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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的事情結束的很快,畢竟是無聊時整出的花活。後續的收穫也跟沒有一樣,因為是大家一起折騰的非愚人節期間的愚人活動。畢竟真正的愚人節,可沒有多少個人可以體驗。
在那件事情過後,最先迎來的是家入硝子的生日。
她是同期裡最大的,生日是月份的,巧合的是,五條悟正好小她一個月。是正好一個月,不算天數的一個月。
大家並沒有給她準備什麼驚喜,因為喜都變成嚇了。
庵歌姬準備了一款非常難買的酒,她當時還是親手送過來的。
“這可是我蹲了好久才買到的,雖然味道不好,但硝子可以用來珍藏嘛!”她將一瓶綁了蝴蝶結的酒放在桌上,然後十分高興的道喜,“生日快樂啊,硝子。”
“謝謝歌姬。”家入硝子笑著,伸手準備將那瓶清酒收起來。
可就在這時,一場巨大的震動從不遠處傳了過來。她們兩個站不住,搖搖晃晃地摔倒在了地上。而那瓶酒,也成功摔倒在了地上。
庵歌姬皮笑肉不笑的說:“這是地龍翻身了,還是牛馬們又開始犁地了。”
家入硝子伸手捻過酒瓶的碎片,非常遺憾的說:“恐怕兩者都有。”
庵歌姬的表情都變得猙獰了起來,她的聲音傳遍整個高專——
“那兩個混蛋啊啊啊啊啊啊啊————————”
還不止,冥冥也給硝子寄了很簡單的生日禮物,雖然只是一張賀卡,但已經很能表達她的心意了。
雖然這張賀卡在送到家入硝子手中前,曾落入她的兩個同期手裡。
家入硝子也不知道他們幹了什麼,或者說當時發生了什麼,總之,他們把這張賀卡遞給她後,眨眼間就跑沒了影。
那張賀卡也是面目全非,用膠紙拼拼湊湊拼了起來後,語句也變了味——她第一遍讀的時候還以為冥冥要和她斷交了!
可是那兩個傢伙她又抓不住,最後只能一個人在醫務室唉聲嘆氣。
夏流霜早上就說要去給她準備驚喜了,所以直到下午,她都沒看到對方的身影。
年幼的禪院惠都知道給她送禮物——雖然是一塊生薑,讓她喜歡不來。不過孩子願意分享自已喜愛的東西,就說明他很喜歡她,而且,這樣的心意,可真的是……
希望他不會次次送生薑。
日下部篤也也送來了一份賀卡,如果不是年齡沒到,他很想送家入硝子一條香菸。
夜蛾老師雖然沒送什麼,但是他道完喜就飛速的出了校,可見他的任務有多麼的緊急。
非體術課一般不在學校的禪院先生也難得的送了禮物,雖然她看不懂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是一整條的紅綢帶,目測有三米的樣子,這有什麼用處嗎?
能回校見她一面的輔助監督們,也道了一聲喜,當然也有人送賀卡,明信片都有,數量雖少,但她心裡暖暖的。
哦,就是高層來人讓她很不爽,雖然兩個同期把他趕跑了——這一天下來,她第一次見他們能幹個讓她心情舒暢的事。
臨近傍晚了,熟悉的高大身影終於帶著她的驚喜,來到了醫務室門口。
“吶,夏,原來還會有什麼難住你嗎?”暗自期待了一整天驚喜的家入硝子調侃道。
“我又不是什麼神,怎麼可能不會被生日禮物這種東西困難到?”夏流霜搖頭晃腦的說著,順便把手裡的紙袋放到了桌上,“又是心意,又是驚喜,而且總不能不夠精緻,讓今天過生日的可愛女孩感到不足。當然,還要是對方會喜歡的東西。你說,我這不得挑很久嗎?”
而且,要獨一無二,因為每一個人的每一次生日都是獨一無二的。
“誒——真的嗎?我好感動。”家入硝子按捺著內心的激動,指著那個紙袋,問,“所以這是夏準備的禮物嗎?”
