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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們詛咒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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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東京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不長,一眨眼,大家就都散了。這之後,剛上任沒多久的監護人和她的年齡上的新弟弟,跑去逛了商城。

準確來說,她們把一半的商業區給逛了。

現在,她走在前面、捧著字典和物品單,分外艱難的對應著五十音:“腳踏車,便當盒……”

而走在後面的夏油傑,同樣艱難的拖著一車物品。

“夏,這些東西真的要我一直拉下去嗎?”他好累,好想鬆手,但是這是一段上坡路,一鬆手東西就白買了。

“這就撐不住五百斤的東西了?”她往後扭頭看向少年,“話說你的咒靈呢?怎麼不用?”

“都在後面扶著東西。”他用下巴點了點方向。

小小的拖車,並不能完美容納堆成小山的物品。

“為什麼不打車?”

“你覺得這個時間點真的能打到車嗎?”她指著天上的太陽,“現在大概是中午十二點,下一個高峰期要到了,司機們都去吃飯了。”

雖然食量意外的很小,但吃的是真的慢。

無法反駁的夏油傑,看著眼前毫無壓力的夏流霜,大大的狐狸耳朵突然壓了下去。他悲傷地說:“夏,真的不可以幫我嗎?”

還很小隻的狐狸撒起嬌來真不是貓貓能比的,他那眉頭微微一皺都能讓人心一揪。

夏流霜嘆了口氣,最終放棄了折磨小狐狸的想法。她把尾巴甩過去,一下纏在拖車的把手上,輕而易舉地就拖動了那拖車東西,甚至還不小心把小狐狸絆倒,讓他坐到那堆東西里面。

看著一條很細的蛇尾,都能拖動五百多斤的東西,夏油傑終於明白什麼叫做,某些種族的特徵天生就很強大。他抓著自已的尾巴,心裡思索著自已的可行性。

“真希望以後會有公交。”

“你多出來走走說不定就能知道了,我是對這邊不熟的。”

“……”他能跟夏打一場嗎?

“當時為什麼不買轎車?”

“……家裡有車庫嗎?”她的步伐頓了頓。

“有啊,你沒看到嗎?”

“還真沒。”她尷尬地四十五度抬頭,“我摩托車都只是鎖在院子裡。”

“……”他閉著眼深呼吸著。

這之後,一直到回到家,夏油傑都沒有再和夏流霜說話了。

五百斤的東西說多不多,大約有一百斤的書和不知道總重多少的健身器材,外加一些零零碎碎的生活用品。

因為怕不在的時候有變態強闖家門、猥褻幼兒,所以夏流霜正在加固院門,順便在牆上安了幾圈荊棘。

“如果晚上有咒靈闖進來,它把我往這牆上一扔,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他坐在露臺收拾東西的同時,對夏流霜的行為評價道。

“放心好了, 咒靈進不來。”她摸出剛畫的黃符紙貼在了牆上,“不過一定要記得跟熟人說走正門,別爬牆。”

符紙甫一貼在牆上,就燃成紙屑,隨風而去了。碩大的淺淡符文在牆面上浮現。

她突然說了一句讓人不明所以的話:“真擔心你有一天會大義滅親。”

“嗯?夏又沒犯錯,我為什麼要大義滅親?”

“不,沒什麼。”收拾好院牆的夏流霜回頭,看著不明所以的夏油傑,她轉移了話題,“那些書,記得多看看。”

“嗯?可這些不都是小說嗎?你不需要我學習的好一點嗎?”他拿起一本書,朝著夏流霜晃了晃。

看封面,大概是那本原先不想買的,《人間失格》。

“我又參加不了你的家長會,咒術師比普通人忙的多。”畢業後007的她,表情灰暗的說著事實。

但這現實,怪讓人傷心的。夏油傑沒說話,他翻找著同型別的著作,試圖做出一個分類。

“反正你以後肯定是要去高專的,然後我會安排你在畢業後,到我那邊留學。”她說著心裡的規劃,語氣裡帶著對他目前學業的滿不在乎。

沒聽到回覆,她便自顧自地又說:“回國後,我會給你寄一些道德品質思想書,還有一些正史,這些才是你該去學的必考專案。”

“當然,如果你不想去也不是不行,那我和你的監護關係,就直接維持到你18歲就好。到那時,你就專心為霓虹咒術界做事,他們不管國際上的事,你也不要管。”她話音一轉,提出了另一個預想。

可不管她說不說,夏油傑都不會有那個選項的。

“如果是夏的安排的話,我會去的。”他堅定的說著,心裡藏著滿滿的驚喜。

“夏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念頭的?”

“大約是半個月前?”

