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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煉化王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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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我老頭子恨錯了人。”洛丘低著頭自語,昏花的老眼裡有水珠墜落。“我應該早意識到那不是裴家小子的,施了忘憂蠱怎麼可能那麼快就又喜歡上他,也只有小艾的忘憂蠱被解了才說得通,可正常人根本解不了忘憂蠱。”

一陣自責席上心頭,洛丘拿著那杯融了地歲的酒走向裴爺。

“你想不想救你兒子?”洛丘問裴爺。

裴爺不假思索的點頭。

“那你喝了這杯酒。”洛丘將酒遞給裴爺。

“那是什麼?”裴青英警惕的看著洛丘。

話音剛落地,裴爺已經將那杯酒一飲而盡。

隨著地歲之酒入體,裴爺的身體忽的僵住,眼中有白色煙霧冒出。

洛丘拽下裴爺脖子上的玉珠,以連心食指血塗之,白煙便如尋到棲身之地般向那玉珠匯聚。隨著白煙全部沒入玉珠,裴爺的身形消失在病房之中。

“你做了什麼?”裴青英激動喊道。

“裴少,你莫激動。其實裴爺在裴家出事的那幾天就已經死了,是小艾給你的王蠱在復刻他而已。”洛陽說。

“你說,我爸早就死了。”裴青英不願接受,”為什麼會這樣?”

“裴家小子,你可願活下去。”洛丘對裴青英說。

“哼~”裴青英看著眼前的一切,含淚冷笑。然後滿眼恨意的看著洛丘說:“洛丘,好一個洛丘呀!你告訴我活著的意義是什麼?殺了你嗎?”

“活著便能殺了我。”洛丘冷靜的說。

“大爺爺,請你救救裴少。小艾能把王蠱給他,足以見得小艾多喜歡他多希望他好好活著。”洛陽說,她答應過裴爺一定會保下裴少,重要的是她不想大爺爺再平添罪孽。

“那就吞了王蠱。”

“什麼?”洛陽不可思議的看著洛丘,王蠱的本體是不能進入人的身體的,這就像是一個超級病毒進入身體,只有作死的份。

“我給他下的蠱根本解不了了,我根本沒有想過讓他活著。”洛丘說,“若不是他和王蠱有血盟,怕是早就命喪黃泉了。”

“可是吞下王蠱不也是死局嗎?何來救他之說。”洛陽說。

“煉化王蠱。”洛丘說。

“煉化王蠱?怎麼可能?別說他不是蠱師,就算他是一個大蠱師也不可能煉化王蠱吧?”

“他現在已是蠱體之身,再加上王蠱受了地歲的影響,我可助他煉化這王蠱。”洛丘著裴青英說:“小子,除了你,我並未向你們裴家任何一個人用蠱。但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王蠱算是我給你的補償,有它在,你便可以活著,便有了為小艾、為你父親報仇的資本。”

“報仇?!”裴青英重複。

洛陽對於洛丘的心思很是不齒,仇恨只會把人拉向深淵。

“裴少,小艾和裴爺只希望你好好活著。”洛陽說。

裴青英無神的雙眼總算煥出些光彩,轉頭看向洛丘說:“我接受你的提議。”

洛丘和洛陽會心一笑。

只見洛丘拿出珍藏多年的蠱煙,用蠱火蟲將其點燃,深吸一口,將其吹到一根閃著微光的蠱木之上,蠱煙一圈圈纏繞上這跟千年蠱木之上。洛丘咬開舌尖,以食指沾舌尖精血點在那王蠱的玉珠之上。王蠱似有感應,玉珠中飄出一縷白光奔著蠱木而去。

此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個女護士推著車走進來。

“換藥!”那女護士開口道。

“換藥?”洛陽謹慎的看著那女護士,“我們可沒叫你進來換藥。”

話音剛落,那女護士就從手推車裡抽出一短刀,朝洛丘的方向而去。

洛陽怎麼可能讓她得逞,一個飛踢攔住那假護士。

“丫頭,一刻鐘。”洛丘不受其影響,頭都未轉的對洛陽說。

那假護士冷哼一聲,轉身甩手,一隻定神蠱奔著洛陽的面門而來。

“定神蠱可不是這麼用的。”洛陽快速出手抓住那定神蠱,側身凌空一腳向那護士踢去。

女護士用小臂護住身體擋住那一腳後,趔趄後退兩步。沒片刻的遲疑,翻身向前,劃出一個利索的刀刃。近身上前的洛陽闞闞躲過。又是一個滑刃,洛陽翻手用煙桿擋住,另一隻抓著定神蠱的手拍向女護士,女護手抬手去擋這一掌,正好與洛陽的手掌擊在一起。