“不是。”夏流霜搖了搖頭,“這是一件賠禮,畢竟我回來的太遲了些。而且,那兩個臭小子的事我也知道了,裡面有他們挑選的賠禮。”
說起那對壞事做盡的貓狐組合,家入硝子就來氣,但看著對面的人無奈的神情,也只好篩選掉自已的複雜情緒,留下對生日這天的喜悅。
紙袋裡放了三個禮盒。紅色的禮盒上繫著橙色的綁帶,裡面是一件很好看的刺繡襯衫;天藍色的禮盒用著同色系的綁帶,裡面是一塊非常精美的鑲鑽懷錶;暗紫色的禮盒沒有綁帶,但是很難開啟,裡面的東西也很驚喜——是幾瓶常用但不方便買的藥妝。
家入硝子拿著那幾瓶包裝熟悉的藥妝左看右看,不太相信這會是夏油傑選擇的。
“傑也用那家的毛髮護理用品,今天也讓我幫忙買了幾瓶。不過他是怎麼注意到你用這幾樣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夏流霜將掛著東西的尾巴晃到身前,上面掛著的袋子裡確實有著幾樣護理品,而且是家入硝子不適合的。
“那傢伙的護理用品用的真快,但也難怪身上一股子香味。”她熟悉那些,那是她過敏但味道很喜歡的幾樣,只是沒想到夏油傑能用,並且用的很勤。
有些羨慕狐狸的髮量了怎麼辦?
這時候,夏流霜突然看了看時間,開口道:“時間也差不多了,走吧,去食堂,驚喜在那裡。”
“好。”家入硝子點了點頭,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順路送回宿舍。
去往食堂的路途不遠,但是時間也有些晚了,在燈光昏暗的路上走著,身旁的若有若無的腳步聲都有些嚇人。
蛇也是無聲行動者,能時不時有些聲音,恐怕已經盡了對方最大的努力。
她甩著貓尾巴,試圖甩走自已的不安。
但是她的直覺是對的。
食堂前的空地上,不知為何多出了一架子的煙花,並且兩個笑得很是開懷的DK正蹲在那裡,拿著打火機的手似乎馬上就要點燃引線了。
看夏流霜驚愕的表情,很顯然這不是她策劃的。那肯定就是五條悟突發奇想,因為夏油傑根本不可能想到這種離譜的東西。
所以,這是要炸了高專嗎?
“五條悟!!夏油傑!!”
食堂內傳出熟悉的爆鳴。
最後,她的好同期們變成了可以一手握的小糰子,甚至是一不小心可能就會被踩到腳下的小糰子。
狐狸糰子乖乖巧巧的蹲在她的手心裡,貓貓糰子也很乖,但是他用屁股對著她,小尾巴一下一下的拍著她的手心。不疼,但她感受到了對方的愜意。
家入硝子:?
愜意什麼,沒看到師長們正在拆他們弄出來的變相炸彈嗎?
最後,他們分完蛋糕,並將兩隻糰子塞進蛋糕裡後,夏流霜遺憾的跟家入硝子說:“本來最驚喜的應該是那些煙花, 特意定製來的,但剛才拆除的時候,發現有一部分被拉引線的同時已經壞了,不能再使用了。這樣的驚喜也就不完全了。”
東京這邊沒有什麼祭典,想看煙花稍微的有些困難,尤其是大批次的煙花。前些日子他們去京都的時候又沒遇上——正趕上了雨天,什麼都延期舉辦。
原本只是想稍稍的增添一些值得紀念的回憶,只是遺憾……
那些剩下的煙花還是點燃了,省的不多,但是單純的看也很好看。
夜空中閃爍著絢麗的色彩,耳邊迴盪著一聲又一聲的轟鳴。
好像有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耳鳴中夾雜著他們的聲音,她似乎聽到了什麼,卻又什麼都沒聽到。
“生日快樂——硝子!”
