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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蟒蛇是怎麼回事？”武道忍不住問齊先生。
齊先生看著遠方，故作高深的說：“那已經不能稱之為蛇了，它是一隻蛇蛻化出的蛟龍，怎能是蛇這等低階生物所能睥睨的。”
“說什麼蛇是低階生物？怎麼著，變成蛟龍就看不起原來的自己了？”三思陰陽怪氣的說，“還怪高尚哩！”
齊先生並不理會三思，只當這小夥子無知。在他看來沒有人會拿一隻蛟龍跟蛇比，就像沒有人會拿一塊金子和一粒沙子作比較一樣。
到了齊先生這把年紀，總是會有一種不願聽小輩兒道理的固執在身上。
“蛟龍？這是地球上應該存在的生物嗎？”旁邊一硬漢張珅問。
一天的功夫，這漢子已失去了三個兄弟。這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眼底已經沒有了光芒，此時他只覺得自己所知甚微，身上本事已不足以保全自己，更何談庇護他人。他只想知的更多，變得更強。
“當然不是！”齊先生否認道，“它已經修出了造化神通，即將脫離人間道的束縛。”
“造化神通？”武道心中生出無限遐想，“若這蛇都能修出造化神通變成蛟龍，那人豈不是……”
齊先生知道武道的意思，連連搖頭。
“可是謝蓮與那安期生，還有蕭湘……”武道望向對面歇息的幾人低聲說。
當初武道打蕭湘他們的主意，便是觀察到了蕭湘的與眾不同。他本想綁了何來控制蕭湘，為更易使蕭湘屈服，想先在何來身上掛點彩，卻又發現了何來身體的秘密。
武道在打何來的時候就發現何來的身體極易恢復，他的身體被破壞程度越大，其恢復後身體的骨骼和肌肉就越強橫。當然他只是出於好奇才想打到何來斷氣試試，並不是出於好心想幫他變得更強。
齊先生看武道不死心，接著說：“以我拙見，這是天生的，亦或是機遇造化，並非修煉之功。”
“可那蛟龍之前不知是一條蛇嗎？也並非天生是蛟龍。”武道仍不死心的追問。
“動物與人不同。”齊先生說，“動物倒是可以靠修煉脫離人間道。”
“為什麼？”武道忙問。
他何嘗不想變得更強，他自小習武，吃了很多苦就是為了傲視群雄，但如今來看，他再過努力依然敵不過天賦異稟。
“人本身就是人間道的主體，怎麼可能自己脫離自己？”齊先生說完又道，“你看謝蓮他們好像是有些道行，還不是要經歷人間道的磨難，在人間道生老病死，最多比普通人多活些時日罷了。對人來說，死亡才是脫離人間道的唯一途徑。”
“那擁有造化神通的蛟龍，卻也鬥不過有些道行的人。”張紳也好奇人的修煉法門，質疑齊先生所說的人不能修煉的說法。
“你以為那蛟龍被他們制服了？”齊先生被他這認知逗樂了，接著說，“不過是蛟龍覺得用那些‘蜂巢’避它的天劫，不如化作山之渭水，得山之庇佑來的保險。
他們雖不能誅殺蛟龍，卻想了這個極妙的法子成全蛟龍，又保全了自己，也是相當有本事了。
現在這山已有一極廣勝的龍脈，你的兄弟們葬身於此，雖說是英年早逝，令人痛惜，但能得這龍脈之佑護，必將福廕子孫後代。”
張紳聞聽此言，心中大感欣慰。望著眼前氣勢恢宏的大好河山，竟將生死之事拋於了腦後。
眾人弄了點吃食，有了些氣力，才起身搭了帳篷歇息。
在這西北之地，十一月已經是寒流湧動的季節了，晚上地面下起了白霜，水面上升起霧氣。
……
安期生他們走後，洛陽成了孤家寡人，一個人守著壽衣店，鐵老頭兒偶爾會來看看。
這日上午，天降大雨，兩個年輕貌美的女人撐著一把很大的黑色雨傘，扭動著腰肢向壽衣店走來。
兩女人都穿的格外清涼，一個著白色背心黑色短褲，一個著黑色背心白色短褲。
穿白背心的女人撐著傘，在入門的時候將傘收起靠在了門邊。
“有人嗎？”穿黑背心的女子走進去問。
她們一進門，洛陽就覺察到了，她從側邊的休息室走出來，坐在前臺的桌子上。
“紙人可有現貨？”黑背心的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洛陽問。
洛陽並沒從那兩個女人的眼神裡看出驚訝之色，除了為數不多的老客戶，很少有人在看到自己是壽衣店的老闆時不感到驚訝。
“現貨都在這裡了。”洛陽指著牆上的紙人說。
兩個女人一起抬頭看向那面掛滿紙人的牆，滿牆的紙人俯視著二人，詭異中透著些讓人不知所措的恐懼感。
“聽說你們壽衣店的紙人有靈性，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虛傳。”白背心的女人開口道，“這些紙人我們全要了，不知店裡有沒有配送服務？”
“有！當然有！”洛陽一聽全要了，這麼大單，當然是客戶說什麼她都照辦了，更何況這要求並不過分。
“這是地址，你明天送到這裡就行。”白背心的女人遞了一張黑色的名片給洛陽。
“沒問題！”洛陽將名片收好，熱情的答道。
黑背心的女子走到桌子旁，舉起手機掃了桌子上的二維碼。
洛陽的手機很快響起了到賬五萬的訊息。
“這是付給你的定金，你先算算多少錢，不夠的話明天你來的時候我們會補齊，有餘的話就當是給你得小費。”黑背心的女人說，語氣帶著些高傲和對這小小壽衣店的不屑一顧。
洛陽並不在意，她怎麼可能因為這點兒小小的成見跟錢過不去，她又不是個傻子。
白背心的女人衝洛陽微微一笑，帶著那黑背心的女人離開了。
看那兩名女子消失在雨中，洛陽看了看自己這一身的居家白T恤和牛仔褲，很是後悔沒穿她那身辣妹裝，要不然怎麼可能在自己的場子被別人給裝到。
洛陽心想：不能忍呀！明天一定要去她們得地盤找回場子。
“這下三思那個狗東西回來的時候可要高興壞了！”洛陽看著滿牆已經換成票子的紙人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