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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趙哲軒的話，趙雅大笑出聲。
太子趙哲齊倒是沒插話。
姜雲曦忽地站起身，趙雅抬頭，眼裡略有些疑問。
姜雲曦淡淡開口，朝趙雅解釋著，“我去換件衣服再來。”
趙雅點頭。
姜雲曦便帶著楠楠溜到了殿外，在金明池邊耗著時間。
她在等人。
她在等趙哲雍。
一切果然如姜雲曦預料的那樣，趙哲雍見她離開了，便也起身離席，跟了過來。
“昭曦郡主。”趙哲雍語氣生硬。
姜雲曦靠著欄杆，連行禮都懶得行，一臉不耐煩地看著他，“不知三皇子殿下找我有什麼事情？”
見狀，趙哲雍眯了眯眼，眼中透出了危險的訊號，語氣也毫不客氣，“姜雲曦，你在查我？”
既然趙哲雍將話挑明瞭，姜雲曦便也十分不客氣，反將一軍，“查你？呵呵！你難道做了什麼錯事，是能被我查出來的？”
“無論你信不信，我原是不知道那些事的。不過代州的兩個族親的出現，真真是叫我驚喜呢。”姜雲曦嘲諷一笑。
她變相承認了，她確實知道趙哲雍在代州乾的事情。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設計我的？從藥方被姜綰綰偷走時起，就開始了？”趙哲雍語氣不善，大有想掐死姜雲曦的衝動。
看著趙哲雍想要殺人的目光，楠楠不自覺地朝著姜雲曦靠近。
姜雲曦便是知道自已的處境危險，趙哲雍一怒之下可能會做出極端的事情來，才讓楠楠隨侍左右的。
“呵呵，我那時要是想設計你，大可不在寧州等你，商討婚嫁之事。我圖什麼？圖現在姜家女子聲名狼藉嫁不出去嗎？圖別人指著我的脊樑骨戳，說我不如姜綰綰嗎？”姜雲曦語氣也變得激動起來，毫不客氣地回嘴。
趙哲雍一想，覺得確實是這個道理。
他不能和姜雲曦成親，他沒了姜雲曦的助力，姜雲曦背上了被退親的罵名，兩個人都沒討到好處。
只有姜綰綰鯉魚躍龍門，坐到了他側妃的位置上。
還有讓那些原先忌憚趙哲雍和姜雲曦聯姻的人滿意了。
趙哲雍一時便覺得姜雲曦也是受害者，有些對不住她，面色便也不再冷著了。
“虧我一腔真心對你，將你捧得高高的，你竟同姜綰綰有了私情？”姜雲曦的眼眶裡有了淚水，她語氣裡又有難過又有氣憤。
“你若是對她有情，大可同我說清楚的。至於你說的什麼藥方，我怎會知道姜綰綰會從京城來到莒州，專來偷我的藥方嗎？便是她偷了又如何，我若是知道你們有情，研製出來的藥方，我就當作是送你們的新婚禮物。”
“但我都不知她拿了我的哪張藥方哄騙於你，你居然也就信了，覺得是我在設計。真真是叫我傷心。”
“但你是怎麼做的？在求娶我之後，還讓姜綰綰懷了孕，讓她挺著肚子在眾人面前出現，下我的面子。讓所有人都覺得我是被你拋棄了，我是個笑話。你去街上問問，誰不知這件事？”姜雲曦瞪大了眼睛。
“你如今竟還來質問我、懷疑我？”姜雲曦拿著帕子，沾了沾眼角虛假的淚水。
“我……”趙哲雍真覺得姜雲曦受了委屈，一時無言以對。
“慕康受到賢妃的指示，側面提醒他要查代州之事。還是我，擔心代州之事暴露，你會受到牽連。特地叫他壓下不查。所有這些，在你眼裡什麼都不算。竟覺得我在設計你！”
姜雲曦專門點出賢妃的設計，想讓趙哲雍去對付賢妃。
趙哲雍聽了她的話之後，果真腦中警鈴大作，想著賢妃真的會幫著大皇子對付他，一時間擰緊了眉頭。
姜雲曦一甩帕子，“罷了，我今日就收回一顆真心，你的事情，我再也不管了！”
姜雲曦抬腳就要走。
趙哲雍本來是怒氣衝衝地來責怪姜雲曦的，但姜雲曦此番真情訴說，倒是叫他不會了。
他擋在路上，不讓姜雲曦離開。
“我……我是真心想娶你。”趙哲雍軟了聲音，開始安撫姜雲曦。
他想，若是能娶到姜雲曦做正妻，有那麼諸多的好處，他當然是願意的。
他怎麼會不願意呢？
既然姜雲曦對他有情，他當然就想善加利用。
趙哲雍舉起四指指天，發誓道，“我對你的心日月可鑑。若你願意，今日我就去陛下面前求他賜婚。”
“呵！”姜雲曦冷笑，“我雖然無父無母，但還是有些氣性在的。你真當我姜家女是個玩意兒，想娶就娶，想負就負？你再去求賜婚，我不會同意，太后不會同意，陛下也不會同意的。”
“你以為，我非你不可嗎？”姜雲曦下巴仰的高高的，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我的祖母是太后娘娘，我的弟弟會做鎮國公，我還是個郡主。這三樣條件，放在哪裡都是佼佼的。若真是又嫁給了你，才更叫人笑話。天下人會覺得便是已經被你打了臉，我還要恬不知恥地貼上去。”
“你招惹了京中任何一個貴女，我都本本分分地將她給你納進府。但讓我和姜綰綰共侍一夫，讓天下覺得我姜家女都是如姜綰綰那般敗類，絕不可能！”
說到這兒，姜雲曦的語氣已是怒極。
她所生氣的，不是現在發生的事，而是前世的那些讓她心碎的過往。
她演的情真意切，也真的是在替前世的她訴說自已真實的感受。
她前世沒機會將這些說出口，今世藉著這個機會，她要說。
她要明明白白地說個清楚！
這才是斬斷過往的最好方式！
趙哲雍的心“撲通撲通”跳得飛快，他突然感覺到了心疼。
一股憐惜之情由心底而生，趙哲雍心中才開始懷疑，“難道我也喜歡上了姜雲曦？”
“雲曦……”趙哲雍不自覺地想抬手為姜雲曦拭去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