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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來和蕭湘在墳場躺倒後半夜才回瓜田，筋疲力盡的走進瓜棚，又開啟了躺屍模式。
次日，李三爺到瓜田比較晚。看見大牛一個人在摘瓜，那倆小兔崽子還躺在床上睡覺，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們兩個小兔崽子，再不起來，瓜要摘沒了。”李三爺踢著那搖搖晃晃的竹床罵道。
何來和蕭湘機械的坐起，頭髮蓬亂，灰頭土臉，毫無精神。
“你倆晚上幹嘛去啦？這副狗樣子？”李三爺瞥他倆一眼問。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互罵：醜B！
蕭湘早就餓的肚裡直打鼓，拿起桌上的大鐵碗就要吃，再看看自己灰指土掌的手，小跑著去洗了個手麻溜著跑了回來。
“這雞蛋餅嗎？”蕭湘拿起一個糊的有些分不出模樣的餅問。
“是吧？”三爺瞟了一眼說道。他根本沒做早飯，因為羅大妞一早就來敲門，送了這些餅，他看著成色太差，壓根沒吃。
蕭湘有些看不下去這餅的模樣，但又餓的難受，硬著頭皮咬了一口。只見蕭湘大嚼得嘴由快變慢，表情由晴轉陰，何來就知道早飯泡湯。
“這······這啥玩意？外糊內糊的，這是給人吃的？”蕭湘本想著最多難吃些，能果腹也就忍了，可這外面焦糊，裡面漿糊，實在吃不下去。
何來看了一眼蕭湘咬開的餅，不僅感嘆道：“我說三爺，你這手藝咋趕上羅大妞了呢！這外面致癌物質裡面沙門氏菌的，做飯厲不厲害不知道，製毒一流呀！”
“不用趕，這就是羅大妞做的。”三爺說。
“三爺，我的親爺爺唉！羅大妞做的你也往這兒端。您老忘了我四歲被面條撂倒，五歲被炒飯撂倒，六歲被餃子撂倒······的那些年了嗎？”蕭湘絕望道。本來想撿塊好些的再嚐嚐，一聽是羅大妞做的，蕭湘一點兒也不考慮，將碗往桌子上一放，將自己扔到床上儲存體力。
“快給我起來，大牛一個人摘瓜，要摘到啥時候？”李三爺看著這倆不爭氣的東西，氣不打一處來。
“沒事兒，三爺，等會兒還指著老何賣瓜呢！讓他多歇會兒。”大牛從瓜田裡抬起頭說，然後繼續彎腰找瓜，心想：原來摘瓜真他孃的累，現在卻跟撿錢似的，渾身都是勁兒。
“大牛，我們今天是販瓜，還是賣瓜？”蕭湘坐在去城裡的瓜車上問。
“肯定是賣呀！累死累活的，誰稀罕瓜販子那仨瓜倆棗的。”何來回道。
“那城裡都是城管，還賣呀？”蕭湘不解的問，畢竟被抓到虧更多。
“沒事！到時候俺給你們倆把風，你們只管賣。”大牛在前面喊道，“車上不是有個小紅旗嗎？到時候我一搖旗，你們就拿萹子把瓜蓋上。”
“這是富貴險中求呀！”蕭湘感嘆道。
今日可能是碰到了黃道吉日，適宜買賣，三人賣瓜很順利，雖然提心吊膽，但並沒遇見城管。
傍晚，三人就下了館子，點了倆冷盤，整了瓶啤酒，還一人點了份牛肉餃子，當然，蕭湘這個大塊頭吃一份餃子怎麼可能夠，就又點了兩份。
“你們聽說了嗎？八一建軍節那天，城管部的上一任老局長不是來咱們這邊局裡慰問嗎？但是今天早上被人發現吊死在他們局裡廢棄的辦公室裡了。”旁邊桌上一個喝的臉紅脖子粗的大哥說。
“真的假的？沒聽說呀！”另一個瘦得跟猴似的男人說。
“局裡瞞著不讓說，我那小舅子不是在那裡做文職嗎？他跟我家那口子說的。”那喝大了的大哥擺著手說。
