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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江石安領外室及私生女回府的日子,特意提前下朝,日頭還未落山就回府了。
那外室站在江石安身側,長相溫婉可人,眉眼透著溫順,低眉順眼,看著小王若妍幾歲,卻也風韻猶存。
論長相,她並不像任何人。
但是外室眼尾的一點淚痣引起了江上歌的注意——原來也是一個沈汐顏的替身。
看來江石安對沈汐顏是情根深種啊!
既然如此,顧星眠為何覺得他害死了沈汐顏,從而對他恨之入骨,進而遷怒於她?
江上歌百思不得其解。
她知道沈汐顏並非死了,而是生完孩子完成了此番穿越的任務回到原來的世界了。
可是她在這個世界裡總得有一個消失的理由啊!
沒有比死亡更合適了。
那外室嘴角含笑,一邊走一邊反覆撫摸著自己的小腹,那裡已經開始顯懷。
當看到正坐上首的老太太和坐在側旁高昂著脖子目光嚴肅的王若妍,那外室的眼裡立刻被害怕填滿,在江石安身後躲了一下。
江石安感覺到她的害怕,不悅地瞪了一眼王若妍,安慰地拍了拍那外室的手。
“母親,這便是孩兒與您提過的程氏,孩兒與她真心相愛,情投意合。這幾年她沒名沒分跟在孩兒身邊,已為孩兒撫育一女,現又懷了孩兒的骨肉,孩兒此生絕不能委屈她,必須給她一個名分。”
那外室也恭順地福了福身子,“妾身程桑娘見過老太太,見過郡主。”
看到程桑娘行禮,江石安趕緊將她扶起來,心疼地說:“你如今有孕在身,不必在乎這些虛禮。”
老太太也對程桑孃的恭順很是滿意,也不像剛才呵斥王若妍那邊嚴肅,笑著說:“程氏,看著是個守規矩的,既然進門了,可得為安哥兒多多開枝散葉,”
“好了桑娘,你也累了,先回房休息吧!”江石安體貼地說。
“慢著!”一直不說話的江上歌突然開口,“爹,咱們相府可不是一般人家,乃是皇親國戚,雖然程氏身懷六甲,可是禮不可廢啊!”
“什麼禮?”江石安面露不悅。
“行妾禮!”江上歌面無表情地說。
“放肆!誰說桑娘是妾?本相要抬她為平妻。”
聽到這句話,王若妍的目光越變越冷。
江上歌抿了一口茶,說道:“平妻?爹您可要想清楚,若是尋常人家也就罷了,您何曾見過皇家郡主與她人平分妻子地位的?”
江石安一時語塞,老太太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放肆!王氏你就是這樣教導子女的?毫無規矩可言!你教子教女無方,不堪擔任相府主母。”
“祖母慎言,我與母親不僅僅是相府主母與嫡女,更是皇室子女與媳婦,祖母此言是在指責皇室還是指責聖上?”
老太太被江上歌嗆得臉色鐵青,重重地拿柺杖敲著地板:“反了!反了!”
江石安呵斥道:“江上歌,你就是這麼沒有規矩的嗎?你眼裡還有沒有長輩?”
“江石安!”一直沒有說話的王若妍拍了下桌子,站了起來,氣勢凜然不可侵犯,“你搞清楚你在跟誰說話?我是當今聖上的表妹清河郡主,歌兒是一品秦王妃,我倆為君,你為臣。至於程氏,不過一個低賤奴才,是我不共戴天仇人之女,你敢讓這個賤人與本宮平起平坐?你試試!”
“有何不敢?我也是為你好,當主母勞心勞力的,我找個人給你當幫手不是很好嗎?”
王若妍氣得全身發抖,眼淚簌簌而落,“為我好?你在羞辱我!”
“你別不識抬舉,桑娘不可為妾,只能為妻,你若不肯,你就自請下堂為妾。”
“皇室之女,只做一不做二!江石安,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麼納這個賤人為妾,要麼與我和離!”
“你以為我不敢嗎?”
這時,家丁匆忙跑進來傳話:“老爺,御史大人上門了。”
江石安眉毛一動,揮了揮手,“快快有請。”
江上歌嘴角微勾,終於來了!
這個新上任的御史大人號稱“黑麵閻羅”,無論多大的官只要被他抓住把柄,就會被他參一本,而且還擅長製造輿論,讓聖上不得不罰。
連聖上的掌上明珠長寧公主都照參不誤,百官更是避之唯恐不及。
所以,她特意讓碧荷呈送請帖,讓他務必光顧相府的“納妾之禮”。
那新任的御史大人一襲月白錦袍,黑眉如劍,面如冠玉,儒雅的氣質中不乏威嚴。
他大踏步地走進來,向江石安拱了拱手,“聽聞丞相大人納妾之喜,下官特來恭喜,薄禮一份,還望丞相大人笑納。”
江石安面色鐵青,“誰說我要納妾?”
御史大人愣住了,不明所以地看著王若妍。
王若妍笑了笑,大方地讓嬤嬤接過禮,說道:“御史大人勿見怪,納妾原是本宮的主意,本宮想著人家一弱女子跟了他這麼多年,還給他生兒育女,沒個名分也太委屈人家姑娘了,這就想著抬舉一下她,讓她進府為妾,也全了她與相爺的情分,也好過在外面遭人閒言碎語。”
“郡主說的是。”御史大人又恭敬得拱了拱手。
“今日邀大人前來,一是沾沾大人科舉登科逢新官上任的喜氣,二來也讓大人做個見證,我大殷開國至今,還沒有哪個駙馬郡馬納妾,相爺雖納妾,也必定遵從禮制律例,絕不會行寵妾滅妻之事。”
王若妍特意把“寵妾滅妻”四個字加強語調,江石安的臉更黑了。
“郡主賢惠,堪為當世女子之楷模。”御史大人拜了拜,轉向江石安:“相爺,下官都看在眼裡,您與郡主伉儷情深,下官必定為您見證。”
江石安的臉抽動著,越來越陰冷。
程桑娘拉了拉他的衣袖,他看了看她,卻也無可奈何。
江上歌摸了摸眉毛:“程姨娘,你該給母親也就是相府的當家主母敬茶了。”
程桑娘臉色煞白,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江上歌笑了笑,“碧荷,上茶!能讓御史大人見證你行妾禮,程氏,你也算有福了。”
碧荷眼疾手快地遞上茶,程桑娘咬了咬嘴唇,端起茶,敬向王若妍:“夫人,請喝茶。”
王若妍冷冷地接過茶,只抿了一口就放下,“既然行了妾禮,日後就是我相府的姨娘。雖然你從前無媒苟合,但既然到了相府就要守相府的規矩,切莫將府外不知廉恥的行事作風帶進府裡,否則你就等著被髮賣吧!”
“是!奴婢記住了!”
程桑娘手捏得緊緊,低下頭,斂去了眼中的恨意。
這時,一直默默待在程桑娘身後的年輕女孩扶了扶她,淚眼婆娑地江石安說道:“爹,娘如今肚子裡懷了弟弟,不宜勞心勞力,您就讓大娘和姐姐不要再折磨她了。”
江上歌這才注意到程桑娘還帶了一個女孩回來,看來她就是江石安與程桑孃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