口，就忍不住一口吐到了地上，得虧安琉璃躲得快，不然得噴她一身。
她八輩子沒見過殺人會吐成這樣的，著實是開了眼。關鍵是後面的二十多人都是她幫忙砍的啊！
殊不知，她那殘忍的手段，放在這個世界也不是個正常人。
人家吐可能不是因為他殺了幾個人，而是因為安琉璃的手段可不怎麼幹淨利落。
或許是因為牢獄之災讓她本就變態的心理更加變態，再加上宋魂不在，她那純純是把人給折磨到死，把巨齒軍都給看的動容。
宋青陽自己還沒發現，她這“好弟弟”身邊，基本上沒一個好人。
安琉璃、李姝這樣的監獄“奇人”也就算了，那幫玩陰險心思的上層人，更是重量級。宋魂也稱不上是個好鳥。
跟他們這幫人一起玩，能學的了好？
不能夠啊！
宋青陽又幹嘔了好一會，才在妻子的攙扶下站起身，顫抖著走向在一旁嗑瓜子的安琉璃。
“殺了人，見了血，我們就是一家人了，這是宋魂讓我給和你說的。”
“鑑於二位如果離開，可能哪天就蒸發了，所以我建議宋青陽你不要說話。”
還沒走近，安琉璃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差點把宋青陽噎死。
他又猶豫了好一會：“那，那我們接下來幹什麼？”
聞言，安琉璃轉過頭，雪白的面龐勾起一絲邪笑。
當日，入夜。
酒館裡人聲鼎沸，各行各業的人物齊聚一堂，把酒言歡，好不熱鬧。
“我幹了，你隨意！”
安琉璃將碗裡的酒一飲而盡，重重將其仍在桌上後，打了個飽嗝。
在她對面，宋青陽努力不朝她那裸露的香肩，以及若隱若現的雪山投去哪怕一絲視線。
生怕被自己老婆暴打一頓。
這不怪他，畢竟他也是男人。況且安琉璃這人喝了酒就喜歡脫衣服，就穿一身火辣而暴露的上衣，一副老爺們的模樣。
“話說，你們之前是幹什麼營生的？看你們這樣子，不像是混帝都的。”
宋青陽和妻子對視一眼，根本沒有了上午殺人的血性，反而表現的相當拘束，這讓安琉璃懷疑宋魂是不是想岔了。
喝了口酒後，宋青陽咬牙道：“我們就是幫人拉拉貨，換點錢，小蘇之前也幹過早餐店，最後因為女兒的事情黃了。”
“哦，就是走私唄。”
“不是走私，不是走私！”酒精上頭，宋青陽明顯語氣急了些。
“我們是正經的，就是糧食和低階靈草之類的。”
“哦，那更不中用，低聲下氣的。”
安琉璃嘲諷的話讓宋青陽臉都紅了，可卻找不出話來反駁。
帝都這塊，可沒有什麼宗門，也不存在任何人族修仙時代的靈草靈丹繁盛貿易，這裡的氣氛更加壓抑。
三教九流，亡國之人匯聚一堂，還有高官壓在上頭，軍隊馳騁。
凡是幹普通行業能幹下去的，那都是老天爺賞飯吃，鴻運齊天。大部分底層人，或多或少都有點灰的底子在，因為妖族帝國那幫野獸，沒點本事擺不平。
其實，對妖族帝國的百姓來說，他們和人一樣，都把高層當怪物，沒有什麼區別。
害怕，畏懼，不敢招惹。
而宋青陽是其中的一朵奇葩。
你說他高嗎？好像也是，是個私生子，有點皇族血脈。
你說他低嗎？似乎沒錯，這人都淪落到幹普通營生了，還生怕犯草創的帝國法度，在帝都裡可憐的很。
這夾在中間，不上不下最是殘酷。
夾了口這酒館的秘製醬牛肉，安琉璃享受般地眯起了眼睛，白皙的臉上閃過紅暈，幾縷白髮點綴在臉前更是誘人。
一瞬間的美感看呆了跑堂，甚至就連宋青陽也忍不住側目。
“看什麼呢？小鬼。”
安琉璃突然睜眼，看向一旁的小男子，他正把手伸向自己雪白的腰桿，一副老色批轉世的樣子。
被發現後，這孩子飛速轉身跑開，一言不發的樣子逗樂了安琉璃。
宋青陽陪著尬笑兩聲，他夫妻倆在這酒館裡顯得格格不入。
這窘迫模樣被眼前女人察覺後，安琉璃竟是把一把匕首掏了出來，直接甩到了宋青陽面前。
“我說宋青陽，你也不小了，咋就這麼慫呢？”
“現在我和宋魂護著你們，避免你們被那些人秋後算賬。可萬一，我是說萬一，有一天你和你老婆一起遇上了要命的人，你還指望她替你殺人？”
宋青陽通紅的臉驟然一凝，他嚥了口唾沫，腦海裡飛速閃過自己上午殺人時的情形，那些人死去時的猙獰模樣不斷在腦海中閃過。
他害怕，他茫然，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回應。
安琉璃不屑地扯了扯嘴角，這樣子，達不到宋魂的要求，讓她很難脫身吶。
宋魂也不僅要他變得殺伐果斷，還要他的忠心，還要靈魂和一切。
並且要溫和的手段，不能動用暴力。
因為安琉璃就是因為不想反抗，宋魂的分魂才和她融合的那麼好，不然很容易導致出現意外。
就在此時，安琉璃的臉色一沉，右腳猛然往地面踩下，將一枚突然出現的蛇頭一腳踩爆。
她環顧四周，赫然發現六條多眼鏡蛇不知何時已經爬到了自己旁邊。
自己的腰桿之下，大腿旁邊的椅子上，正放著微不可查的白色粉末。
是剛才那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