“為啥呀？”瘦猴湊過去低聲問。
“不知道呀！但據局裡人說，好幾年前，老局長還任職的時候，抓過一個非法擺攤賣土豆子的中年男人。那男人也不知道在局裡受了什麼罪，就吊死在局子裡的辦公室了，就是那間廢棄的辦公室，就是因為那件事那間辦公室才廢棄的。”
“這麼邪門兒嗎？”
“誰說不是呢！現在局裡頭人心惶惶的，我那小叔了班都沒上，直接回家了。當初跟那件事有關的幾個老城管都鬧著要辭職呢！”
……
何來和蕭湘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對方。
“大牛，一會兒我們不跟你回去啦！”何來說，“既然來啦！我和湘子想去城郊大學同學那玩兒玩。”
“去唄！反正這兩天我還來城裡賣瓜，你倆和同學好好玩，但別忘了賣瓜的事兒。”大牛一邊大口的吃著餃子，一邊說，“拿！這裡有一百塊錢，去朋友那買點兒吃的。”
“不用了，我們身上還有點兒錢。”何來拍拍自己的口袋，“我們先走了，明天你到的時候給我來個電話，我們去找你。別忘了給三爺帶個話，不然那老頭子準急。”
大牛比了個OK的手勢，低頭幹掉剩下的冷盤渣渣，喝掉見底得啤酒，也準備回去。
二人出了館子，就準備往城市管理局去。
“老何，你昨……”
蕭湘話還沒說完，就被何來打斷了。
“你想問我獲得了什麼術法？”何來一眼就看穿了蕭湘的小九九，然後賣關子的說：“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何來看著手機地圖，距城市管理局四公里多，沒有直達車，想著走路算了！
“你說怎麼就沒有貧民一些的代步工具呢？我是說公交車不方便的時候，走路稍微有點遠，又沒錢打車的時候，可以花一兩塊錢就能跑到目的地的那種。”蕭湘已經走的沒了氣力，異想天開道。
“你說的不是腳踏車和電動車嗎？”
“那不是還得買嗎？”
“你可別動啥歪心思，雖然我覺得不勞而獲很合我意，但手段得正規。”
“想啥呢？把爺當啥人啦？”蕭湘抱著何來的脖子跟拎小雞似的說，“妖孽，快給爺爺我道歉。”
……
到城市管理局門外時，夜已深，星星稀稀疏疏散落在天空各處。
“唉～老何！你小子就準備這麼大搖大擺的進去？”蕭湘見何來沒有一點兒要停下來的意思，直奔大門而去，快走幾步追上去，低聲喊道。
“別說話，跟著我走。”何來回頭摟住蕭湘的肩膀小聲說。
聲音還是何來的聲音，可面容卻開始起了變化，如AI換臉一般變成了昨天被他賄賂過的那個城管的模樣。
蕭湘一邊驚異，一邊跟著何來快步往城市管理局的大門走去。
“叔，我和我朋友進去拿個東西。”何來跟保安室的保安打招呼到，也不停留直接往裡邊走。
“小王呀！你大晚上的還敢進去呀？”那保安從保安室裡伸出頭衝著二人喊道。
“所以我帶個朋友來呀！他捉鬼的，不怕。”何來答。
二人鑽進院子裡的樓裡，何來的臉已經變了回來。
“什麼情況？”蕭湘驚的下巴都快掉了。
“我的技能呀！”何來摸著自己麻了的臉說。
“你的技能是變臉？”
“如你所見。”
“想變誰就變誰？”
“不是猴哥，沒那麼厲害，只能變成自己接觸過的人。而且憑我現在的實力，這技能我只能維持兩分鐘。”何來解釋說。
本來滿臉羨慕的蕭湘，想了想又覺得這術法好像有點雞肋，但依然很羨慕。
“怎麼辦？怎麼找？”蕭湘朝著上次待的那個辦公室指了指，“先去看一眼？”
“去呀！廢什麼話？”何來踢了蕭湘一腳說。
