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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肖燼放下茶杯,從速擦拭嘴角,“葉宛,你的臉皮比城牆還厚。”
“原來你也會抓狂。”葉宛笑吟吟的看著他。
肖燼覺得口乾舌燥,撇過頭,重新斟滿一杯茶水,不再理她。
見他面色緩和,葉宛暗暗鬆了一口氣,也輕手輕腳放下盛滿水的杯子,“你先告訴我,袋子裡究竟是什麼東西?”
他的手一頓,思考兩秒不打算瞞,“是毒蜂,這玩意攻擊性極強,眼鏡王蛇不死也夠嗆。”
“所以,你為了救我,特地冒險端了一窩毒巢穴?”
“咳咳咳……”肖燼又再次被茶水嗆紅了眼。
手臂一揮指向屋外,“聒噪,去看他死了沒有。”
“噢……”注意力果然被轉移,葉宛飛快踱步到窗前,探頭探腦張望。
木屋外,男子依舊趴在地上像攤爛泥。“毒蜂在蛇身圍繞,蛇身扭曲成一團,正在不停翻滾。”
她耐心把屋外實時進展,一道說與他聽。
忽地,她意識到一個棘手問題,目光緊緊盯著窗外,“那人會不會沒有死在眼鏡王蛇毒下,卻死在毒蜂下?”
“這不正好,拿上你的鏟子,下去替他收屍。”
下一秒,他又生龍活虎走過來,和她站在一排。
“你……”她嚇一跳。
“你什麼你,沒有把握的事情不要強出頭。”
葉宛一時被堵得啞口無言,她知道,他是指她擅自救人之事。
上一次是酒吧,這一次是雨林。
或許是天意吧,車禍時、失足掉落河流時。
關鍵時刻有人能拉自已一把,她希望有人也能這般幸運。
須臾,葉宛抬起頭,一雙眸子純粹又明亮,衝足足高出一大截的他打趣道:“如果受傷的人,換作是你,我一定會袖手旁觀!”
一聲冷哼從肖燼牙縫裡擠出來,他何曾需要一個女人救命。
“那你為什麼出手救他?”她問。
多日前肖燼曾說過一句話,令她印象深刻,他說:“荒郊野外,遇見同類,不見得是件好事。”
有可能是作惡多端的逃犯,為了躲避追捕,闖入林子。
也可能是被拋棄的叛徒,故意留他在這裡自生自滅。
更或是誤入的外地遊客,久而久之,人性使然,為了活下去,連同類都吃……
肖燼高大身影矗立在窗前,別有深意的斜她一眼,“雨林深處,一個當地人遠比豬隊友管用。”
“……”她不服氣追問,“怎麼得知?他是當地人。”
肖燼覺得好笑,“笨蛋自然看不出。”
好啊,嘲諷她?
“你!”忽地一陣眩暈。
葉宛試著集中精力,視線愈發模糊,搖晃踉蹌幾步,整個人向地板下墜,聽不清楚肖燼說了什麼……
肖燼向來眼尖,飛身摟住即將墜落的女人。
他低頭一看,葉宛雙眼緊閉,臉上毫無血色,連嘴唇都是蒼白的。
抱起失去意識的葉宛,一雙銳利眼眸裡閃現一絲異樣情緒,唇齒微張,“真是蠢到家,一天天淨給爺找事!”
半個時辰後,葉宛悠悠轉醒,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像蝴蝶的翅膀一樣翩翩起舞,意識開始復甦。
“我這是怎麼了?”她撐著竹板坐起。
緩了幾秒方才看清眼前事物,喉嚨有一絲絲香甜,舔了下嘴角,竟然嚐出一股清香。
見她甦醒,肖燼停在床前,淡淡地看她一眼,“低血糖。”
“你給我吃了什麼?”
“放心,毒藥味道可不甜。”肖燼一臉不屑。
“從他兜裡找到的,用兩支血清換幾勺蜂蜜,這筆買賣他不虧。”
葉宛順著肖燼的目光看去,地上果真躺著髒兮兮的人,正是被蛇追的那個人。
好奇心驅使,葉宛一下子精氣神十足,急忙穿上鞋子,繞著男子上下打量一圈。
呼吸平穩,想來已無大礙。
裸露的手臂及腳踝,添著密密麻麻的劃痕,新舊都有。
蓬頭垢面,隨便搓幾下,都能搓出二兩泥,髒兮兮的帆布鞋外露出半節腳拇指。
葉宛掏出手,把沾在他頭髮上的蒼耳輕輕弄掉,意外發現即使他五官黝黑,也不難看出這是個少年。
剛剛他趴著顯然護著重要東西,葉宛偷偷翻開他的袋子檢視。
肖燼斜靠門板,雙手抱胸,漫不經心的頷首看著,並不阻止。
摸索半天,兜裡空蕩蕩,只有一罐蜂蜜,還有兩株不知名野草。
原以為他是偷了蛇蛋之類,可身上並沒有其它稀奇東西,“眼鏡王蛇對他窮追不捨,難道是因為這蜂蜜?”
“眼鏡王蛇喜歡獨居,白天捕食,夜間隱藏在樹洞內,或許是透過蜂蜜吸引同類及其它動物,上來取食蜂蜜的動物便成眼鏡王蛇獵物。”
“這貨一來直接把人家底牌扒了,眼鏡王蛇豈能容他。”
葉宛點點頭,覺得有點道理。
“那他……”她話還沒說,肖燼神秘的衝她做個閉嘴手勢。
表情與那日在酒店發現偷聽者一樣嚴肅,葉宛不由得神經緊繃。
似是滿意她的乖巧,肖燼隨即緩緩走到藥箱前。
搗鼓幾下,拿著注射器,停到少年身側,彎下腰,手指摁在少年手腕,“脈象有力而緊繃,若再繼續裝睡,扔出去喂蛇!”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直戳他命脈,不是蓋的。
阿旺緩緩睜開眼,對上一雙深邃眸子,男人氣勢十足,饒有興味地注視自已,這點伎倆根本瞞不過他。
舅舅說過,進山一定遠離陌生人,尤其是女人,她們比野獸還可怕。
可他追問如何提防的時候,舅舅支支吾吾半天沒說明白。
這不是他第一次進山採藥,很多次碰到生人都被他有意躲開。
唯獨這次,唉~失算了。
即使兩人對他有救命之恩,他也不想和他們有過多接觸。
打算身體恢復差不多,趁兩人睡著時偷偷溜走。
實在不行,把人打暈了再逃走。
當然,後者是下下策,不到萬不得已,他可不這麼幹。
於是暗暗偷聽,從腳步聲判斷,女孩步伐輕快,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男人步伐沉穩,走路鏗鏘有力,他不敢輕易下結論。
終於見到本尊,男人壓迫感太強,手臂比他大腿還粗上幾分,村子裡最勇猛戰士,體格也達不到這般強壯。
他應該打不過,不,是絕對打不過。
肖燼舉起注射器,隔著空氣,從少年臉上劃過,針尖最後懸在瞳孔正上方。
阿旺握緊拳頭,呼吸急促起來,不敢有一絲動彈。
“偷聽,好玩嗎?”肖燼邪魅一笑。
“不好玩。”阿旺嚇得後腦勺釘在地板上般,盯著近在咫尺的針尖,不敢挪動一分一厘。
“你……你……要要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