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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厲風行才是傅青章的作風。
但他的表現形式總是格外溫柔。
“遇到這樣的導演和投資方,如果我沒來,你打算怎麼辦呢?”
他眼裡帶著責怪,語氣卻情不自禁的寵溺。
阮知已經有些ptsd了,一聽到他提這件事就渾身難受,覺得尷尬得要命。
但很快他就破罐子破摔了,嘟囔道:“也不能怎麼辦啊!”
難道還一哭二鬧三上吊不成?
還是從此自怨自艾離開娛樂圈?
這樣的事情多了去了,他當然只能嚥下這個啞巴虧了。
傅青章的臉色沉了下來。
“幹嘛這樣看著我?他不是和你一樣嗎,你讓我……和你睡覺,我也不能怎麼辦啊。”
阮知表面硬氣,內裡心虛,口齒含糊。
傅青章向來不屑去解釋什麼,但對於阮知,他覺得有解釋的必要:“我有徵求你的意見。”
阮知氣憤了:“那要是我不同意,你還會幫我嗎?”
“當然。”
阮知剛想再吵什麼,聽到他的回覆,突然愣住。
“那你……怎麼,不早說?”
阮知後知後覺,更加傷心了。
他眨了眨眼,小聲道:“你也是故意的。”
這人故意讓他誤解,讓他覺得,只有答應了陪l睡,才能幫他爸爸。
對於這個事,傅青章心虛不再解釋,而是說回了正事:“既然如此,那,選我難道不好嗎?”
阮知微微睜大了眼睛。
雖然傅青章說得含蓄,但阮知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既然你跟誰都能上|床,為什麼不能跟我?
眼睛溼潤之前,阮知默默低下了頭。
他抓緊了手,手還在疼著,但是都沒有他的心裡難受。
他現在確實是個小透明,任誰都可以踩兩腳,他之前也確實無奈中陪傅青章睡l過,但,每當提起這些事,他的心裡還是刀割一樣難受。
更何況是直接說他跟誰都可以睡覺……
“老傅!”
打斷他們爭吵的,是一個年輕的廣東腔。
“翟先生來了。”
周應年前腳走進客廳,後腳就進來一個穿夾克衫和拖鞋的男人。
“看這條路上車來車往的,我就猜到是你來了!”
翟天豪身量也很高,氣質很像早年的港星,走在哪裡都像是在自已臥室。
外頭只有5度左右,這人凍得縮起了腳趾,還是倔強地穿著人字拖。
走近一些後,他衝傅青章挑眉道:“這位靚仔,是你……小男朋友?”
兩人正在生氣,都沒有回答他。
“怎麼都不吭聲啊?”
翟天豪自覺無趣,但也沒有就此停歇,而是湊到傅青章耳邊:“你猜我給你帶了什麼?”
傅青章抬頭看他一眼,沒有接茬。
這一眼,在翟天豪看來已經是回應了,他興高采烈,一字一句道:“十——只——雞。”
傅青章皺眉。
“什麼?”
“雞,整整十隻。”
翟天豪對他擠眉弄眼:“我好不容易蒐羅來的,都是尤物。”
“……”
阮知剛被昨天的包廂給嚇到,現在看他們一副心照不宣的樣子,不由自主就想到一些不好的東西。
傅青章表面上看起來還挺正經,原來跟那些人都是一樣的德行。
看來,自已也是他蒐羅到的一件“尤物”罷了。
阮知不再聽他們的對話,起身回房間,重重關上了門。
翟天豪還在興奮中:“十隻!山旮旯走地雞!這一頓我請了。”
傅青章注視著阮知的房門,臉色沉重。
“哎,怎麼了?他怎麼走了?”
翟天豪一副吃瓜模樣。
傅青章這才回頭:“帶著你的走地雞,出去。”
“別呀,我已經送到廚房去了,咱們吃自助。”
翟天豪自然地躺在沙發上:“我看你這小男朋友,瘦成這個樣子,正好補補嘛。”
說到這裡,傅青章思量片刻,不再趕他走。
“人少,想吃什麼讓廚房現做,別安排自助了。”
翟天豪不會讓任何話掉地上:“也行,我這不是懷念上次的味道嘛。”
上次人多,是因為他帶了一群人來蹭飯。
傅青章已經看向周應年:“燉個湯。”
“好。”
周應年離開後,翟天豪看了看阮知的房門,又打趣地看著傅青章:“喲喲喲~燉個湯~”
“我記得你不是尿酸高嗎?喝什麼湯喲?”
傅青章白他一眼,沒有說話。
翟天豪看出他心情不佳,不再玩鬧,認真起來:“你之前國外有個念念不忘的呢?”
傅青章:“在這裡呢。”
“啊?”
翟天豪滿臉驚訝,隨後是真心的祝福:“哇,恭喜,有情人終成……情人,那怎麼還吵架呢?”
傅青章閉了閉眼睛,靠在沙發上休息。
想起傅青章平日裡的為人,那理智的樣子讓人恨得牙癢癢,翟天豪有些疑惑:“你們倆,相差至少十歲吧?有什麼需要吵架的嗎?”
甚至連共同語言都沒有吧?!
以他們所處的位置,無非就是會吸引更多人圖他們的錢,反正他們錢也多,這根本不是問題。
他實在想象不到,傅青章竟然會為生活裡的小事生氣。
突然想起什麼,翟天豪替傅青章捏了把汗:“你這,家裡情況那麼複雜……還不對人家好點,萬一人家跑了呢?”
傅青章:“他就在國內,一個固定的圈子裡。”
翟天豪心裡一緊。
“不是,我怎麼覺得,你這樣,這個方向好像有點問題呢?”傅青章這意思,是說這人方便拿捏控制?
如果傅青章是什麼始亂終棄的人,他也就不再多話了,但這鐵樹根本沒有開過花,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很明顯是真心的。
可傅青章用的路子,好像不太正啊?
“等著吃飯。”傅青章不想再多說。
對於別人來說,可能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但是對於傅青章,翟天豪不相信他會有什麼搞不定的,索性不再操心了:“行,我等著。”
翟天豪還帶了一些菌類和海鮮。
晚飯很豐富,不過傅青章都不能吃。
翟天豪基本上都是帶給自已吃的。
阮知的房門遲遲沒有開啟,傅青章也不再等,帶著翟天豪移步到大餐廳去了。
等兩人吃完飯,翟天豪摸出了傅家的茶餅開始沏茶。
周應年這才無奈地回來。
“阮先生……把門反鎖了。”
傅青章一直心情不佳,這會兒更是沉了臉:“鑰匙呢?”
周應年愣了愣,連忙低頭:“我去拿。”
翟天豪差點被一口茶給噎住:“咳,哎,你別家暴吧?你知道,我向來看不起家暴的人,就算是你,我也要絕交。”
傅青章這才發現自已是真動氣了,緩了片刻才起身:“不會,你自已回去吧。”
他想看看這人到底要做什麼。
拉黑他們,拒絕他,還鎖門不吃飯。
總是做一些對自已沒有任何益處,又讓人難以理解的事情。
在傅青章的世界裡,每個人說的每一句話,並不是為了表達內心的想法,而是為了佔據最有利的立場。
做事情也是一樣,做的事情也許並不是自已喜歡的,但總是能給自已帶來最多利益的。
從來沒有像阮知這樣,只為了慪氣,什麼都不管的。
翟天豪看著這架勢,本來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一路走到今天,他倆都有點高處不勝寒的意思了,他知道傅青章揹著很多擔子。
作為好朋友,他是真希望傅青章能在自已的事情上也得償所願。
但是,現在這倆人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