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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得前胸貼後背,防備心還挺重。”葉宛放下筷子。
手掌當成扇子來回扇動,濃香味道隨風吹到阿旺鼻尖。
三分鐘後,啊旺終於崩潰了,理智被飢餓戰勝。
使出渾身解數奪走葉宛跟前盤子,端到自已膝蓋處,吃的後面還不忘點評,“辣椒太少,火候太大,用手撕著吃才香,真是暴遣天物。”
邊吃邊舔手指,三下五除二,湯汁全舔得一乾二淨,盤子光溜溜像沒裝過食物似的。
肖燼目睹全程,都憋不住吐槽一句:“半大小子,吃窮老子。”
食物在人煙罕至的叢林無比珍貴,葉宛眼神示意肖燼息怒,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嘛。
她端著一大碗茶水,放到阿旺面前,又把空盤子撿回廚房。
出來時,看到已經空了的茶碗,她眉眼多了絲輕快,“喲,不怕水裡有毒?”
“若是想殺我,剛剛又何必救。”肚子填飽,嘴巴也沒那麼渴,阿旺口氣也軟和些,“除非你們想把我拘禁?
什麼亂七八糟的,葉宛聽了搖搖頭。“你也看到了,這裡安全且食物充足,生活一年半載也沒關係,可你耗得起嗎?”
他這個年紀天不怕地不怕,即魯莽又血性,暴力威逼只會適得其反,她需要換個方式。
葉宛雙手叉腰,故作高深道:“我改變想法了,既然你不懂路,留著挺浪費糧食。”
“那……”她伸直食指,示意他看向門口,“人你可以走了,現在就可以離開。”
阿旺看一眼敞開的大門,又把目光轉移到兩人身上。“不是,你們來真的?”
葉宛點點頭,下一秒眼裡多了抹算計,“不過……你懷裡的東西得留下。”
聽到這個要求,阿旺下意識摟住袋子,更加印證葉宛心中猜想,那兩株不起眼野草便是他的軟肋。
想當初自已被肖燼抓著軟肋威脅,現如今迫不得已也現學現賣。
都是為了出去,對大家都沒壞處。
尤其是她誤入雨林已有二十來天,距離她上一回月事來臨,不剩幾天。
雨林條件簡陋,沒有女性用品,經血流滿褲襠,光想到這個畫面,葉宛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所以,阿旺是她目前唯一的突破口,必須說服他走捷徑,帶她們出去。
阿旺搖頭想也沒想直接拒絕,“君子不奪人所愛。”
“君子不背後偷聽閒話,你不也聽得認真?再說,姐不想做君子,你這沒良心的,若再不識好歹,姐便做個小人先拿你開刀。”
葉宛忍不住再次戳他額頭,“你個白眼狼,我們是豁出命去救你,有你這麼不知恩圖報的嗎?”
她接著抬手比畫,“這個人的家產,足以送你一卡車這東西。”
順著她手指方向,恰迎上男人犀利的眼神,阿旺瑟縮一下,摟得更緊,斬釘截鐵拒絕,“不要!我只要這個!”
進入林子尋尋覓覓半個多月,空手而歸不可能。
“你呀你!真是榆木腦袋,油鹽不進。”沒能讓少年鬆口,葉宛氣鼓鼓坐到肖燼桌子對面。
口乾舌燥得慌,端起他面前的茶水就往嘴裡灌,根本沒注意一旁肖燼眼神微眯,直到她把杯子放下,目光才不留痕跡從杯口挪開。
葉宛突然想到啥,忘了剛才的尷尬,撩起額前碎髮,眼底如星空耀眼,“誒,肖燼,你在他這個年紀時,是不是也這般油鹽不進招人煩?”
夏日的午後,汗漬從她額頭滑落,臉上也因為活動頻繁更加紅撲撲。
他動了動喉結,啞聲道:“爺青出於藍,那是招人恨。”
“……”算了,還是繼續審那小子。
葉宛搬張凳子坐在阿旺對面,靜靜看著他。
她目光也太大膽,“姐姐,要不你還是罵我一頓吧,盯著我心底發毛。”
“既不打你,也不罵你,怕什麼?”
阿旺委屈的指向她身後,臉色漸漸陰沉的男人,囁嚅小聲道:“你也不怕你男人吃醋?”
吃醋?肖燼會吃她醋?
自從“不小心”樓了肖燼後,葉宛總覺得今天有一道粘膩的目光盯自已。
她狐疑的扭頭看,肖燼正低頭擺弄著手裡茶杯,依舊一副冷漠的架勢。
錯覺罷了。
她與他本不是同路人,陰差陽錯,怎麼會有男女之間的感情。
心底有些堵得慌,沒有糾正二人關係,她徑直走到窗邊,推開窗,任由毒辣陽光落到她白皙臉頰。
驀地,木屋傳出急匆匆腳步聲,葉宛再次折返,坐到啊旺跟前,指著他懷裡的東西。
“這東西怕不怕雨季來臨?”
阿旺瞬間抬起頭,從他眼底的詫異,葉宛知道,她說到點子上了。
肖燼耳尖,也放下茶杯,傾斜身子朝她這看。
葉宛一改沮喪,笑眯眯地叉著腰,“這就對了,就算是吃了能延年益壽的長生果,還是能包治百病的仙草,在這叢林裡,可就是野果一個,雜草一顆,只有拿到了外面才有價值。”
阿旺也不得不慎重思考,權衡利弊。
他自然知道路,長年累月走山路,是為數不多懂走捷徑的人。
為了能源源不斷從林子裡得到藥材,不得不保守秘密。
這也是他不喜歡與人為伴原因之一。
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
恰好此趟得償所願取到珠花,又恰好被眼鏡蛇追命懸一線。
藥珠三年開花一次,每次只結五個果,聽老人說,其果子有神奇功效,能解世間萬千奇毒,甚至有起死回生之療效。
物以稀為貴,因此一小珠價值連城。
藥珠生長環境挑剔,兩珠恰好長在眼鏡王蛇築巢附近,好巧不巧,眼鏡王蛇正孵蛋,為了保護蛇蛋,可以三個月不進食。
時間一天天過去,食物所剩無幾。
利用一切方法,沒能驅使眼鏡王蛇離開。
輾轉難眠幾晚才下定決心硬取,眼鏡王蛇以為他是來偷蛋,從一個山頭追到另一個山頭。
他已經精疲力竭,親眼看到眼前這個陌生女人上前營救。
自知理虧,阿旺咬牙切齒,滿臉糾結,在信與不信之間徘徊。
“你打算等著眼鏡王蛇上門索命?”她問。
聽到眼“鏡王蛇幾個字,啊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枚種子算是種下,深入骨髓。
思前想後,信念徹底擊垮,進入雨林已有月餘。
若再趕上雨季,又要待上一個月,這地方他一天都不想多待。
“好吧,我帶你們出去,不過……不許趁我睡著打蜂蜜主意,更不許打藥珠主意!”
且不說藥珠有解毒療效,連這不起眼的野蜂蜜,也有美容功效。
女人吃了上一點,面板便如牛乳般白皙嬌嫩,深受大城市有權有勢富婆追捧青睞。
葉宛鎮定的轉過身,阿旺滔滔不絕的背後,她興奮的衝肖燼眨眼,清澈明亮的雙眼似在炫耀,“看吧,我就知道這小子懂路。”
肖燼用冰冷的手指捂住唇,不同於以往輕謔的輕視,眼底反而多了分探究,這女人剛剛眸子像是無數星光閃爍,實在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