她收拾好院牆,便開始擺弄那些重物。東西不算多,但她一個人只能拿一個,其餘都是夏油傑的咒靈在搬的。

“欸——這麼早嗎?”

夏油傑抱起一摞書跟在她後面。

本來這些東西,就是突發奇想後置辦的。不過嘛,首先要感謝送錢的五條家,以及他們家的大少爺,如果不是他們的接濟,夏流霜根本不會想起來去買這些東西。

零零碎碎的生活用品裡有一株莫名其妙的盆栽,但由於是枯死的乾枝,就被夏流霜砍到原價的3%買了回來。現在它是一株長到了二樓的純白玉蘭,以後它【一年四季都會開花】。

書房就在二樓,窗外就是這株玉蘭。趁著擺放書的功夫,夏油傑折了一枝,插到了書桌上的花瓶裡。

夏流霜把東西搬去了地下室。地下室早些時候就被她改成了訓練場,不過裡面只有幾架子木製武具和一些她早些時候弄的開鋒武具。

收拾東西會用很長很長的時間,等太陽落山了,他們才吃上這一天的第二頓飯。那愜意的一個月裡可以自由選餐,所以夏油傑還沒完全適應夏流霜的中餐,滾燙的湯一悶入口,他就不禁地噴了出來。

“好燙!”他猛地衝進廚房,開啟冰箱翻找出礦泉水,一飲而盡。

在一旁的夏流霜拿著湯勺吹氣,看過去的眼神十分無語。她的廚藝應該還不至於,讓他也為了一口吃的,而不顧個人身體。那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小子吃飯走神了。

突然想起來,攪拌奶油攪拌到人傻的那次,可愛又可恨的白貓貓,一邊趴在桌子上,一邊催促著,然後被她一腳踹開。每天都要吃甜食的只有他一個,會做西式甜點的也只有她一個,所以沒找到店的時候就是她自已動手做。家用電動打蛋器還沒上市,她自已手打要打上很久,那個時候,某個勞動力一直懶洋洋地不肯起來,無法壓榨到勞動力的她只能親自動手。

然後她就從業餘變成了,能手。

想到這,她就嘆了口氣。

剛巧差點口腔潰瘍的夏油傑回來,坐到了她的旁邊,他看著她,歪著頭問道:“燙到的是我,受傷的卻是夏嗎?”

“只是在想之前的事,”她轉過頭,手捏到他的下巴上,“張嘴,我看看嚴不嚴重。”

“不嚴重的話,夏就不治了嗎?”他說完,便乖巧的張開嘴。

“對。”她觀察了起來。

不嚴重的話,身體是可以自愈的。

————(實際上沒什麼問題的小狐狸被趕回位置吃飯了,吃完飯的黑蛇鑽進了自已的房間————

夏油傑吃完飯,刷完碗,就上樓來找夏流霜了。

“夏在做什麼?”他走到桌前,好奇的問道。

坐在桌前的夏流霜,現在正在剪著一張黑色的紙。紙是對摺著的,僅看邊緣線,他似乎看到了一雙足和一雙手。

“一個小紙人。”她輕描淡寫的回道,“我沒時間幫你相看保姆了,之後又不可能讓你這麼早體驗成年人的獨立生活,就給你剪個紙人好了。”

她說完,紙人也剪好了。黑色的紙人看上去和她本人有幾分相似,展開後能看到裡側畫著的一對血紅色的眼睛,和她本人一樣的血紅色眼睛。

“欸?是夏的分身嗎?”

“是的呢。”她把紙人鋪平翻轉,拿過旁邊沾滿硃砂的毛筆寫起了符文。

“夏明天就要走了。”

“已經感到寂寞了?”

“是呢,已經感受到沒有夏的冰冷了。”

“呵呵呵,上學的時候多找些玩伴吧。”

“……”他眯著眼,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

玩伴嗎?可他們不會理解他的。

寫完符文後,她將事先備好的紅色結繩系在紙人的脖子上,然後揉著夏油傑的腦袋,將紙人遞給他,說:“這東西不防水不防火,用咒力就能驅動。當然,紙人分身不會有什麼理智或者意識,你可以當它是個機器人。”

“這樣啊。”他抖了抖耳朵,坐到她腿上把尾巴塞進了她手裡。

“欸?”夏流霜很意外的看著懷裡的小狐狸,然後就看到他撈走了自已的尾巴。

行吧,毛茸茸的尾巴比她那工具尾巴好多了。她放下紙人,抓著胖乎乎的狐狸尾巴,低頭埋了進去。

夏油傑的尾巴很大,毛也很厚很軟,甚至他部分衣服上的、尾孔的調節拉鍊都要開到最大,才能把尾巴塞進去。把頭埋進去後,就好像在吸一隻普通的貓咪,軟軟的還熱乎乎的,同樣也會動,簡直就是貓咪的最佳替代品。

