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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朗眼中溢著歡喜，“他不去，我們走吧！”
“那好吧。”
這裡的早市格外熱鬧。
兩人來到一處餛飩攤坐下，“老闆，來兩碗餛飩，少加蔥花。”
“好嘞，二位稍等片刻。”
經營者是一對上了年紀的老夫妻。滿頭華髮，卻精神抖擻。
攤主妻子手腳麻利的將桌子收拾乾淨，笑眯眯給他們倒水：“二位先喝口水，馬上就好！”
“多謝。”
聞朗看著倆夫妻忙碌，對十一道：“我跟你說我昨日就觀察過，這個攤子人來人往肯定好吃！”
確實。
除了他們坐的這張桌子，其他都坐滿了。外面還有不少人排隊等著。
“兩位的餛飩好嘍，請慢用，小心燙啊。”
攤主妻子將碗送到兩人面前，轉身去招呼其他客人。
碗中餛飩個大皮薄，湯汁清亮，小蝦米點綴其中。再佐以鮮嫩的青菜，看起來清淡，卻香味撲鼻。令人食指大動。
聞朗迫不及待夾了一個送入口中，俊臉瞬間被燙得皺起。
這副餓死鬼投胎樣簡直不忍直視。
十一默默將水杯推到他手邊，“急什麼，我又不跟你搶。”
忍著燙將餛飩嚥下，聞朗抓起杯子灌入一大口水，片刻後耳尖有些泛紅，“這不是有些餓了嘛。你快嚐嚐，味道真的很不錯！”
十一在他期待的眼神中夾起一個咬了一口，外皮軟糯，肉餡筋道。調味調的剛剛好。
“好吃。”
“嘿嘿，我就說嘛。”
因為還有好些人在等著，兩人也顧不上說話，快速吃完起身離開。
接下來，每遇到一處人多的小吃攤子，聞朗都要拉著她擠進去。
對他來說，身邊女子與別的人不同，你要邀她賞什麼景十有八九犯懶不會去。但是吃飯就不同了，十一永遠是最積極的那個。
就一會的功夫，十一手上已經拎了許多吃食。有些都快拿不下了。
“聞朗，別買了。這麼多吃不完該浪費了。”
他搖頭。吃不完不還有他嘛。
依舊樂此不疲，勢要將她掉的肉重新養回來。
十一無奈，只得艱難擠進去將他拽出來了。
“哎，你拉我做什麼，馬上就到我了。”
她肅著臉，“再不走，我就自已先回去了。”
他妥協道：“好吧好吧。”
想起還有一個人等著他們回去投餵，聞朗從十一手裡拿過所有的戰利品，往客棧方向走。
“青兄，青兄快開門！我們回來了。”
青曜開啟門，就見聞朗大步跨了進去，將手中東西擺了滿滿一桌還放不完。
“快來，這些都是我們買的。你想吃什麼隨便挑。”他大方道。
“真的，那在下可就不客氣了。”
話落，青曜眼神落在了一包包裝精美的點心上。剛準備伸手，就被某人先一步拿走，“這個，這個不行……只有這一份，是我專門買給十一的。”
想到剛才的話，他有些心虛的看了眼青曜。
青曜故作委屈，“不是說任在下選嗎，怎麼還護起食來了……”
十一忍不住扶額，這傢伙把她的臉都丟沒了。在他眼中，她就那麼好吃嗎？真是的！
瞪了他一眼，對青曜道：“別聽他胡說。”
隨即對聞朗道：“東西拿出來，你把我當豬養嗎？吃得了這麼些？”
他委屈！但礙於某人的權威還是重新放在了桌上。
青曜在心裡偷笑，裝模作樣拿起看了兩眼後又放回去。“在下突然又不想吃了。這個就不錯。”
說著重新拿起一包雲片糕。
“就這個了，其他的你們拿走。”
聞朗難得愧疚，給他分了好幾種吃食，剩下的不由分說全搬到十一房裡。
“你留著慢慢吃，吃不完還有我。”
十一無語。真把她當豬養了這是。
留下來幾樣，其餘的虎著臉讓他全部帶走。
他不要。
“本來就是買給你的，你都給我算什麼……”語氣中帶著些小心翼翼。
十一怎麼會看不出他心中所想。只得無奈道：“聞朗，我真心把你當摯友看待，我希望是我們之間互幫互助的存在。而不是要你對我心懷愧疚。”
“更何況，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已的選擇，你沒有任何虧欠於我。你完全沒必要如此。”
她言辭認真，十分懇切。
然而，聞朗腦子裡一直迴圈著“摯友”兩個字。從前和她做朋友做夠了，如今，他想做的不再是朋友。
他想要與她生同衾，死同穴。
可他也知道，這只是他單方面的想法。她……根本不知。
聞朗揚起一抹笑意，將滿腔的情意壓下，“我拿走，拿走就是。你若饞了就來找我。”
話落，將桌上東西一掃而空，匆忙退出了她的房間。他怕再慢一步，就掩飾不住了。
十一看著他的略有些狼狽的身影，擰了擰眉。這是怎麼了？
果然啊，青曜看人就是準。
難得如此平靜，三人又多住了倆日才離開。
潛淵位於此境一個荒無人煙之處，周圍漫天黃沙，不見一絲綠意。
沿途看到不少白骨，有人也有動物的。應該是誤入這裡便再沒走出去。
荒原之上一縷縷紅霧飄散，時而在白骨之間打轉，時而沒入沙礫之中。
十一有些後悔讓聞朗和青曜來了。
目光眺望遠方後，開口道：“對不住了，我還以為此地有什麼特別的，沒想到就是一片沙地。沒什麼好看的，我們回去吧。”
說完率先轉身，往來時的路返回。
聞朗不解，怎麼才來就要走，但還是馬上跟了上去。
青曜看著那打著旋兒的紅霧，眼眸微眯。片刻後，也轉身隨兩人離開。
十一速度很快，只想馬上離開這裡。自已便罷了，不該讓他們陪自已涉險。
聞朗見女子瞬息之間沒了身影，忙飛身而起。終於看到那素色背影，喊道：“等等我啊。”
十一依舊速度不減。直到遠離了那片荒原，才慢了下來。
聞朗和青曜先後回到她身邊。
青曜若有所思，垂眸不語。
聞朗則是疑惑滿滿。十一不是這般懸而不決，草率之人。那地方到底有什麼，才會讓她如此。
誰也不知道，黃沙深處漸漸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