“生日快樂!硝子。”
和先前所有人的“生日快樂”都不一樣,那兩個傢伙開心的,就好像自已在過一樣。
真是的——
……
這樣的日子再多一些就好了。
————(在中午的廚房裡,白貓和狐狸艱難的搶救著他們的手作蛋糕————
月日,一個很好的日子。晚睡早起的白貓一直在期待自已的生日禮物和生日驚喜,他甚至又開始大早上竄進夏流霜宿舍,大聲且彆扭的提醒今天是什麼日子。
“什麼日子啊?”有點冬眠犯困的夏流霜一邊刷著牙,一邊翻看著日曆。
“就是,一個非常非常需要慶祝的日子!”五條悟就差把答案貼在夏流霜臉上了。
但很顯然,對方根本沒有想起來這天是他的生日,反而對日曆上的日子有些驚訝。
“啊,已經大雪了啊。”
五條貓:“喵?大雪不是已經過了嗎?”就在硝子的生日那天啊。
“我過的是農曆,小子。”夏流霜放下日曆,回到洗漱間繼續洗漱去了。
五條悟正準備跟進去繼續唸叨,卻被一尾巴甩出了教師宿舍,並一屁股摔在了剛站住的他的摯友面前。
“你果然又來了這裡,今天早上是夜蛾老師的課啊,悟。”夏油傑看著一屁股跌到自已的五條悟,十分無奈的撫上額頭。
“所以老師讓傑你來叫老子了?”五條悟懵懵的歪頭,如果不是那雙眼睛,他的腦袋就要和地上那些雪融為一體了。
“既然知道,那你為什麼還不起來?!”夏油傑低吼著,然後把腦子好像也變成空白的摯友丟到了咒靈的背上。
咒靈當然是他剛喚出來的啦!
夏油傑把五條悟“押送”回了課堂。能安心做自已的事情的夏流霜叫上了禪院甚爾一起去買菜,當然還有禪院惠也帶著一起。
冬天了,還下了好幾次雪,禪院惠也不愛出門了,每天都是被這個姨姨或者被那個姐姐哥哥摟摟抱抱,然後接收一些小玩具。
不過這個時間點他其實根本起不來。本來就是孩子,到了這種時候睡不醒也正常,夏流霜自已也睡不醒呢。
但為了她的餃子——大雪了就該吃餃子,雖然她也想整點別的花樣,但她有記憶起都是這麼過來的。
但她真的好睏啊,只能把某個可以用的勞工拉來使了。
只會剁餡也沒關係,她要的不就是剁餡嗎?
至於五條悟說的什麼重要的日子,呵呵,不就是他生日嗎,根本沒有包餃子重要,過了中午再說。
說是這麼說,她還是在逛超市的時候,在父子倆不解的眼神下,買了三包糖。
雖然不是對方期待的驚喜,但至少不是驚嚇。
五條悟的生日有更多的人在意。整個五條家都期待著他們親愛的神子大人能自願回家過生日。
但對方很顯然並不想回去,甚至打退了好幾個家僕。
對他來說,在朋友裡過生日,也好過被迫參加宴會。
但這並不是他從早上起就開始騷擾別人的理由。
家入硝子忍無可忍,就只好給他親手書寫了一封賀卡。但出於報復心理,她畫上了彆扭的劃痕,讓整張賀卡看上去像是破碎重組了的。
意外的是,五條悟的面上只有高興,他的尾巴都翹起來了。
“硝子!謝謝!”
哈,是完全忘記那件事了嗎?家入硝子轉著筆,一臉無語的看著對方歡呼雀躍地跑開了。
“生日快樂,悟。”
夏油傑倒是沒有被催促著給禮物,他在五條悟追著家入硝子要禮物的時候,就開始準備了。不是現準備的禮物,只是現場打包而已,東西早就準備好了。
五條悟迫不及待地拆了,剛進入封閉空間的禮物又面世了。是很簡單的一盒甜品和幾個聯動產品。
“哦!這是——”五條悟非常激動。
他當時沒有來得及搶到,但夏油傑買到了好幾份,他求了好久對方也沒有給,但是現在——
“這是我的了?!謝謝你,傑!”
夏油傑被勒喉的抱了一下,然後看著對方捧著禮物竄回了宿舍。
“啊——”夏油傑摸著脖子,面部猙獰的咧了咧嘴。
用的勁真大。
老師們也難以倖免,他們無語的看著五條悟闖進房間,然後在他們說出“生日快樂”後,飛速的跑走了。
還好他還有點良心,不會去騷擾正在做任務的人。只不過庵歌姬被call了,小浣熊在烏鴉面前大罵道。
“混蛋——生日快樂!!”她的語氣不怎麼愉快,話倒是隨了對方的意。
另一個方向的冥冥笑了笑,抬手發了一封郵件——收件人:五條悟。
同時收到了兩個人的生日祝福,五條悟樂得嗞大牙笑著。然後不愉快地被拉去了做任務。
五條悟揪著輔助監督的衣領,威逼道:“快祝老子生日快樂!”
