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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佑採細細地聽著來人的腳步聲。
聲音越來越近，姜佑採猛地睜眼，嚇了黑衣人一跳。
姜佑採幾下便制服了這個黑衣人，姜佑斐尋了一條繩子遞給姜佑採，
“誰讓你來的？”姜佑採將黑衣人捆成了一個粽子，雙手抱臂，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被綁起來的人。
黑衣人一臉不忿地瞪著他們，然後，嘴巴動了動，嘴角緩緩流出黑血來。
他倒下了。
姜佑採和姜佑斐俱是一愣。
“死士？”姜佑斐讓姜佑採搜了搜黑衣人的全身，並沒有發現有東西。
“看來是咱們查到了什麼，引起旁人注意了。”姜佑斐攥著衣服的手緊了緊，“其他人的處境也不會很好。咱們明日就走吧，既被盯上了，約莫是查不出什麼了。”
======皇宮======
“郡主，有人開始查三皇子在代州的事情了。”楠楠將線報傳給姜雲曦。
姜雲曦微微勾唇，“是麼？那不是挺好的？”
“是……代州姜家的兩位公子在查。”楠楠語氣中似有猶豫，“聽聞，他們本打算北下來京城鎮國公府的，但疫情之後，許是擔心代州的情況，便又折返了。”
姜雲曦抿唇，“不會……他們還被別人發現了吧？”
完全猜中！
楠楠鄭重點頭，“沒錯，郡守府還派了人刺殺。如今他們已經離開了代州，但仍在沿路尋訪。”
姜雲曦輕嘆了一口氣，“約莫是倆毛頭小子，不管不顧的。你先派人保護他們，若是他們太引人注目，便將他們打暈了運到京城來。”
“是。”
“還有一事，據探子來報，姜二姑娘請了秦樓的妝面娘子來學化妝，想要遮蓋住她臉上的印記。”
姜雲曦冷笑，“她就是這般不安分的性子，臉上被刺了字，怎可能坐上三皇子正妃的位置？偏偏她還一無所知，平白生出些妄想來。”
“那要不要，在她的東西里動些手腳？”
“不用了，就讓她先這般吧。”姜雲曦語氣淡淡。
姜雲曦不喜歡一棒子把人打死，她喜歡將人打趴下，然後看著他或她爬起來，然後再將人打趴下。
如此迴圈往復，才是真正磨滅了一個人復起的信心。
更何況，姜綰綰若是將趙哲雍迷得神魂顛倒，倒是好事。
畢竟姜綰綰肚子裡的那個，不是趙哲雍的孩子。
這才是控制姜綰綰最大的把柄。
“還有，慕公子……慕大人入宮了。如今正在太后宮裡，與太后相談甚歡。”
姜雲曦忽然被茶水嗆了一下，“相談甚歡？”
她眯了眯眼，“他們有什麼好談的？”
楠楠面帶微笑地看著姜雲曦，意思是：“很明顯呀！當然是你啦！”
“我如果沒記錯的話……她原先中意的不是長孫家的那位嗎……怎麼如今又盯著慕康不放了？”姜雲曦頗有些頭疼。
“之前長孫夫人以為太后要將你許配給三皇子殿下，太后又沒有明確地拒絕她，或許她覺得是將她的兒子作為了備選，因而惱了。再加上除了姜二姑娘那檔子事……”
楠楠點到為止，及時住了口，不敢再往下說了。
姜雲曦也知道，姜綰綰未婚先孕的事情鬧得滿京城皆知，大戶人家便都懷疑起姜家女眷的家教來。
雖然姜雲曦一直由太后撫養，不似姜綰綰一般。
但是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姜綰綰風評的影響。
不過，慕家不在意姜綰綰的事情完全是因為——慕康的花花公子的名聲也並不好。
慕家可沒臉嫌棄姜雲曦不好。
加上姜雲曦和慕康又是多年的好友，彼此熟悉。
許是這樣，太后才召見慕康來問話。
想到這兒，姜雲曦果斷抬腿就走，“我怕他們再多聊兩句，我的婚期就要定下來了。”
甄甄捂嘴偷笑，“郡主倒是很信任慕公子……慕大人。”
一時間慕康的身份轉變地太快，甄甄總是不自覺地叫起慕康舊時的稱呼。
姜雲曦忽然頓住了腳步，眼裡充滿了疑問，“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郡主很相信，以慕康的才智，能說服太后娘娘呀。”甄甄語氣裡滿是欣賞。
“我那是覺得他嘴甜。混跡歡場多了，自然是會哄人的。”姜雲曦下意識反駁她。
“明明知道是慕大人會哄人，可從小到大，他對你卻沒有半分逾矩的地方。你也最喜歡同他一起喝茶，郡主同他在一起的時候很開心，像是兩個人都彼此心照不宣似的。”
姜雲曦微微思索了一番，“確實是將他當作了好友。可若說別的，那是什麼都沒有的。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甚是奇怪。就像我，同皇叔也有種沒來由地親近。”
甄甄抿唇，“郡主何時將安王殿下當作男子了？倒更像是當作哥哥了。他們不一樣。”
可具體哪裡不一樣，甄甄也說不清。
姜雲曦覺得楠楠是多想了，她記得前世的時候，慕康有一位異常寵愛的紅顏知已，為了她，日日流連於花街柳巷。
最後還不顧慕家眾人反對，將她納進了府裡。
姜雲曦雖然不記得那個姑娘的名字了，但是姜雲曦知道有這麼一個人。
她便十分自信，知道慕康喜歡的不是她了。
如今他入宮，只怕是被太后叫過去的。
姜雲曦扶額，覺得腦袋微微有些痛，“祖母什麼時候能打消為我定下親事的想法呀？”
楠楠覺得姜雲曦稍稍有些幼稚的好笑，“郡主自已去說，想嫁給誰，太后娘娘肯定是准許的。她不就不用再費心了嗎？你也不必再日日頭疼了。”
姜雲曦抿唇，“我不是說了我不想嫁麼……”
她直接停下腳步，抱著肚子哀嘆，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那咱們還去太后娘娘宮裡嗎？”
楠楠見路行至了中途，回姜雲曦的殿舍與去太后姜雪依的殿舍距離差不多。
她搓了搓手，想將姜雲曦抱回去，一時卻不知該扛著姜雲曦往哪裡走。
“去，當然去了。這不得打消的祖母的想法麼？”姜雲曦皮笑肉不笑，十分無奈地站起身，抬腳往正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