唯一無法避免的,就是抬起頭後,會發現臉上會沾不少的毛。

而夏流霜的尾巴,除了涼颼颼的以外,幾乎沒什麼可玩性,可能也就只有能圈住手腕這點,算得上是可圈可點的優點。但夏油傑發現了一個新玩法——他和卷卷尺一樣,把她的尾巴捲了起來。

可能這就是過於柔韌的壞處吧。

滿臉是毛的夏流霜看著正在卷自已尾巴的夏油傑,陷入了沉思。

她的尾巴細了點、柔韌了點就是為了被捲成一坨?

————(互相玩尾巴的異姓姐弟突然開始面面相覷————

夏流霜送了夏油傑一個包。

那個包在腦袋上,不疼,就是有點顯眼,然後擠得耳朵只能往下壓。

委屈搖尾巴的小狐狸根本不知悔改,他抓著黑蛇的尾巴,試圖萌化她,可惜他看起來一點也不萌。

夏流霜直接抽回尾巴,並轉頭不再理他。她拿著剛做好的紙人,將它夾進了一本白色封皮的書裡。

“這是什麼書?”見技能無效的夏油傑,直接湊到了夏流霜面前。

“中文版的泰戈爾的《飛鳥集》。”她摩挲著那本看上去是嶄新的書的書頁,說,“也是送給你的最後一份禮物,就當作是見面禮吧。”

“看上去,夏很喜歡這本書。”夏油傑接過這本書,隨意的翻了幾下。

“是啊,我很喜歡這本書,這裡面的詩總能讓人心靜。”因為白話的很好懂。夏流霜的眼神撇向別的方向。

“欸?真的這樣嗎?”夏油傑對這本書產生了好奇。能讓夏有這麼高的評價,那就很值得一看。

“其實不完全是。我只是……很喜歡裡面的一句話——”

她頓了頓,接著說:

“‘如果你因錯過太陽而哭泣,那麼你也會錯過群星了。’”

只可惜我做不到我所理解的那樣。她想著。

小狐狸沒能理解深層的意思,他歪了歪腦袋,感受到眼前人的不快,便將自已的尾巴再一次塞進了她的手裡。

被突如其來的尾巴哄到的夏流霜,抬手給小狐狸消了包,順便捏了捏耳朵。

“或許過兩年你就能明白這句話了。”

“夏的語氣好像是老媽媽啊。”

夏流霜:“……”

夏油傑的包又長了回來。

QAQ的小狐狸捂著自已的腦袋,轉身想去找個冰袋放在自已的腦袋上。

但他沒走幾步,就又被夏流霜叫住了。

“傑有在擔心我嗎?”她撓著自已的頭髮,漫不經心的問道,“感覺,你今天不只是在怕我走。後悔讓我做監護人了?”

他以前想過,但現在已經不後悔了。夏油傑搖著頭,語氣卻如同五條悟那樣,帶上了輕浮,他說:“沒有哦,夏是不是感覺錯了。”

“是嗎?總感覺你還想著那次的那隻咒靈呢。擔心我死在咒靈手中嗎?”她說著讓人吃驚的話,然後又是極其自信的發言,“放心好了,我不會死在咒靈手裡的,對我而言,詛咒師更有威脅。”

一臉坦然的說著別人內心的想法,夏真的是,讓人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啊。夏油傑低頭看著地面,身後的尾巴卻大搖大擺起來。

被說中的羞恥感和被猜透的不安,都被接下來的一句話撫平——“五條和硝子應該有和傑科普過一部分咒術知識吧?比如【束縛】和【咒言】。你好像實在害怕,那不如詛咒我好了,詛咒我不會死去。”

他有些心動,但僅限於有些,詛咒咒術師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他也不知道。

“夏這話說的,我不會詛咒你的。夏在誘導孩童犯罪嗎?”他笑著反問。

“每個國家的咒術師都是有不同的。這樣的詛咒,在種花的人與人之間只會架起一道更緊密的連結。”黑蛇拉過小狐狸,蛇尾巴抬到他的面前,她指著尾巴說,“你看,這些就是我與家人之間的聯絡。”

那是些非常淺的咒力殘穢,如果不單獨指出來,大概只是會當作普通人的咒力,而被忽略吧。

“我既然已經把你當成了家人,那這樣的詛咒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只要我們換一換語言。”

“【我們詛咒彼此永遠不會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死去。】”

【我們詛咒彼此永遠是一家人。】

【我們詛咒彼此永遠對家人忠誠。】

——蔭柳福利院的孩子們對家人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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