“悟……”旁邊的夏油傑無奈的喊道。
輔助監督顫抖的說道:“生、生日快樂,五條君!”
“嘿嘿,原諒你了!”五條悟鬆開手,在輔助監督驚恐的眼神下率先鑽進了車裡。
這任務一執行,就是一天。
這期間,夏流霜非常高興的給每個人分了餃子,有雞蛋蘿蔔餡的、白菜肉餡的,還有韭菜雞蛋餡的和酸檸檬餡的。其中,酸檸檬餡是某狼練手之作,有些破破爛爛的美感。
所以酸檸檬餡餃子大多都留給了五條悟。
和五條悟有點小仇的惠也沒準備什麼特別好的東西,也就親手畫了一隻五條大怪獸。孩子嘛,畫畫不行是肯定的,把一個人畫成大怪獸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當他說那坨黑色的線是五條悟時,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這真的是五條悟而不是他爹或者夏油傑嗎?
所以大晚上回來後心情一直不怎麼樣的五條悟,看到那張畫時,撅著嘴讓惠重畫。
五條悟:“這根本就不是老子!”
禪院惠:“這、是!”
他們爭執了好久。
吃到酸檸檬餡餃子時,五條悟丟下筷子,追著禪院甚爾打了很久,差點就把學校拆了。
還好廚房沒事。
深夜的時候靜悄悄的,期待了一天的五條悟根本睡不著。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夏流霜直到深夜,也沒有給他什麼巨大的驚喜。他沒有硝子重要嗎,還是說她就是單純的忘掉了他。
不滿的貓貓甩著尾巴敲著床,吵得隔壁摯友爬起來敲牆。
“悟?你睡不著嗎?”
他們隔著牆說話。
“嗯,我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什麼?”
“為什麼夏沒有給老子準備生日禮物啊?是因為我做了什麼嗎?”他把頭埋在枕頭裡,悶聲的說著。
“只是因為這個?”牆那邊的夏油傑似乎有些驚訝。
“什麼叫只是因為這個啊!傑,我不配擁有一份來自她的生日禮物嗎?!”五條悟不滿的大喊道,頭頂上的貓耳朵也折到了後面。
牆那邊似乎傳來了似有似無的嘆息。
“悟,你現在去食堂。記得別吵,我先睡了。”他說完,腳步聲就響了起來。
“喂——”
他語氣不佳,但聽著對方的動靜逐漸消失,他也沒了聲音。
房間裡只剩下他一人的呼吸聲。
真的是!傑為什麼就說了這麼幾句,當謎語人嗎?!還有為什麼不陪著他一起去?他不值得嗎?!他可是壽星欸!壽星!
他瞪著那堵牆,氣鼓鼓的甩著尾巴,但始終都在讓尾巴甩在無下限上,發不出一點點聲音。
他自已去就自已去!
他隨意的套上一套衣服,靜悄悄的竄出宿舍。
哪怕到了這個時間,食堂依然燈火通明。
窗被鎖的很死,而且拉上了百葉簾,但能看到有一個身影在裡面。
想爬窗的貓貓只好繞路從正門走了。
強光對眼睛有些刺激。他揉著眼睛進了屋,慢慢的摸進了廚房。
“唔?悟嗎?”坐在凳子上靠窗打盹的人被驚醒了,確認了一下人後,她又說,“生日快樂。”
這時候,他剛能適應這樣的光線,然後看到了一堆的糖製品。
他湊近仔細的看了看,那些糖製品都是大大小小的他自已。
甚至還有孩童時的他!
“這些是什麼?”他拿過一支皮球一樣的“他”,放進嘴裡啃了啃。
不夠甜。他想著。
“糖畫和吹糖人。是現學的,所以並不算好看。”夏流霜坐在凳子上沒有動,說話時也是一股子睏意。
“不喜歡嗎?”
“唔,喜歡。”五條悟嘎嘣嘎嘣的咬著,身後的尾巴輕輕地搖晃著,“但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是你,所以是你。”她也不好意思說,只是懶得想用什麼祝福,就翻出他以前的照片照著畫了。
“……”他停下了嘴裡的動作,靜靜的含著糖塊,眼睛直愣愣地看著手裡的糖人。
“……謝謝,夏。”幾分鐘後他才說,困的低下頭的人又被他的聲音叫了起來。
“夠甜嗎?”
“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