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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留下來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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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非教師,但夏流霜還是住在了教職工宿舍裡。

和禪院甚爾的臨時宿舍緊挨在一起,有時候能看到她在帶著惠到處溜達,而禪院甚爾在他們身後一臉無語的啃著胡蘿蔔等各種可以生吃的蔬菜。

“惠自已都說不喜歡吃,你能不能別總是給他買這些。”

“他是隻兔子,不吃這些吃什麼?肉嗎?”

“***他是個人類幼崽!”

“但他是隻兔子。”

偶爾不上課的時候會聽到他們這樣的爭吵。然後高專的學生和老師們都知道了,禪院甚爾嘴裡啃的是他給兒子準備的飯。怪喜人的,狼爸爸單純的認為自已的兔子兒子吃草。

之前也都說過,每個人出生時,身上的動物特徵是不會和親代相同的。但這不意味著口味會是不相同的。

據說五條家的近幾代人都很愛吃甜品,所以經常有看到五條家的僕人來送傳統日式點心給五條悟。他自已也愛吃,也經常分享給別人吃,好在他家人是正常口味,那些點心並不算太甜膩,至少夏油傑還是能吃下的。

夏流霜不太能吃,她常吃乾巴巴的中式傳統糕點,這種東西對她來說還是有點膩的。家入硝子則表示自已不愛吃點心,相比較點心,她更愛吃正餐,最近的愛好則是和夏流霜拼酒。

從啤到白,她們喝了不少,但是為了成長期的身體健康,夏流霜只允許她每兩週喝一次酒,每次不能太多,就像抽菸也不可以多抽,限了每天只有一根。

因為不是教師,夏流霜是在醫務室給家入硝子當幫工的,所以她完完全全可以監管著她,偶爾回校的浣熊庵歌姬也會看到非常溫馨的一幕——

一把奪過打火機的夏流霜:“今天不可以再抽了。”

叼著煙面無表情的家入硝子:“好吧。”

庵歌姬是去年在東京這邊畢業的,之後也隸屬於東京高專進行任務,只是最近她已經在思考要不要轉到京都那邊,因為京都那邊的魔頭——五條悟跑到這邊來了。

一直呆在東京高專這邊的家入硝子自然和庵歌姬關係不錯,也是知道她之前在京都校參加交流會時遇到的為非作歹的五條悟——東京校沒什麼人,通常打不過京都校的家世學生,常年連敗的後果就是到了時間就知道得去哪個地方,而作為京都本地人的五條悟自然能混進京都高專一覽群雄,他很快就發現了身為輔助、能力不算強的庵歌姬,並且展開了一系列的捉弄——這種東西家入硝子經常能聽到,五條悟覺得順眼的傢伙都會被他一個勁的折騰,據說還有個輔助監督直接被折騰的提前退休了。

之前送來醫務室的京都人,有很少一部分其實是被五條悟送進來的——他打進來的,據說是看著不順眼就打了,倒是一點也沒有給人添麻煩的愧疚。

不過在五條悟入學後,聽到他最近的研究課題,家入硝子第一次感受到了欣慰這種情緒。

所以不管付出什麼方式,她絕對會支援他完成這個課題的,到時候五條悟就可以幫她分擔工作了。

但其實,分擔工作這點,夏油傑也可以做到——在前些年看到他身上的傷時,夏流霜給他搓了幾個有【反轉術式】的咒靈玉給他,雖然最後只出了一個可以對人用的反轉術式,但是效果極佳——一級咒靈的咒力水平外加特級咒靈的好看外觀,就算只會反轉術式,那也很逆天了。

而最近,一個新的傳聞開始在咒術師之間蔓延——那位種花來的咒術師正在準備點燃富士山。

話是真話,真從人家嘴裡說出來的,但是看她一直待在醫務室“平易近人”的模樣,有些人對這件事是半信半疑的。

但聽到傳聞的五條悟又去問了一遍,順便給她安利新鮮的甜點心。

“那個啊,倒不是什麼隨口開的假話。我家親愛的副會長確實給我安排了這麼個任務,不然我就要接過她的任務做了。實際上也只是因為協會的人手多了,她閒的渾身難受就把我活給搶了,順便把我丟到了這裡,美其名曰我度假,讓所有任務都指名她。”

也不是什麼太大的機密,夏流霜隨口就說了,然後把五條悟遞過來的甜點心全塞進了他嘴裡。

“你可真是,這種糖度的鮮花餡糰子我可吃不了。”

“真遺憾。”他咀嚼了幾下糰子,嚥下去後就直愣愣地看著夏流霜的手,然後接著看自已手上的糰子們。

“你剛才是不是有摸老子的頭?”

