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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青衣崗戲子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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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就那麼喜歡那個安期生?他哪裡好?拽的不行。”黃傑酸道,“是不是往日我們對你們太好了,所以你們覺得冷酷的更香?”

“你就不要吃檸檬了,這跟性格有關嗎?。”黃夢說。“你去照照鏡子不就知道原因在哪了?”

“膚淺!只會害了你們。”黃傑撇撇嘴,絲毫沒意識到自己也是一個看臉的人。

“而且安期生還有一種清冷孤傲的氣質。”徐攸眼裡冒出小星星,“他的不合群、他的孤獨悽寂、他那充滿故事的深邃眼神……”

“你們是去戲子坊嗎?”吳明亮帶著D組的幾個姑娘從一個巷子走來。

本來吳明亮是不想去戲子坊的,他本就不是大膽之人,又在黑木屋聽各組說了他們的離奇經歷,再加上大家扒開王翔的屁股,看到了他屁股上詭異無比的手印時,更是覺得此次遠足太過邪門。有種你原不信那些怪力亂神,可又有一些道不清說不明的東西讓你不得不信。

“一起唄!”黃夢說。

幾人也是希望人多一些,畢竟人多膽子大,作死不害怕。何來可不這麼想,徐攸幾人都夠讓人發愁的了,又來幾個,到時候逃跑都塞車。

“那個安期生沒來嗎?”王婷問,除了有些迷妹的心理,作為D組的成員自然對安期生的本事更瞭解一些,當然希望這種活動有他的參與。

“不來!”徐攸兩手一攤,一臉無奈。

一群人一邊說一邊走,很快就到了戲子坊。

戲子坊內部建築分兩層,一樓為觀戲大廳,二樓為包廂雅座。天井裡的戲臺飛簷翹角,雕樑畫棟。戲子坊外部為“青磚小瓦馬頭牆,迴廊掛落花格窗”的明清建築風格。內部整個建築仿明清徽派風格,採用新中式古典設計,參考中國傳統戲園佈局,茶桌環椅,包廂雅座,結合帶有濃郁戲曲文化特色的軟裝配飾,營造出古典雅緻、品味高雅的觀演環境。

“真漂亮!”王心杏感嘆道。她爺爺就愛戲,小時候常跟他去一些戲坊,卻看著沒這個戲子坊古韻悠長。

“以為它有什麼別的名字,原來就叫戲子坊。”蕭湘看著那門頭牆上的字。字型是石雕的隸字型,刻字清晰,並沒有因為歲月的流轉折損半分,還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古典氣息。

“你別說,這戲子坊放在任何一個旅遊景點都是打卡勝地。”黃傑說,“咱們這次沒白來,沒想到這窮鄉僻壤就有如此考究的戲園。”

“也許正因為它過於高雅考究,才會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沒落了。”何來說。

幾人點頭表示贊同,小心翼翼的往裡面瞅了瞅,最後還是何來和蕭湘帶頭走了進去,大家才一起跟著進入這坊內。

本是人煙全無的戲子坊,在何來和蕭湘走入其中時,竟燈火通明起來。且看幾個穿著灰布衫的小廝在天井裡的戲臺前忙碌,看見有人進來,就像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人物,大聲朝裡面喊。

“師父,有看官來了!“

“別喊了小兔崽子,還不快招待。“一五六十歲的老頭兒從戲臺的後面走出來。

“幾位爺,快進來坐。“一個小廝跑過來熱情的招待到。

“這裡不是荒廢了嗎?“蕭湘率先問。

“這位爺您說的這什麼話,雖然發生了那樣的事,但我們戲子坊這麼大的基業,也不至於沒落了。“那小廝說。

何來看到這情景,忽憶起徐老爺子的事來,心裡倒是有了揣測。其他人卻如進入了夢境,忘記了自己從哪裡來,只知道要往這裡去。

“小山子,今天唱哪段呀?“旁邊的王心杏走到前面問那小廝。

“回夫人,今天唱的是《南柯記》。“

“《南柯記》呀!好久之前就想聽這戲了,這可是場大戲呢!不好唱。”林瀟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什麼遞給小廝,“要是這戲能唱好,重重有賞。”

除了何來和蕭湘,幾人跟著小廝坐到臺前的雅座上。何來和蕭湘也不傻,看出了這些人的不對勁兒,本來是十一人的獵奇活動,現在倒像是兩人與群鬼的戲園幽夢。

二人看著另外的九人,走吧!不講義氣;留吧!心中不免害怕。自己那點本事,保自己都難,更何況還要保九個與鬼為伍的肉票,真如鐵板上的烤肉,只會是滋滋冒油,任鬼品鑑。

“要不然咱們偷偷溜出去找安期生來?“蕭湘建議到。

何來衝著蕭湘豎起大拇指。兩人一前一後向戲子坊門口退去。

“兩位爺,戲還沒開始呢!現在還不是離開的時候。“

那小廝說這話的時候明明是滿臉堆笑,可是聽在何來和蕭湘耳朵裡卻是話中帶刀,若他們敢走,必然剜肉割骨。

“我們是不是拿出鑑魂書試試?”兩人坐到座位上,蕭湘略帶不安的摸了摸胸口。

何來無奈的搖搖頭,也不知這鑑魂書什麼情況,時靈時不靈。

說話間,戲臺下面的座椅已無虛席。坐著的或是綾羅綢緞,或是粗布青衫。戲子登臺,本來竊竊私語的臺下瞬間安靜下來。

此時全場都是戲中人,唯有何來和蕭湘在戲外。

兩人左右無法,也只能聽起戲來。本不聽戲的二人,不知怎地,竟聽的如痴如醉起來。

《南柯記》講的是:

