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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今日來的都是與姜家交好的人，我這兒怎會這麼冷清？”
慕康也是妥妥的美男子一枚，原是極受女子追捧和喜愛的，到哪裡都是眾人追逐的焦點。
不過，他被姜綰綰拒親的事在貴族間流傳了些許風言風語，今日來的人都刻意避開提這件事，也刻意避開了慕康。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姜雲曦本就不是想尋根究底的，不過是想繞開話題罷了，便隨意地敷衍過去了。
“皇叔怎麼來了？這樣尋常的席面，你慣是不參加的。”姜雲曦可不敢怠慢這位未來皇帝，不敢忽視他，便隨便扯了個話題同他聊了起來。
“路過。”趙長瑜言簡意賅。
有了上次的教訓，姜雲曦可不會再在趙瑜面前提續絃的事兒了，話題一時便終止了。
“你比你妹妹還年紀大些，沒聽說你的親事定下來了。”慕康突然開口問她。
趙長瑜聽到了慕康問姜雲曦的問題，一時便微微挑了挑眉，開始打量起了慕康。
如今，是但凡遇到有人提起姜雲曦的婚事，姜雲曦就覺得頭大。
“怎麼這麼多人關心我的親事？你們可別催了。我就長長久久地陪著祖母。待到百年之後，我自剪了頭髮做姑子去。不用你們擔心。不嫁人多好！”
“怕是沒這麼容易讓你如意啊。”慕康淡淡說著。
“王爺、郡主、公子，開席了，請移步前廳。”
趙長瑜和姜雲曦、慕康三人便一起移步去了前廳。
待到人都來的差不多了，姜雲曦看著側面空著的給趙雅佈置的席面，轉頭問楠楠，“公主呢？”
楠楠立刻去找。
看著還有幾處空著的席面，姜雲曦便以為她們是玩得忘了時間，並沒有太在意。
畢竟都在鎮國公府中，能出什麼大事呢？
她看著坐在上首的姜讓，左手攥拳，指甲深深地刺進面板裡。
她記得姜綰綰前世對她說的話。
姜綰綰說，是姜讓出賣了城防圖，致使西面的羌族輕易地衝開了城門，屠殺了城內的百姓。姜岸無顏回朝，便自殺殉城。
姜雲曦覺得，姜綰綰在那時，應當不會是編造假話來氣她。
便是有些添油加醋的成分，也掩蓋不了姜讓做了什麼事情的本質。
但是她派人去尋訪知情人，一直沒有發現線索。
薛城城破，姜岸帶去的衛兵和城中的百姓盡數被屠殺殆盡。
便是沒死的，也不過是從死人堆裡爬了出來，到了外地去，根本就無從尋訪。
就算是找到了，若不是當初衛兵中的重要人物，也沒有辦法證明是城防圖洩露了出去。
畢竟，只有幾個人有機會接觸城防圖。
再者說，就是找到了人，也沒有證據指證姜讓。
一層一層地考慮下來，姜雲曦覺得，姜讓定是費了不少功夫，走了不少門路，才做成的這件事。
還讓旁人從未懷疑過他，御史臺也從未查過此事。
可姜雲曦覺得，姜讓並不是這麼心思縝密，能謹慎到不留任何蛛絲馬跡的人。
此事沒有姜綰綰說的那麼簡單！
楠楠皺著眉頭，快步走來，附耳在姜雲曦耳邊，有些支支吾吾地說了句，“公主在後院。”
“她不來嗎？”姜雲曦想，既是專門出宮來這一趟，趙雅應當是想觀禮的，怎地躲在後院玩耍不出來了？
“郡主，你還是親自去看看吧。”
姜雲曦忽地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尋常，便不引人注目地起身、然後溜走了。
“到底怎麼了？”
待到了無人處，姜雲曦忽地轉頭問楠楠，“總得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吧？”
“公主被人……睡了。”楠楠斟酌著詞句，半晌憋出來這麼一句話。
姜雲曦驚訝地睜大雙眼，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你說什麼？”
在堂堂的鎮國公府內，竟發生瞭如此不堪的事情！
到底是趙雅自願的，還是有人設計的？
“那個人是誰？是那個新科狀元郎孫堅嗎？”
姜雲曦想，若是趙雅的未婚夫，倒還可以解釋成為他們一時按捺不住性子，才做了有損體面的事情。
但整件事情還是有的補救的。
楠楠低著頭，搖了搖。
姜雲曦立刻感到了有些不好，帶著僅存的希望又問楠楠，“那他是哪家的公子？”
楠楠咬著唇，為難地開口，語氣裡有些著急，“不是什麼公子，就是個後院幹雜役的潑皮，家中應該挺清貧的。”
“這件事怕是早有預謀的，只是不知，本打算害的是誰。”楠楠頓了頓，專門點出來提醒姜雲曦。
楠楠的話提醒了姜雲曦，姜雲曦忽地想起了之前有個眼生的小婢女說姜夫人找她過去的事。
姜雲曦微微皺眉：難道是白詩芙想害我？
“只怕她真是受的無妄之災。”姜雲曦捏緊拳頭。
她想，若非是當時慕康也在、趙長瑜也在，趙雅不會走的，而她真的會去後院的。
她覺得是趙雅替她受了這份罪。
“咱們的人一直在前廳做事是嗎？”姜雲曦隱隱覺得，要有一場大的風暴了。
“是。”
姜雲曦點點頭，繼續抬步朝後院走。
“蓮兒呢？她不知道護著公主嗎？怎麼也沒見她來請人呼救？”
“屋裡被點了薰香，蓮兒也一起被……奴找到他們時，他們還在媾和。”楠楠的臉上微微浮現出羞赧，她很不習慣將這些話說出口。
姜雲曦聽到屋內的動靜，一時內心複雜難言，轉頭看向甄甄，“去把姜讓找來，就說他得一個人靜靜地來，不能聲張。”
姜讓聽到甄甄的話，知道定是很重要的事情，不敢耽誤時間。
他到了屋前，聽到屋內交雜的歡好聲音，立刻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皺眉，沒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在他的家中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立刻想要阻止。
不然被旁人看到了，定要參他一本治家不嚴。
姜雲曦平靜道，“裡面是公主。”
姜讓哪敢闖趙雅的房間，他頓時停住腳步，不敢動作了。
“公主這是……和誰……這事兒陛下和皇后知道嗎？”姜讓不知內裡詳情，便低聲湊近姜雲曦，試探性地探聽皇帝趙長塔和皇后孟靜姝的態度。
若是皇帝和皇后都知道，那他這個外人，哪有插手的份？
他便只剩下替趙雅掩蓋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