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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籃球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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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車回去時開了一夜,早上太陽初升時停在了夏令營所在的商場樓下。車上的學生都睡得迷迷糊糊,唯有何來頂著兩個黑眼圈。

大家下了車,亂七八糟的站在商場前的廣場上。一個穿著正裝的小夥子從商場側門跑出來,貼在盛教練的耳邊低語。

“好啦!人數已經清點完畢,這次活動結束。”吳教練說,“說好會退給你們的會費和贈送的手機,也會在這兩天寄發給你們。”

本來無精打采的學生,聽到此處,臉上總算露出些許欣喜來。

解散後,大家便各回各家各找各的樂子去了。

“先去吃個早飯吧!現在好想大吃一頓。”黃傑有氣無力的坐在廣場上的一個圓形地墩上。

“那就直接去商場裡面吃吧!我反正是不想走。”黃夢說完,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捶著自己有些痠痛的老腰說,“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去了戲子坊,感覺好累,我在車上居然睡的跟個死豬一樣。”

“你看看時間,現在才六點多,商場還沒開門。”黃傑提醒道。

“行吧!就近解決。”徐攸指著商場對面的小吃街說,“那邊!我要去大吃一頓。”

小吃街很熱鬧,有種熱氣騰騰的生活味兒。幾人選了個羊肉湯館子,每人一份全家福羊肉粉。

“老何,你和蕭湘要不要回我們學校玩幾天,等快開學了再回去?“黃傑一邊扒拉著碗裡的粉一邊說。

“好呀!正好我們還沒享受夠你們貴族學校的生活。“何來本來是想拒絕的,可是忽然想起那個籃球頭男生,就想再去看看。

回到學校,幾人就各自回到宿舍,埋頭大睡,一直睡到月黑風高夜。

“十一點了,好餓,收拾收拾都能出去吃午飯了。”蕭湘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感覺腦袋還有些懵。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早就醒來在翻手機的何來說。

“都睡得有些懵了。”黃傑揉了揉自己亂蓬蓬的頭髮,“沒想到都半夜了。”

“唉!好餓,但是不想動。”蕭湘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兀自發呆。

“點外賣吧!”黃傑翻了個身拿出手機。

幾人躺在床上躺屍。

何來忽然想起在菩薩廟時意外得到的那個奇怪鐵片,起身從包裡翻出那個幾乎被自己遺忘的鐵片。

那是一個三角形鐵片,說是鐵片,其實更像一個黑色的閃耀著金屬光澤的黑石片,一面密密麻麻的刻著一些什麼東西,一面是幾個不識得的符文。何來觀察了半天,看不出任何自己見識範圍內的圖形文字。越是不識得,越是覺得它貴重。何來將那鐵片收好,想著哪天見到安期生,給他看看,他既然用符紙,估計符文是懂得一些的。

一想到安期生,何來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些愧疚,他在車上的時候就翻過還沒有解散的夏令營群,竟是沒有找到安期生。問了群裡面的人才知道,安期生壓根不在群裡,而且沒人知道他的微訊號。何來才想起肖教練的話,安期生並不是夏令營的學員。

何來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安期生現在有沒有從戲子坊中出來,城市那麼大,以後怕是很難再見到了吧?

想到遠足時的事,何來忽然就想起黃傑他們在黑石洞的事來,問黃傑那盲童被老和尚帶走以後又發生了什麼。

“其實後面也沒什麼事了。那石臺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閉上了,我們試圖去推,可是毫無反應。然後就聽見石穴的四周不時傳出奇怪的聲音,就像是有人在拍打石壁,反正挺嚇人的,就有女生被嚇哭了,教練就讓我們打道回府。當時就發現你們不見了,但教練讓我們先出去再說。出去等了一會兒還不見你們人,我就和徐攸進去找你們,後來的事情你們就都知道了。”

“這樣的話,那石臺倒挺像一個播放器。”蕭湘說。

“也有人這麼覺得,還問教練是不是在哪埋了什麼影片裝置,不過教練不承認。”黃傑撇撇嘴,“就前面的事態發展,其實我們對寶藏也沒太報希望,所以也沒太抓住此事不放,反而更好奇有沒有其他的影片,因為大家沒看夠。”

······

閒聊間,外賣已經送到。三人吃完外賣,又躺回了床。

很快就聽見了黃傑輕微的呼嚕聲,果然沒心沒肺沒煩惱就睡得好。

迷迷糊糊中,何來聽見有東西在敲打宿舍的窗戶。

一下、

兩下、

······

咚咚作響,敲得人心煩。

何來此時已經坐了起來,鄒著眉盯著窗戶的位置。銀色的遮陽窗簾輕輕飄動,露出幾絲月光。

蕭湘剛睡著,被這咚咚的敲擊聲吵醒。醒來看見何來正坐在床上側耳傾聽,就知道不是自己錯覺。

“都半夜三更了,誰在敲窗?”蕭湘壓低聲音說。

“不是半夜三更,也不應該有人能敲到宿舍的窗戶,這裡是九樓。”

“那這是什麼情況?”