“有嗎?”

“沒有嗎?那太好了!”他接著開始吃了,似乎是不想把自已的毛吃進嘴裡。

但他之前舔毛的時候吃過不少。

大概?畢竟看上去是在啃自已的尾巴。

“話說,你有看到傑嗎?”打電話總是不接,出什麼事了嗎。憂心的老母親夏流霜上線。

他想了想,咀嚼的速度都變慢了些。

等過了幾秒,他終於想起來了:“啊!老子今天讓傑幫老子帶伴手禮來著,他現在應該在仙台吧。”

“今天有出任務?”

“我們都出了,都是很簡單的祓除任務來著。我們還為此比賽來著,但是傑輸了。”他咧著嘴大笑著,似乎非常得意。

可是他炫耀的物件是對方家長,莫名感覺丟面子的夏流霜問了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那麼,你放帳了嗎?”

“欸?”

白貓貓扭頭一歪,轉身就跑。

而他身後似乎出現了一個壯碩的人影。

看那造型,一看就知道是夜蛾正道老師。真是辛苦他了。

“五條悟,你回來給我解釋清楚!!!”

“夜蛾老師住手啊!”

倚靠在醫務室門外牆邊的夏流霜嘆了口氣,然後回去“平易近人”的和傷患們交談。

夏流霜(上三白)(語氣惡劣)(高個子):“傷哪了?”

傷患(弱小)(無助):“那個,那個,在、這裡……”

————(真是平易近人的一天呢————

在仙台找了一天,都沒有找到五條悟說的那一家店的夏油傑:完了,夏打了好多電話。

————(一回校就被貓貓撲的狐狐給貓貓來了份咒靈玉大餐————

夏油傑回校的時候正值傍晚。

那時夕陽正好,橙黃色的陽光鋪灑在寂靜的校園內。

微風輕推著枝椏坐在枝幹上觀賞天空中的美景,土壤傾聽著遠處的歌謠,讚頌著美景。

穿著特製校服的狐狸少年走在學校的臺階處上,時不時回頭觀看這難得的美麗。

可能是因為夏流霜,他很少會覺得這個時間段有什麼不好,也很少會認同逢魔之時的說法。他很少會在這個時間段遇到咒靈,大多時間都是遇到了夏流霜的突然來電。

偶爾,他也會覺得這個時間要比中午好,至少這個時候要比中午安靜。

在國中的時候,經常會有奇怪的咒靈在中午襲擊餐廳——很動漫的現象,然後作為國中生的他拯救了學校。

偶爾他會覺得,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像個非正常人。

其實他從不敢跟夏說,她曾經給他的咒具已經壞了,他現在總是在吞原味的咒靈玉。

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覺得太麻煩她了?畢竟她能擠出來的時間太少了,最近兩年除了生日他就沒再見過她了。也可能是覺得自已已經成人了,不該去麻煩大人了。

原味的咒靈玉還是和以前一樣,並不好吃。

可就像那本書裡說的那樣:“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但要是被夏知道,就又要被訓一頓了吧。

什麼“又不是沒條件”之類的,她總愛說這些話,是種花大人的通病吧,是的吧。

鄰居家來旅遊的種花人也愛這麼說,雖然他們沒有待多久就走了。

高專的樓梯要比普通廟的高很多,走這段路的時候他也想了很多。

正當他轉念去想同期們時,一個“妖魔”從旁邊衝了過來,一邊叫著一邊扒拉到了他的身上。

“傑!你把伴手禮放在哪裡了?!”

“單隻尾巴的貓又”對著他動手動腳。

被打亂思緒的夏油傑:原來黃昏真的是逢魔之時,他是不是看見了什麼妖魔鬼怪出現在他身邊?

(夏流霜:那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說對嗎,三條腿的企鵝?)