定神蠱瞬間化在女護士的手掌之中,女護士的眼神有片刻的渙散,也只是這片刻,洛陽已卸去女護士的短刃,一個擒拿手將其狠狠的扣在門板上。

此時洛丘已將王蠱引入裴青英的體內。王蠱在進入裴青英體內的時候,他體內原本的蠱蟲開始向體外逃散。很多隻蠱蟲如濃稠的煙霧般從裴青英的面板中往外滲,那種疼痛就像有人在一針針扎他的面板一般,斗大的汗水從這個男人頭上滲透出來,他只是在喉嚨中發出幾聲低吼,愣是沒叫出一聲。

窗戶碎裂,一穿著灰色緊身衣帶著面罩的人從窗戶跳進來。變故突生,洛陽還沒來得及上前,那男子已近洛丘身後。男人抬手就要朝洛丘拍去,揮起的手卻被跟在身後的一連串小紙人纏住,直接被拉出去摔在病房的地板上。

“三思,定身符。”洛陽朝窗外喊道。

很快一張定身符從窗戶飛進來,洛陽瞅準時機,拉住那護士拍向定身符,直接和地上摔懵那男人疊在一起。兩人一符夾心餅一樣摞在一處,不得動彈。

床榻上,裴青英面板上已沒有蠱蟲滲出,整個人已經恢復了原有的模樣,只是臉色卻奇差無比。洛丘用蠱煙縛住裴青英整個身體,雙手掐出蠱訣,將那王蠱離開後變為紅色的玉珠碾碎,用指甲在裴青英的眉心劃出一淺淺的傷口,將玉珠的粉末塗抹在那傷口上。本來往外滲血的傷口卻開始裹著那粉末重新回到傷口之中。最後傷口閉合,只留下一個淺淺的紅色印記。裴青英蒼白的臉在這絲紅印的映襯下有種超凡脫俗的俊俏。

“準備走了,這裡不安全了。”病房的門再度被推開,三思站在門口說道。

“大爺爺······”洛陽小聲喊道。

“裴家小子,閉氣。”洛丘說完,出劍指點向自己的眉心,口中有靡靡之音傳出,兩指向外一帶,至眉間溢位一道水柱樣的流體隨著劍指往裴青英而去。

“這是蠱氣化形?”洛陽驚呼,立刻明白大爺爺要把通身的蠱氣給了那裴家小子。立刻制止道:“大爺爺不可!蠱氣亦是蠱師的生氣,你這般做會殞了自己的命的。”

洛丘不出聲,他要趁著裴家小子憋住生氣,將蠱氣引入他體內與自身生氣相融。

洛陽只能在一旁看著,她知道即便自己不說,大爺爺身為大蠱師怎能不知道蠱氣離體意味著什麼?如今已成定局,她也只能看著蒼老爬上洛丘的身體,一點點兒將他吞沒。

不消片刻,洛丘的蠱氣已全部被裴青英的身體吸收。又是一陣劇烈的撕扯感席捲全身,裴青英已無力動彈,若是他能動,他已有了要殺死自己來了解疼痛的念頭。

“大爺爺!”

洛丘佝僂著身體倒下來,洛陽一個箭步走上前,扶住這個才見了沒兩面的親人。也許是血緣的關係,洛陽覺得自己的心竟隱隱作痛,淚水也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好久沒見三弟啦!年輕的時候覺得一輩子不見也沒啥大不了的,臨了竟想這小崽子了。”洛丘有氣無力的說。他口中的三弟其實就是洛陽的爺爺,四十年前洛丘因偷了禁蠱被家族從家譜中除名,負氣之下離開洛家,從此再也沒與洛家人相見。

“叫~叫醫生嗎?”三思不知所措的問。

洛陽流淚搖頭。

“小艾,爺爺來陪你啦!”話音未落,人已西去。

三思被粗魯的推開,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人進來將裴青英往外抬。

“我看你們誰敢動?”洛陽站起身,滿眼殺氣的看著那群人。

幾人迅速散開圍住了洛陽。

“三思,帶裴少回店裡。”

三思祭出符紙將那群闖入者震開,背起裴少快速退出病房。

眾人反應過來要追時,洛陽已打出一隻網蠱封住了房門。

闖入者共五人,齊刷刷亮出蝴蝶刀對上洛陽。只見洛陽在空中劃出蠱訣,以掌擊地,口中喊出:“冥王三振!”

一股無形之風襲起,五人互相對看,未感異樣,正欲上前,卻感身體脹裂,如有三拳揮向五臟六腑。

“噗~”

眾人俱血吐當場,跪倒在地。

洛陽知道時機到了,此時不逃更待何時?遂收起網蠱奪路而去。

“媽的?追!”

五人站起,其中一人吐掉口中的血沫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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