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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歡顏氣得渾身發抖,卻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去陛下面前維護那些貪官汙吏,她是活得太輕鬆找死嗎?
至於柳文朗……之前柳老太婆壽宴,她和孃親遭了多少算計受了多少屈辱,本以為他會給她們撐腰,結果他避之不及,差點兒就要休了孃親,還是她跟了二皇子,見她還有些用處,柳文朗才對她們母女有了好臉色。
柳歡顏從回憶中走出,面對著柳花箏問了一句,“你說,那些人是不是你讓殷悔辦掉的?”。
柳花箏挑眉,“你怎麼會這麼想?”。
“哼,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裝什麼,反正這裡就我們兩個人,說句實話很難嗎?”,柳歡顏冷著臉問。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妹妹你和二皇子還真是有相似之處”,都一樣喜歡腦洞大開。
柳歡顏打量她,“柳花箏,你不用顧左右而言它,你的秘密我全都知道了”。
“哦?”,柳花箏驚訝挑眉,“我的秘密?我有什麼秘密是你知道我卻不知道的”。
柳歡顏冷笑一聲不再說話。
這次被殷悔辦掉的大臣全都是二皇子黨,還有些隱藏很深的都被挖了出來,她敢肯定柳花箏也重生回來了,不然沒法解釋殷悔的這番動作到底是為了什麼。
琢磨著琢磨著,柳歡顏忽然一驚,心臟怦怦跳的特別快,她好像知道了什麼天大的事。
之前她一直想不明白柳花箏既然回來了為什麼會心甘情願的嫁給殷悔,而不是從她手裡搶走楊錦晏,現在她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柳花箏是打算扶殷悔上位啊!
她是想顛覆了楊家江山!
畢竟一個手中有權的督主和一個什麼都不是的皇子比起來,勝算太大。
所以殷悔才會聽從柳花箏的話,把二皇子的支持者都拔除掉,再安排上自已人,這樣臨國朝堂很快就能掌握在他們手裡了。
柳歡顏覺得驚悚極了,一個太監宦官竟然還想要奪下江山!
簡直是可笑至極!
但是現在的情況就是不容樂觀!
二皇子黨都處理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三皇子……
柳歡顏拔腿就跑,嚇了柳花箏一跳,看著她著急忙慌的背影,一時間有些不太明白。
采薇也不明白,走到柳花箏身邊問,“夫人,二小姐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也許……腦子有病了吧”。
柳花箏搖搖頭,“算了,不管他們了,我們回……我們去酒樓訂一桌好菜好飯送到玄冥司”。
“是”,采薇應下。
*
玄冥司內,柳花箏一邊看“殷悔”吃飯一邊跟他說半路遇到楊錦承的事情,末了嘆了口氣,“你就算想要除掉二皇子身邊的人,好歹也給他留一個啊”。
這人真狠,一個不留,就好像豬圈裡養了多年的豬,又肥又壯,就等著過年殺了吃肉,結果一夥土匪來了,不光把豬抓走,連豬圈也搬走了。
楊錦承不急眼才怪。
“殷悔”往嘴裡扔了一個花生米,理所當然道:“留了啊,他不是留下了?”。
“……”,柳花箏翻了個白眼兒,“人家是皇子,把他除掉誰做儲君?”。
“不是還有兩個呢嗎,大不了讓陛下努努力再生一個,再大不了……”,“殷悔”扔下筷子,身體往後一仰,渾身散發著土匪流氓的氣息,“爺自個登基,開創新盛世!”。
“呸……”,柳花箏冷著臉抓起一個饅頭往他身上砸,壓低聲音道:“你別胡來,要是讓我知道你用他的身體胡作非為,看我能饒得了你!”。
“殷悔”輕巧抓住饅頭,痞痞的啃了一口,雖然嘴邊噙著笑意,但眼底多了一絲迅速消失的落寞。
他身體往前傾了傾,“說真的,你就不想當皇后?”。
“不想”,柳花箏想也沒想就回答。
“為什麼?皇后,國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論誰見了你都要跪拜的”。
“然後呢?”,柳花箏反問,情緒有些激動,“僅憑一個跪拜一個虛榮就要把我的一生都鎖在那個偌大的宮牆內,不單單是出不去,也做不了自已,那樣的生活還有什麼意思?”。
她做過皇后,所以更瞭解那種萬丈之上的孤寂,沒有一個人是能信的,唯一能信的只有自已,用孤家寡人來形容再合適不過了。
她平靜了下心情,揭過這個對她來說有些沉重的話題。
“對了,還沒問你為什麼要辦那些人?”。
聞言,“殷悔”挑挑眉,“沒什麼,就是看他們不順眼”。
“就這?”。
“嗯,當然!本督做事還需要理由?”。
他自然不能說那些人私底下嘀咕他成天冷臉是因為慾求不滿。
柳花箏翻了個白眼兒,果然跟他話不投機,多說半句都煩得慌。
她站起來要走,“殷悔”也沒留她。
忽而,她腳步停下回過身看他,“我欠你那頓飯到底什麼時候能兌現?”。
“呵,我這個被請的都不急,你急什麼?”。
柳花箏面無表情,“當然是不想和你扯上一絲一毫的關係,早吃早斷”。
“殷悔”勾著嘴唇輕笑一聲,“那你就等著吧,說不定這頓飯得在……你的喪事上兌現”。
柳花箏瞪眼,“為什麼不是你的喪事!”。
“還用問,本督自然是長壽的”。
“哼,禍害遺千年,王八活萬年,祝你比王八活得都長!”,柳花箏跺腳離開,摔的門砰砰作響。
“殷悔”手指抵著唇笑了幾聲後,表情逐漸落下,手中原本蓬鬆的饅頭被他慢慢捏緊。
*
十五這日,柳花箏要去明安寺上香,殷可兒跟她一起去。
去的路上,在馬車裡,殷可兒不停拉著身上的長裙,有些粗糙的手不小心勾了裙子上的絲線,她便緊張的不行,瞄了一眼柳花箏,眼底滿是愧疚。
醞釀了好久,她嘟囔著向柳花箏道歉,“嫂嫂,對不起”。
柳花箏疑惑,“怎麼了?好好的為何這麼說?”。
“我,我把衣服弄壞了”,殷可兒把拉絲的地方給她看,內疚得不行,自我否定,“我就不該穿這件新衣裳”。
聞言,柳花箏坐到她身邊帶著笑臉安撫,“沒什麼的,衣裳拉絲修一修就好了,正好采薇就會,等回去就讓采薇給你修”。
她沒說換件新的,因為她知道殷可兒內裡的自卑。
“能修?”,殷可兒驚訝,她只知道衣服能打補丁,不知道衣服還能修。
柳花箏點頭,“當然能啊,采薇的手藝很好的,等回去就讓她給你露一手”。
“好呀好呀”。
姑嫂倆正高興說著,馬車陡然停了下來,兩人差點兒被摔出去。
“雲霞,怎麼了?”,柳花箏問,但是沒有得到雲霞的回答。
殷可兒有些害怕,抓著她的手,“嫂嫂——”。
“別怕,我看看外面”,說著,柳花箏小心翼翼撥動車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