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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了7個多月？？”
琛會晟語氣裡滿是不可置信，他沒想到眨眼功夫居然過去了這麼久!
坐在床邊的胖子氣定神閒，慢條斯理給他削蘋果，聽到他這話噗嗤笑笑。
“不然呢，炸成那……你情況不好只能呆在醫院裡，為了你，何禾直接在醫院附近買了一套房子給我們住。”
“哇，他這麼大方啊？”
“用你的報酬買的”
“……好吧，有房了也不虧。”
隨後就見胖子笑得別有深意，說：“他說中介費500，你現在欠他一千。”
“淦”
琛會晟痛心疾首
看著琛會晟耍寶的模樣，胖子發自內心的勾起嘴角，目光也柔和下來。這七個月對他琛會晟來說不算什麼，但對他們來說實在太漫長了。
看著昏迷不醒的琛會晟，他總是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總是覺得琛會晟隨時會飄走，像是一個沒有線的氣球。
桌上那份粥琛會晟只喝了一半。
蘋果也只啃了一半。
胖子雖然覺得浪費，但也不說什麼。
見他精神還不錯，拍了拍手，道：“好了，開始說點正事吧”
看著神情裡透著銳利的王半月
琛會晟愣愣點頭，反應過來後疑惑的看著他。
但對方對他的目光視若無睹。
胖子：“那個女人你有印象嗎？”
女人？
他腦子裡第一個出現的名字是蘇安然。
琛會晟搖頭。
對蘇安然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開始只是覺得好看，多看了一會而已。
等一下，
這小子不會移情別戀了吧！
胖子盯著他清澈的眼睛看了一會，隨後道：“第二個問題，你還記得遇到無邪之前的記憶嗎。”
“……”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他記得遇到無邪之前的記憶。
但那不是在這個世界的。
死掉後，他一睜眼看到的就是無邪。
甚至不知道自已是身穿還是魂穿。
就很稀裡糊塗成了被無邪“包養”的男人。
和無邪生活那些美好就好像做夢一樣。
其實他一直在躲避這個問題。
因為他會愧疚。
那種不受控制，極端的愧疚
他控制不了自已的想法
就像他控制不了自殘的習慣。
無邪以為他受傷只是因為粗心大意，殊不知是身體的刻意為之。
琛會晟抬眸看向胖子，“我記得，但又不記得”
胖子：……
“玩什麼文字遊戲？”
“就是這樣啊，沒文化你直說！唉唉！胖爺別打！”
之後胖子又和他聊了一會天，見他已經困了，就先離開了。臨走前把新買的手機給他，囑咐他有事就給他們打電話。
琛會晟表示沒問題。
看著胖子離開的背影，琛會晟突然發現他昏迷的時間裡好像發生了很多事情，有種和社會脫節的感覺。
他睡了七個多月，說困也不算特別困。
就是接受資訊有點疲憊而已。
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他突然想去外面看看。
這麼久沒出去，不知道外界什麼樣。
閒著也是閒著，總比在房間裡發黴好吧？
他猛地坐起來。
但他躺了太久，腿腳無力，剛站起來就跌倒了。琛會晟暗暗罵了一句，撐著床試圖站起來
這時突然有個人從窗戶翻了進來。
他警惕的盯著那個人影。
直到藉著月光看清來人是誰才鬆了一口氣。
“小哥你嚇死個人了”琛會晟癱坐在地上，腦袋枕著手臂搭在床沿邊上疲憊極了：“幹嘛不走正門啊？我還以為是什麼呢……”
張起靈沒有回答，站在那裡盯著他看。
這眼神讓人脊背發涼，頗有一種殺手行兇看死人的感覺。
他一愣。
突然有些怕小哥。
倒不是說張起靈很嚇人，就是開始給人感覺不好接近，後來熟了也還好起碼必要交流是正常的。
但現在就有一種一朝回到解放前的錯覺。
光看錶情他好像想殺了他!
想到這不禁打了個冷戰。
靠，小哥不會氣急要殺他吧？
不會吧不會吧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啊。為什麼能把無邪氣得罵人，小哥氣得殺人啊。
“嗯”張起靈頓了頓補充一句，“對不起”
啊這…
出乎意料的發展!
琛會晟沒想到小哥會道歉，而且現在仔細看會發現只是月光晃人眼，張起靈表情還是很平常的!
對沒錯
小哥怎麼可能突然要殺他，哈哈。
琛會晟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緊繃的身體隨之鬆懈下來：“…不是什麼大事，話說小哥你怎麼大半夜來看我？”
張起靈邁步走向他。
手臂穿過他腋下直接把他舉了起來。
琛會晟愣住，出於對小哥的信任沒有任何反抗，被放在了床上時才微微鬆口氣。
小哥做事向來沒有字首，他早就習慣了。
看著自已的腿突然有一種自已瘸了的錯覺，抬頭時正對上張起靈那猶如神明俯瞰眾生的目光。
二人對視，誰也沒移開視線。
張起靈是個神啊…
腦子裡突然冒出這個想法。
琛會晟反應過來，被張起靈盯得有些心虛，左看看右看看，試圖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腦子裡瘋狂思考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這些人都喜歡用眼神凌遲啊!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張起靈突然單膝跪在地上和他對視。
醫院的床不是很高，張起靈跪著微微仰起頭，這些俯瞰的反而變成了他。
哇去，神明跪我!
折壽啊!
“小哥你”
“什麼時候醒的？”
突然被打斷，琛會晟一愣，略做思考：“大概一兩個小時前吧”
“下次別做那麼危險的事”
看著一本正經的小哥，琛會晟感覺好像有哪裡變了。
到底還是那個問題。
他可以和胖子無邪說“換作你們也是一樣”
但張起靈不一樣。
他是最早這麼做的人，也是這麼做，做得最多的人。
和小哥說這種話琛會晟覺得諷刺。
琛會晟點了點頭，“好的，我注意”
他有很多問題想問
但知道小哥沒那麼多耐心和腦力告訴他，也就沒有說。
相顧無言，琛會晟突然感覺有點困。
張起靈看出他的想法，扶著他平躺了下來，對他說：“睡吧，我守著”
琛會晟困得不行
聽到小哥這話迷迷糊糊地反駁，“這是醫院又不是野外，小哥你快回去休息吧……”