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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一直寵著自已的皇姐這般疾言厲色，蕭月舒不禁委屈。
可這次，蕭雲渺鐵了心要教訓她，冷聲道：“且不說那女子是否真的招惹了你，就憑她是華鎣仙尊座下之人，你見了她就得和和氣氣！”
“在靖國，無論你再怎麼驕橫，本宮都可以不管。但是，在天衍宗，本宮希望你收起你的脾氣，不要給靖國，給父皇，以及給本宮和皇兄找麻煩！明白了嗎？”
最後一句，聲音突然加大，嚇得蕭月舒抖了抖。
紅著眼睛，顫顫巍巍道：“我、我知道了。”
蕭雲渺見她這樣，嘆了口氣，“行吧，你好好休息，本宮還有事要與皇兄商談。”
推開門，快步離開。
蕭月舒一下癱坐在凳子上，眼淚止不住的流。心中忍不住慌亂，她從沒見過皇姐這個樣子，印象中她總是溫婉柔和的模樣。
如今卻為了一個外人，這麼兇她！心中不免充滿憤恨。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修煉強度似乎……比之前更強了。
一連數日，她終於確定不是錯覺，每天都疲累無比。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那個靖國公主沒有再來找她的麻煩，她能好好休息。
蕭斂雲不知與華鎣仙尊達成了什麼協議，四人在天衍宗沒待多久就啟程回靖國。
臨行前，到含沅殿告別。
蕭斂雲向首座行禮，“多謝仙尊這段時間的招待，我們這就回靖國了。”
蕭雲渺：“謝仙尊招待。”
蕭月舒：“謝仙尊招待。”
桓溯看著下首三人，含笑：“路上小心，本尊就不送了。”
“還請仙尊記得約定，告辭。”蕭斂雲再次道。
桓溯頷首，目送幾人離開。
聽聞他們離開，十一舒了口氣，她可不想在與那個小公主對上。
“停下做什麼，劍練完了？”
桓溯坐在簷下，自已與自已對弈。
“啊？仙尊見諒。”
十一重新揚起手中劍，身隨劍動，庭中再次響起急促的唰唰聲。
是無上劍訣，如今她已完全掌握了所有劍式。記得來了含沅殿後，因為停滯不前，她懷著忐忑的心找桓溯指導。本以為會被問及來源，哪想對方一字不問，直接給她演示了起來。
一年後。
漫天飛舞的落葉下，少女執劍而立。
桓溯踱步而來。
察覺到動靜，十一轉過身，見到來人，彎起唇角笑道：“仙尊！”
“嗯。”停在一棵樹下，嗓音一如既往的清淡，“明日起，你便離開天衍宗吧。到時自會有人來接你。”
“什麼？”
唇角笑意一僵，“……仙尊是要把十一趕出去嗎……”
桓溯沒有理會她的話，抬手將一物送到她面前，“雖不是師徒，但本尊最後贈你一物，就當是全了這些年的教導之情。”
是一柄劍。
劍鞘刻著古樸大氣的紋飾。
她接過，握住劍柄往外一抽，劍身展露在她眼前。
桓溯眼中閃過一抹了然。
薄如蟬翼，通體雪光，隱隱泛著寒意。十一忍不住伸手觸控，摸到一處凹凸不平的地方，仔細看去，是刻在劍身上的“青凌”二字。
青凌，是這把劍的名字吧。
“將指尖血滴在劍柄的凹槽處，從今往後你便是它的主人。”桓溯提醒道。
十一點點頭，照做。
果然，將血滴上去的瞬間，她與青凌劍有了某種感應。
先前的失落早已消失不見，她心中一喜，“多謝仙尊！”
“回去收拾東西，明日便走吧。”桓溯聲音清朗，在這片寬曠的山谷中顯得有些悠遠。
握緊青凌，她最終還是躬身一禮，“是。”
桓溯暗歎一聲，“不是問本尊你的來歷嗎，去了靖國自會知曉。”
十一一怔，她竟是來自靖國嗎？
怔愣間，桓溯早已離開。
第二日，侍童帶著人來她住的地方。
是一個年輕的男子，這就是來接她的人麼。
男子自我介紹道：“在下裴宣，我家公子命我來接姑娘前去靖國。”
十一點頭，回屋拿了東西。東西不多，小小一個包袱便收盡。將其收進儲物戒後，對裴宣道，“走吧。”
走得匆忙，昨夜她便寫了兩封信，一封給聞朗，一封給玉山。等她走後，由侍童幫她送到兩人手中。她在天衍宗相處的人不多，唯有他二人在她心中是摯友。
如今一走，也不知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見。想過當面道別，但仔細一想還是算了，前路未卜，何必給他們徒增煩憂。更何況，離別場面，她實在是不會應對。
跟在裴宣身後，她忍不住想，聞朗那傢伙知道了，肯定會罵死她吧。
唉。
路過仙尊常居之所時，十一說了句稍等。
在裴宣的注視下，走到緊閉的殿門前，正對著屈膝跪下，雙手交疊，挺直的腰身慢慢伏地，直到額頭輕觸地面。
即便無師徒之名，但到底是承了教導之恩，這一拜是應該的。無論此去如何，這份情誼，她始終銘記於心。
拜完後，不再留念，起身離去。
殿內，桓溯正在與青源下棋。
見他指尖拈著的棋子遲遲不落，青源忍不住道：“捨不得？”
也不管他應不應，青源搖搖頭自顧自道：“想也是，好歹也由你親手教導了三年，如今小姑娘要離開了，不捨也是人之常情。”
桓溯本來平靜無波的眼底，頓時起了煩躁，將棋子往一旁的棋盒裡一扔。
“本尊從今日起閉關，宗內大小事宜，你與其餘幾位長老打理。非緊急，不要來打擾本尊。”
說罷，丟下青源，化作流光離去。
“不是？！等會，桓溯！”
青源被他這不負責任的態度氣到。閉關閉關，當他不知道嗎，不就是嫌煩躲清閒去了。
以前又不是沒幹過這事，坑誰呢！？
青源後悔不迭，早知道他就不來了，平白給自已找差事幹。丹峰一大堆事情都處理不完，現在還要處理全宗的事務，他表示他也想跑路不幹！
一頓無能狂怒後，收拾收拾心情，苦哈哈出了殿門。
走吧，提早找其他人商量商量，可不能讓他們像桓溯一樣做甩手掌櫃。他得給每人分配好時間和任務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