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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安是魔法塔的主人,顧霄在工作室所做的事情當然瞞不過他。
眼見顧霄把自己的空間儲具放到了分身那,還帶著穿好衣服的1號傀儡出了魔法塔,裴安有些好奇他想幹嘛。
終止了冥想修煉,瞬移到了顧霄本體的位置,將他抱了起來,溫聲詢問:“你剛剛想做什麼?”
顧霄眼睛滴溜溜的望著裴安,摟著他的胳膊語氣無辜的的說道:“我沒想做什麼啊,安安。”
又眼見瞞不過,他只好說道:“我只是想起以前的東西被幾個壞蛋人類搶走了,想要拿回來。”
裴安:“什麼東西,我陪你一起去。”
顧霄答非所問:“是很重要的東西,不過具體想不起來了,要看到才能知道。”又對裴安說要陪他的話假裝沒聽到,“安安,你沒事做了嗎,是不是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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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啊,一大早就在那敲門,要死啊。”一道沙啞粗獷的中年男音罵罵咧咧的來到門口。
“別敲了!”
“吱——”老舊的鐵門框在開門時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
“你,你是顧霄?”穿著背心短褲留著寸頭的中年男人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叔叔,是我哦,我來找你拿回我的東西。”顧霄分身說話時聲音放低,語氣裡的惡意像是淬了毒。
中年男人看著顧霄那張微笑著的臉,像是一盆涼水澆在身上,剛剛開門前的怒火瞬間熄滅。
要是以前他早就把人拖進來打一頓了,今天看見這小崽子不知道怎麼回事渾身發寒,連大聲說話都不敢了,只能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你同事前幾日說你跟著自己親生爸媽走了,怎麼又回來了,你的東西我已經丟了。”
“是嗎?”顧霄略過中年男人走進了老舊的房子。
“你身後這是你朋友嗎?怎麼帶人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看著一前一後的兩個少年從身邊經過,中年男人感覺更冷了,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心中想著是不是要入秋了,所以大早上才這麼冷。
“你嬸嬸晚班還沒回來,沒有早飯給你們吃,要沒吃就自己做,順便給我下碗麵。”關上門,中年男人徑直癱坐在米黃色雙人沙發上,雙腳交叉搭在木頭茶几上,眯著眼睛習慣性的指揮起顧霄來。
“我養你這麼多年,你親生爸媽要帶你走,怎麼也得付些報酬吧?”看著顧霄和那個小少年身上穿的都是好衣服,中年男人忽略了之前的不對勁,心中貪心頓起。
“我也不要多,給個50萬就行了,當初要不是我們把你撿回來給你口飯吃,你早就凍死餓死了,之前我們也是沒錢才讓你讀完初中就去打工的,可不是捨不得錢……”
實際顧霄能讀完初中,還多虧了九年義務教育,從小到大放學回來後還得伺候兩人,以報答他們口中的恩情,打工得來的錢也全被兩人拿走。
顧霄沒動,只是陰冷的看著中年人在那喋喋不休的說起他已經聽膩了的‘恩情’。
看樣子這人並不知道他那親生爸媽來找他,只是為了他體內的血和心臟而已?
顧霄不知道這會那所謂的親生爸媽在哪裡,但能感應到安裝著屬於他那顆心臟的人在什麼地方。
那個人是他親生爸媽拋棄他後生的兒子,只比他小了三歲多,身體不好又是稀有血型,所以等病情嚴重的時候,就想到了顧霄這個他們以前丟掉的孩子。
顧霄的親生爸媽是剛成年就私奔跑的,生他時沒什麼錢,拖著個吵鬧的孩子沒法找工作,也不怎麼會照顧新生的小孩,就把才幾月的顧霄丟在了一個小區的垃圾桶旁。
等後面發家了變得十分有錢,也沒想過要找他,只對二兒子和小女兒異常疼愛。
實際顧霄是稀有血型,學校體檢時有備份,想找他很容易的,就像他們第二個兒子病重時那樣,找到顧霄都沒用到半天的時間。
顧霄現在喊著的叔叔嬸嬸,實際是他的養父養母,也是當初撿到的人。
因為男人有死精症,所以這些年兩人也就顧霄一個養子,養一個不是自己血緣的孩子,總是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平日裡稍不順心就非打即罵。
忍著中年男人的聒噪和心中的殺意,顧霄耐心等待著這個家裡另一個主人回來。
之後就可以去找離他較遠的心臟了,屬於他的心臟可不能給別人,那是他重要的身為人類時僅有的一點東西了,他要拿回來送給安安當做禮物。
顧霄在這個家裡的房間只有一張單人床和一張老舊的書桌,狹小得連衣櫃都放不下,只有一個紙盒子用來裝裝衣服,如今這房間被人堆了些雜物,讓顧霄不太好下腳。
中年說的沒錯,他那點私人用品都被丟了。
但想了想他又把手伸到床頭底下摸了摸,發現凹進去的地方放的東西還在。
一塊白玉佩,上面有兩個名字。
玉佩是他上個月打工結束時,晚上回來在路邊攤位看見的,花了他當時身上僅有的十塊錢,那攤子上賣的就是一堆假飾品,顧霄無意中瞥到,覺得這塊玉佩很好看,還刻著兩個名字,其中一個很巧就是他的,另一個他不認識,但很喜歡也就不介意了。
摸著玉佩上裴安兩個字的位置,顧霄若有所思,他的人類記憶剛恢復時還很混沌,這會才差不多都想起來了。
顧霄本來計劃著再熬一年就離開的,養父養母不知道他每個月工資漲了兩百,家裡放不了錢,他就把這兩百塊錢放在了關係還行的同事那裡,請他幫忙存著。
顧霄如今已經變了邪祟,有點想不起來當時是個怎麼樣的想法和情緒,希望和期盼已經不再屬於他。
將玉佩掛在脖子上。
顧霄走出房間,帶著傀儡離開,身後合上門的客廳中坐著兩個目光痴呆的人。
他們會得到一個顧霄設計的完美幻境,運氣好能掙脫,運氣不好的話……
分身和本體之間的感官是互通的,由同一個思維一心二用的控制,魔法塔內的顧霄和外面的顧霄分身同時勾起一個森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