蕭湘走到那天進過的那間辦公室前，一推門，竟開了，走進去轉了一圈，沒鬼，退出來，將門關好。
何來一看蕭湘攤開的雙手，就知道沒戲。
“得！一間一間找吧！”何來無奈道。
“你看！”蕭湘指著一間走廊盡頭說。
那裡被警戒帶隔開了，顯而易見的不正常。
兩人走近之前，何來看見走廊上有個監控，不免有些緊張起來。這大半夜的，雖不是幹什麼偷雞摸狗的勾當，可也是些怪力亂神的事兒，不適合被外人看到。
“怎麼辦？”蕭湘順著何來的目光，也看見了那個監控。
“這是個活動監控，不知道剛才有沒有拍到我們？我們儘量不要闖出什麼禍來，別讓咱們的麻煩越來越大。”何來提醒。
兩人靠著牆角，快速移動到監控下面，好的是這監控並不怎麼靈敏。
何來讓蕭湘別動，他儘量將臉背過監控，跨過警戒線走進那間房間，掃了一圈，並沒有什麼異樣。
“你在找我嗎？”
當何來準備退出房間時，一個聲音從門後方傳來。突如其來的聲音，把何來嚇了一跳。
那鬼從門後飄出來，正是昨天在辦公室看見的男鬼。他舌頭外露，眼睛突出，看起來嚇人又醜陋。
何來拿出鑑魂書，已經準備好收了這鬼。
“你是跳大神的？”那男鬼忽然憤怒起來，口中噴出黑氣，整個房間溫度驟降。“那群天殺的還請你們來殺我這個鬼？活著被他們逼死，死了還要被他們追著殺嗎？這個世界果然是有錢有勢人的世界。”
“我不是來殺你的，我是來送你去地府的。”何來解釋說。
“去地府？原來還真有這種地方。也是，畢竟連鬼都有。”
“大哥，人間不如地府好。”蕭湘在牆邊小聲說。
“可是我那傻老婆還在人間需要照顧，我那兒子還不到一歲，還有我那半隻腳已經踏入黃泉的老孃。誰來管？”男鬼怒吼，“你們告訴我誰來管？”
“可是你已經死了呀！你就是想管也無能為力。”蕭湘接著說。
“至少我可以把這些惡人都殺了，惡人少了，他們也能安全些。”男鬼瘋狂道。
“你可能覺得自己在除惡，可你要殺的人家裡也有老婆孩子，你這不是在保護你的家人，反而是在增加他們的罪孽。”何來說，心想犯罪的人是不是都這種想法？是不是覺得對自己好就是善，對自己不好就是惡？
男鬼陷入沉思，有些慌亂。
“難道我就白死了嗎？”男鬼不甘的問。
“哼～”何來冷笑一聲，“你活的窩囊，就覺得為難你的人罪該萬死？你活的辛苦，就覺得別人該讓著你？你覺得這個世界不公平就自殺？然後把這事歸咎於別人，又以此為藉口來報復這個世界。你算個什麼男人！？”
何來步步緊逼。男鬼失了章法，本就是個沒什麼心理建樹的人，死後自然也極易動搖心性。
“收！”
一字祭出，鑑魂書展開，男鬼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抗，直接被收入其中。
“走啦！”何來給蕭湘使了個眼色。
兩人快速退出城市管理局，走到門口的時候那保安大爺正在看劇，但還是在他們出了門口的時候對著他們的背影說了句“小王，慢走哈！”
不得不說還是有些職業素養的，但不多。
“沒想到還挺順利！”蕭湘本來以為以兩個人初出茅廬的實力要大戰三百回合，接著說：“你剛才那些話有些偏激唉！容易給人留下不盡人情的壞印象。”
“給人？除了你，也就剩那隻鬼了。什麼印象不印象的。”
“可我總覺得有很多雙人的眼睛在盯著我們。”蕭湘說著打了個寒戰。
“我看是鬼眼吧！”何來白了蕭湘一眼，“走啦！去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