蕭湘下了床,走到窗前,將窗簾撩起一條縫,藉著光往外看。窗戶緊閉,窗外只有學校明晃晃的路燈和幾個宿舍微弱的光。

此時已沒有了剛才的敲擊聲,因窗戶是緊閉的也並沒有吹動窗簾的風,好像剛剛只是錯覺。

蕭湘站了一會兒轉身準備上床,身後的窗簾忽地飄動起來,打在他的背上,激起一身的冷汗。

何來衝著蕭湘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眼睛直直的盯著蕭湘身後,盯的他直發毛。

咚~咚~咚~

剛才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與二人的心臟形成共振,每一聲都像一擊重擊,打在二人的心臟之上。

又是一陣陰風吹來,掀開窗簾,窗外的情景呈現在何來眼前。一個籃球正咚咚的擊打玻璃。

蕭湘慢慢轉過身來,看著那跳動的籃球。

“是那個籃球吧?”蕭湘往前走了兩步,伸手想去開窗。

那籃球忽然停在了半空快速旋轉起來,旋轉間,籃球和人頭交替出現,看的二人眼花。

“裝神弄鬼。”蕭湘有鬼膽,哪裡會害怕籃球男的把戲。給何來使了個眼色,準備甕中捉鱉。

蕭湘開啟窗戶的安全鎖釦,準備推窗時,一個慘白的手啪的一下拍在窗戶上,嚇得蕭湘縮回了手。

還不待蕭湘反應過來,慘白的手已經迅速拉開了窗戶,那球嗖的一下飛了進來,帶起一陣風擦過蕭湘的耳畔。

何來跳下床,撲過去抱住了那要撞上黃傑的籃球。籃球在他雙手間轉了個圈,變成了籃球場上那個高個兒男生的臉,他露出他的大白牙嬉笑起來。雖是在笑,卻是比哭還要難看。

何來雖然被嚇了一跳,動作卻不慌亂,向蕭湘使了個眼色。蕭湘站在窗前做好接球的準備。只見何來抬手將變成人頭的籃球丟了出去,然後快速掏出鑑魂書。

蕭湘看人頭飛來,壓抑住想躲的本能,兩手一屈,死死抱住了那個人頭,一個手指還扣住了那人頭的鼻孔。他並不猶豫,反手就將人頭又扔了出去。人頭看見何來手裡的黑色鑑魂書,幾個轉動就又變回了籃球。籃球打在黑色鑑魂書上,被彈了出去,飛向窗戶被窗簾穩穩的接住。

那窗簾後面就像站著一個人,那人的身形慢慢穿過窗簾接住籃球以後,悠閒的拍了起來。

“如果贏了我,我自己進去。”高個兒男一隻手抓住籃球,一隻手指著何來手裡的鑑魂書。

“哼!你是說拿你的籃球跟你打?”何來冷笑一聲。

“那你也休想輕而易舉收了我。”高個兒男嗖的一下鑽進籃球飛出窗外,丟下一句話,“如果想通了,來籃球場找我。”

“走!”何來沉默了一會兒,無奈的從嘴裡擠出一個走字。走到門口時,順走了掛在宿舍門後的籃球。

二人來到操場,已是午夜,本就沒什麼人的校園,此時安靜的出奇。

“還挺快!倒是有點兒膽子。”高個兒男咧嘴一笑,看著二人說,“不過擁有鑑魂書這等至寶的人,怎麼會是個慫包!”

“既然是你要比,怎麼個比法,要由我們來定。”何來說。

“可以!”高個兒男毫不猶豫的答應。

“我們各自用對方的球定點投籃,每人十個,誰投的多誰贏。”何來挑釁的看著高個兒男,“敢嗎?”

“敢!如果我贏了,你就幫我收一個鬼魂。”高個兒男說出自己的要求,這要求好像對何來和蕭湘沒有一點兒壞處。

一人一鬼交換籃球。

比賽開始,由何來先投球。何來在一瞬間變了面容,變成了那個高個男的面容。他看著那鬼籃球,露出邪魅一笑。

高個兒男看到這情形,急了,要去攔住何來,卻被蕭湘攔腰抱住。

“你也有鑑魂書?”高個兒男看著能攔腰攔住自己的蕭湘,眼裡滿是驚訝。

“怎麼?想反悔?”蕭湘看著高個兒男笑道。

何來十投十中,他那半瓶子醋的球技,居然能有這麼好的成績,可見有時候好的球技也需要“好球”的加持。

“哼~”高個兒男冷笑一聲,知道自己已經輸了,他丟掉何來給他的籃球,手一伸,鬼球便開始在何來的手裡震動,在何來逐漸恢復容貌後,直接掙脫何來的手,飛入高個兒男伸出的手中。

“老夥伴,我是時候該走了。”高個兒男看著手裡的籃球,悽然一笑道,“拿出你的鑑魂書吧!”

“我想知道你想讓我們收了哪個鬼魂。”何來拿出鑑魂書,並沒有急著開啟。

“那你可能需要花時間聽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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