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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一轉身,就去找了王若妍。
彼時,王若妍正在敲著算盤。
錢快用完了,她離開的日子又近了。
一想到這裡,王若妍差點忍不住開懷大笑,要不是聽到老太太火急火燎的囔囔聲。
“王氏,王氏……”
王若妍只好收起笑容。
“母親,這麼晚了,不知您如此急切找兒媳所為何事?”
“那株石斛呢?千年石斛!”
“存放在庫房的寶箱裡呢,怎麼?母親,難道您心疾頭疾犯了嗎?您哪裡不舒服呀,媳婦這就去穿府醫。”
老太太趕緊攔住了她,“我沒事。快……快把千年石斛給我!”
王若妍皺眉,“母親,您如今身體健朗,要那千年石斛何事呢?”
老太太急得一跺腳,“有人惦記著千年石斛,放在我身邊我才能安心。”
“那千年石斛本就是太后賞賜,何人有這賊膽,敢惦記這千年石斛?”
“就是那賤人,程桑娘!枉我這麼疼她,沒想到心這麼毒,惦記我的救命藥,這是不想讓我活呀!”老太太咬牙切齒,眼裡是噬人的毒光。
“原來如此。那千年石斛就是放在庫房也是一樣的,若是她院子裡的人來取,我就稟明相爺,讓相爺來定奪。”
“他定奪,他這是有了媳婦忘了娘,為了這個狐狸精,連我的性命都不顧了。不行,妍妍,你一定要把千年石斛給我,只有留在我的身邊我才安心。”
老太太拉著王若妍的手,叫著她的小名
王若妍嘆了口氣,“既然如此,那媳婦這就去取來。”
王若妍轉身把庫房和寶箱的鑰匙交給貼身侍女,讓她把千年石斛取出。
老太太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倆的一切動作,直到千年石斛被取出,放到她面前,她才舒了一口氣。
她故作悔恨地握著王若妍的手,眼角含著幾滴假惺惺的眼淚。
“妍妍,是我瞎了眼,被那個狐媚子迷惑住了,還是你對我好。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勸說安哥兒,讓他回心轉意。”
王若妍壓抑住噴湧而出的噁心,感激涕零地說:“媳婦不曾叫屈,亦不敢怪罪母親,謝母親垂憐。”
她倆假惺惺地互相安慰了一下,老太太就緊緊抓著千年石斛回到自己院中,把寶貝藏了起來。
程桑娘心痛加頭痛,折騰了一睜眼,死去活來。
“江石安,你不愛我!你就這麼看著我死,看著我們的孩子死?這樣你好去找別的女人是不是?你沒有良心。”
程桑娘痛得直罵,罵到嗓子都啞了還是停不下來。
“我娘死之前你發過誓的,你要護我一世周全,江石安,你違背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下去陪我娘……我們祖孫仨化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江石安看著程桑娘痛得在床上滾來滾去,他也如錐心般疼痛,終是於心不忍,往王若妍的院子裡走去。
他在王若妍的院子門口徘徊了許久,終是踏了進去。
她的屋子黑漆漆的,看來早就卸下來。
王若妍的貼身侍女看到他,向他行了個禮。
“去回夫人,就說我過來了。”
“老爺,太太歇下了。太太讓奴婢告訴您,千年石斛老太太已經拿去了。”
江石安目瞪口呆,“什……什麼……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剛才。”
“你可知老太太會把石斛放哪裡。”
侍女搖了搖頭,“那奴婢就不知了。您何不向老太太討呢。”
江石安嘆了口氣,“唉!罷了!”
他搖了搖頭,一甩袖子,沮喪地走出院子。
他心情煩悶,也不敢回到程桑娘那面對她的痛苦與怨恨,就躲進了他緬懷沈汐顏的小屋,唉聲嘆氣,一夜無眠。
第二日,下人來報,桑姨娘已經病癒了,心頭都不疼了,飯也能吃上了。
“真的?”
江石安感覺不可思議,趕緊跑到程桑娘院子去看她。
程桑娘果然氣色變好,人也更有精神。
江石安欣喜若狂,把她緊緊抱進懷裡,像失而復得的寶貝。
程桑娘雖然表面上依然溫柔恭順,可她的心卻已經冰涼。
這場突如其來的病讓她看清了這虛偽的一家人,江石安根本不愛她,老太太更是自私自利。
她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成為棄子,她得早日為自己,為肚子裡的孩兒謀劃。
她靠在江石安的懷裡,手撫摸著肚子,嘆氣道:“唉!孩兒啊,你這次死裡逃生,想來你也是個有福氣的。可是你偏生託生到了孃的肚皮裡,生下來就是任人踐踏的。我苦命的孩兒啊!”
“什麼苦命,他是我江石安的兒子,這輩子註定前途無量。”
“唉,可是他只是個庶子啊,生下來註定低人一等。”
江石安面露為難。
“安郎,看在妾身這次死裡逃生的份上,你就給他一個嫡子的身份吧!”
江石安咬了咬牙,終是下定了決心,“好,我抬你為平妻,但還尚需時日。”
“我知道,安郎還是怕太太,也對,人家畢竟是郡主娘娘,我的命好苦啊……”
“誰怕她?只不過你的身份為夫抬你為平妻必定受到諸多阻擾。”
“我們的結合何時不是千難萬阻?妾身怨過嗎?妾身也不是貪那名分,如果是這樣,妾身也不會跟你這麼多年,妾身是為了咱們的孩子著想啊!”
“哎呀,為夫不是那個意思。為夫是想改日邀請太子到府上,讓他見見書兒,若是他看上書兒,如今東宮還沒有太子妃,憑為夫在太子身邊的地位,老夫的女兒必定會是太子妃,如此一來,太子妃的母親絕不可以是妾,書兒必須是嫡女。”
“太子?如果太子看上書兒,那真是書兒天大的造化了。”
“也不知書兒規矩學的怎麼樣了?”
“你還說,那院子密不透風,連個訊息都傳不出,也不知我的書兒都受著什麼苦,每日如何煎熬。”
“胡說,不就是學個規矩,當初雲兒也是這麼學的。”
“雲兒?哼,女兒養著養著養到床上去了,你是不是還想著她?”
“又胡思亂想,除了你,為夫心裡何曾有過別人?”
程桑娘嘟著嘴,點了點頭,躲在江石安的懷裡,無人之處,怨毒的目光毫無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