眼見著大白貓就要從他的尾巴里翻找東西了,夏油傑急忙地把大白貓拉開,很遺憾的告訴了白貓一個壞訊息:“真遺憾啊,那些伴手禮一看就很好吃,但是被路邊跑過的貓貓給碰倒了,所以我就留給了他們。”

“欸——傑你好遜哦,竟然會被貓貓碰倒。”大白貓竟然沒有第一時間為那些遠去的伴手禮感到悲傷,反而是先嘲笑了一遍給他帶伴手禮的人。

完全沒考慮花錢的本人也會感到悲傷嗎?

夏油傑的額角青筋暴起,他伸手摟住五條悟,在對方疑惑的眼神下,從兜裡掏出一個咒靈玉就塞進了對方的嘴裡。

非咒靈操術者對這東西的感知其實是有延遲的。

除了比較噎以外什麼都沒感覺到的五條悟,剛思考這個咒靈玉被改成了什麼味道,就被一股直衝天靈蓋的酸澀苦味搞炸毛了。

他激烈的掙扎開夏油傑的手,蹲到一旁就是猛地一陣乾嘔。

已經不是很想吃這顆咒靈玉的夏油傑,一臉嫌棄的丟掉了它。然後看著還在乾嘔的五條悟,溫柔的問:“悟啊,你怎麼了?咽不下去嗎?這都咽不下去是不是有點不太行啊?”

五條悟一臉奇怪的看著夏油傑,劉海下的白色眉毛快擰成一段麻花了。

“你還好嗎,傑?”

“我當然沒有問題了啊,悟。”他面不改色的回答著。

但看著沒問題,指不定就是哪裡出問題了。

五條悟摘下墨鏡,對著夏油傑一陣掃視一陣看,甚至還抓著自已的尾巴,用尾尖的毛撓了撓他的鼻子。最後,在夏油傑徹底笑著暴走之前,五條悟放下了自已的尾巴,抓著他的尾巴就來了一次瞬移。

在醫務室裡看著破窗而入(窗戶的整個牆都爆破了一個大洞)的兩個同期的家入硝子,死魚眼掛到了她的臉上。她一邊心疼著那些被打翻的儀器,一邊臭著臉問:“五條,你又在搞什麼?”

五條悟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是左顧右盼地問道:“夏呢?”

“去食堂吃飯了,你找她?”然後破壞了醫務室?家入硝子對此非常不滿。

“稍微有些很重要的事啦,算了,硝子你先快給傑看看。”他揉著自已的貓耳朵,轉手就把正在心疼尾巴的夏油傑推到了家入硝子面前。

夏油傑的尾巴敏感到一抓就掉毛的情況,這幾年都沒有改善,而是更加嚴重了。剛才五條悟就給他抓禿一塊,非常明顯地能看到有一個位置的毛髮出現了明顯的凹陷。

“夏油怎麼了?”家入硝子無語的看著眼前滿眼心疼的梳尾巴的夏油傑,表示自已完全不理解他到底哪裡有問題。

“硝子快看看他的味覺是不是出問題了,原味的咒靈玉說咽就咽,非常的不正常!”五條悟正言厲色地說。

頭一回看到他這副模樣的家入硝子也打起了精神,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夏油傑。

“可是就算出問題了,我也看不出來啊。”很快她就洩氣了,扭回頭看著五條悟,訴說著一個眾人不那麼皆知的事情,“五條,我是反轉術式,只是治傷方便,而且患者也可能對我這個醫者有所隱瞞。這種事情還是去找夏會比較好,她的術式檢視,誰都不可能抗拒或者隱瞞。”

“說的也是。”五條悟恍然大悟地右拳敲左手心,拉著夏油傑又準備從視窗的洞離開。

他語氣跳躍地拋下了一句話:“謝謝啦,硝子!”

多動動腦子啊,人渣。家入硝子搖著頭嘆了口氣,緊接著就是一愣,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轉頭衝向牆邊,扶著破爛的牆大喊:“五條你倒是留下賠償費啊,混蛋!”

儀器都是她自已買的啊!

高層那群混蛋根本不批費用給她買東西啊!

歌姬說的對,這種人渣就該遠離!

家入硝子叼著沒點燃的煙,頹廢的坐在還算完好的椅子上。

而在食堂的夏流霜,已經被匆匆趕來的摯友二人組掀翻了碗。

濺了滿身湯的夏流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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