唐代東平遊俠一武藝高強的遊俠——淳于棼的故事。

淳于棼因酒失去淮南軍裨將之職。閒居在揚州城外,庭前有古槐樹一株,清陰數畝,他常與豪士縱飲其下。

一日,聽說孝感寺中元盂蘭大會,有契玄禪師講經,便前去聽經。在經堂裡,淳于棼見到三個美貌女子,見她們先後送給禪師金鳳釵一雙,通犀小盒一隻。

淳生看此物奇異,因與她們搭訕。

其一位說:“我有妹子正值青春妙齡,這鳳釵犀盒是她附寄的。”

淳生聽後,怦然心動。

原來這三個女子並非真人,乃是螻蟻所化,是淳家庭前槐樹洞穴裡螻蟻國的國嫂靈芝夫人、國王侄女瓊英和仙姑上真。她們奉了國王之命,趁孝感寺講經,四方士子云集之機,來為國王的女兒金枝公主瑤芳選婿來的。

三人見淳于棼風流多情,回去報知國王、國母,國王准奏。

淳于棼聽經歸家後寂寥無緒,便招市井人溜二、沙三飲酒,爛醉入夢。

忽聽車鈴兒響,一輛四犛牛車停在榻前,兩名紫衣使者扶淳于棼上車,向古槐穴下駛去。

不一會兒到國門,見城樓上書“大槐安國”。

淳于棼進門下了車,右相段功引他上殿駕前,在殿前卻遇上了故友周弁、田子華。原來槐安國王知他與周、田友善,特把他二人接來,一個任司隸,一個任贊禮。淳于棼見了國王,國王當面許婚,做了駙馬。

槐安國鄰國檀蘿國,屢犯南柯郡,而南柯郡守不理政事。國王命淳于棼接任南柯太守,又讓周弁、田子華分別為南柯司憲、司農,協理南柯。

淳于棼到南柯,邊事平寧,讓民休養生息,為守二十年,政績卓著。公主生了二男二女。

南柯地方炎熱,公主怕熱,身體又不好,淳于棼為她在江西畔造一避暑瑤臺。

檀蘿國四太子早已垂涎公主美色,聽說公主在離郡偏遠的瑤臺避暑,便率兵攻打瑤臺。公主聞訊,一面派兒子去南柯報信,一面派人守臺。太子圍攻勢急,叫公主上城答話。公主無奈扶病上城,見太子無禮,十分惱怒,又被太子一箭射中頭上金鳳釵。正危急之時駙馬帶兵趕到,殺退了賊兵,把公主接回南柯。

右丞相段功妒嫉駙馬政績,在國王面前進讒,建議招駙馬還朝。國王傳旨,升駙馬為左丞相,即日還朝。

公主因檀蘿國四太子之事受了驚嚇,病情漸重,逝於還朝路上,國王賜葬於蟠龍崗。

淳于棼在南柯二十年,朝中權貴盡受其賄,加之淳于棼又身為左相,權貴盡與之交結。

瓊英郡主、靈芝夫人和上真仙姑,都是無夫之女,慕淳之風流,三人日夜與之交歡。

這時,國人上書國王,言有大害將臨槐安國,犯牛女虛危之次。段功趁機進讒,言一切都應在駙馬身上。國王聽了段之言,即奪了淳于棼官職,令其歸故里。

臨行前,淳于棼求見兒女來見允,且乘的是禿牛單車,一失昔日榮耀。牛車載淳于棼出了洞穴,到了家門,紫衣使者推淳于棼於榻上,且高呼“淳于棼,快醒來。”

淳于棼醒來,原來是南柯一夢。

這時淳于棼把夢境講給溜二、沙三聽,又一同到槐樹下察看。見樹下有大洞,掘之見一蟻,按跡細尋,一一皆合夢境。這時,驟雨忽至,三人避雨回來,蟻兒已不知去向。

淳于棼方悟槐國大害乃是此風雨。

這天,契玄禪師廣做水陸道場,淳于棼也清齋燃紙,祈請亡父昇天,妻子瑤芳昇天,槐樹安一國昇天。

這時,忽見一道金光,天門洞開,天人傳報,槐安國五萬戶同時昇天,淳于棼亡父也現身昇天。段功、周弁、田子華、國王、國母、瓊英、靈芝、上真仙姑也都現身昇天去了。

最後瑤芳公主現身,兩人訴說了二十年的恩愛,臨別前,公主告訴淳于棼必潛心修行,方可與她重為夫妻。而淳于棼拉住公主不放,這時契玄禪師用無情劍將二人劈開,又讓淳于棼看二十年前定情物。淳于棼見手中的金釵卻是一枝槐枝,玉盒原是一槐莢子,才悟到四大皆空,忽然雙手合十不語。契玄禪師令敲動鐘磬,原來淳于棼已立地成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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